猛拉市,与著名的“金三角”紧紧相邻,是缅甸第四特区首府。
短短十多年,机场,公路,大楼拔地而起,经济迅猛发展的背后,却隐藏着一条完整的种毒,制毒,运毒路线。
日日生辉的城市上空,却笼罩着一层糜烂的毒气。
“白风清,一个蓉城来的外地小子,无依无靠,却在这里建立起了一支超过三千人的私家军,并且拥有了完整的制毒产业,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对于这个马上就要谋面的人,紧张的心情使得我的身体颤颤发抖。
对面坐着的张幼蓉,也摆出了一张同样惧怕的面孔。
“这个人,很神秘,我没有拍到关于他的一张照片,平时有什么活动或者任务,他都叫自己的儿子出面,自己却从来不抛头露面。”
作为专业潜伏记者的张幼蓉,都对白风清有这般评价,我的心中更加紧张了。
如此神秘的一个人,却要迫不及待地要见到我?
“苟旦,你还是小心点,这种人,心肠跟蛇蝎一样狠毒,手段跟虎豹一样残忍。”
张幼蓉朝我投来担忧的目光。
白振虎的手段,让我们见识到了白家人的霹雳作风。
更别说白振虎的父亲,白风清了
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把目光,投向了同样坐在车厢内的陈霏阳。
在这里,只有她跟白风清近距离接触过。
于是我好奇地朝她发问:“霏阳姐,告诉我,白风清是一个怎样的人?”
陈霏阳没有说话,但脸上那神秘的笑容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她越是沉默,我就越是好奇。
“他长得很凶?”
“性格很残暴?”
“杀人不眨眼?”
在我的脑海里,白风清就是这样一个恶人,一个人人都惧怕,人人都胆寒的人物。
陈霏阳终于开口了,她望着我简短地说了句:“你看到他就知道了。”
但她却说了句废话。
前方的道路,终于变得平坦。
地面上也不再是稀烂的泥巴路,而变成了整洁干净的沥青路。
车辆驶过一个大大的告示牌,牌子上用英文写着“Meng City”。
勐拉市到了。
入市的关卡,由白家军把守,每一辆经过的车,车上拉载的货物都要经过检查。
当我们的货车停下来时,两个持枪的白家军朝车厢内坐着的我们扫视了一眼。
突然,两个白家军望见了跟我们坐在一起的陈霏阳,他们立即立正,然后恭敬地敬了个军礼!
嘴里也齐声大喊:“陈副官!”
陈霏阳淡淡地命令道:“快放行,车里坐着的人都是白老大的客人。”
“是!”两个守卫齐声吼道。
我有些吃惊地望着陈霏阳。
她在白家军当中,处于什么地位?
“副官”又是个什么职位?
载着我们的车辆渐渐向前,我看着入市的关卡处,至少有三十多个持枪的白家军把守,检查站旁边还修了一座碉堡,碉堡里架着机枪,RPG等重型火器。
我有些担心同盟军的唐龙和胡莉他们,能攻下这座城市吗?
对面的张幼蓉,也疯狂地用眼睛扫视着一切,对于她来说,自己所看到的,都是极其重要的信息点,把这些传回给报社,甚至是传给同盟军,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别看了。”
“这样的检查站,每隔1公里就有一个,整个勐拉市,组成了一张强大的火力网点,哪个点受到伤害,其余的兵站就会前去支援,依靠小规模突袭拿下这里,是完全不可能的。”
一旁,陈霏阳感叹起来。
我听后,心里也开始猜想起来。
“白家军也就三千人,攻下这座城,得用双倍的人数,那岂不是要发动大规模的城市战争咯?”
我的脑海中,也开始模拟战场。
同盟军们,成规模,成建制地进攻勐拉市,白家军以城市为依靠,顽强抵抗,虽然同盟军会有些许伤亡,但如果我们人数够多的话,一举拿下这里,还是不成问题的。
此刻,我的心里还是有胜算的。
“三千人?”
突然,陈霏阳不屑起来。
她认真地看着我说道:“你知道城里有多少黑帮,多少民兵,多少组织是依靠白家吃饭的吗?”
“他们的手上也有不少的武器!”
“白家军守在城市外围,那么这些黑帮民兵,就会依靠城市跟敌人打巷战!”
“城里,光是黑帮就有六千余人!”
巷战!
听见这个恐怖的词,我心头一凉。
即便是装备精良的美军,面对伊拉克的巷战,也伤亡惨重,最后还是被赶出了城市。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一部电影,叫做《黑鹰坠落》里面的巷战惨状不是敌人有多么凶残,而是你要面对的敌人,可能是妇女,可能是小孩,因为城市里做到了全民皆兵!
我的心里,不由得替唐龙他们捏了一把汗。
这次计划,真的能成功吗?
嘟嘟——
车厢外,突然传来喇叭鸣叫的声响。
随后耳边响起一句句熟悉的中文。
“停下!停下!”
我好奇地将脑袋往外看去。
只见一辆美式悍马正在追逐着我们。
巨大的装甲车,车顶上还架着一台重机枪,机枪位坐着一个头戴红色头巾的男人,正兴奋地朝我们招手。
“苟旦!苟旦!”
那个人居然喊出了我的名字。
“停车!”
车厢内,陈霏阳也立即朝驾驶位命令起来。
悍马车缓缓靠近,一个脸上挂着刀疤的男人,从悍马的机枪位跳进了车厢,然后激动地抱住了我。
“苟旦,我特么可想死你了!”
这男人极其粗鲁,身材也壮硕无比,剃着一个大光头,穿着迷彩裤,大冬天上半身也只套着一件迷彩短袖。
男人看着我愣神的状态,连忙提醒起来:“你不认识我了?”
“我是刀哥!你刀哥啊!”
刀哥?
我猛然想起这个古老而熟悉的名字。
刀哥,曾经我父亲的手下,是沈临风专门的清道夫,专门往返于蓉城和缅甸,手上沾染了几条人命数都数不清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亡命之徒,却在缅甸混得风生水起。
“刀哥,是你啊,你的变化好大!”
我看着刀哥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