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苟圣以前是个混蛋!”
“但是我现在,就想做个好人!”
借着丝丝酒意,苟圣红着脸在饭桌前大吼道。
他把锐利的目光投向了我:“苟旦,哥哥我以前的确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说句对不起,我错了!”
“你看看你,发达了,有派了,也长大了!”
“说真的,看见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开心!”
苟圣说完,直接抽起桌上的名贵红酒,跟喝啤酒似的,对瓶吹了起来。
咕噜咕噜——
那野蛮的样子,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我朝桌上的众人都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纷纷起身离场。
一瞬间,饭桌上,就只剩下我跟苟圣两个人。
“你以为,我会舔着脸来沾你的光是吗?”
“我苟圣有那么贱吗?”
“老子也是个有骨气的人!”
装醉的人,总是借着酒劲,说瞎话。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有骨气,但唯独苟圣不能有。
他要是有骨气,那他就不能叫做苟圣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的表演,希望他能喝醉了,然后让我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个夜晚。
等明天,我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同母异父的兄弟了。
“好,你看不起我这个哥哥是吧!”
“你不认我这个兄弟是吧!”
“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实力!”
突然,他把身上带着的牛皮箱子,哐当一下,放在了餐桌上。
然后用一种无比自豪的眼光看向了我。
“苟旦,你看好了,哥哥我混得不比你差!”
“你以为我消失的这两年都去哪儿了,老子也发财了!”
说完,他的手直接掀开了皮箱子,里面置放着一个个珠宝盒子,盒子当中,放着一块块晶莹剔透,色泽饱满的玛瑙宝石!
“一共二十颗宝石,每一颗都价值五六万,嘿嘿,瞧傻了吧?”
苟圣瞬间就得意起来了。
我的确有些吃惊。
盒子里的宝石,也都是真材实料。
因为白振虎也送了我一颗同样的玛瑙宝石,叫做“友谊之星”,那状态,那模样,几乎跟苟圣箱子里的玛瑙差不多。
此刻的我,吃惊是吃惊,但并不羡慕。
我起身,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苟圣。
“苟圣,你不会抢劫了珠宝店吧?”
你还真别说,这种混蛋事儿,以苟圣的人品绝对干得出。
他一定是在某个地方闯了祸,才想起来我这么个弟弟,来投奔我。
这么想着,我更加不能收留他了。
但苟圣听见我这么说,瞬间发怒起来。
“弟弟!我是那样的人吗?你看我像个抢劫犯吗?”
我看着苟圣风尘仆仆的模样,微微地点了点头:“何止是像啊,简直就是神似!”
“得亏你是找到我了,我认识几个警察朋友,你进去以后就老实交代清楚,说不定可以少判点。”
说完,我便拿起电话,想要打给唐龙。
“糊涂啊!”
突然,苟圣仰天大吼起来。
“这些玛瑙,翡翠,国内哪里找得着啊,这都是我辛辛苦苦从国外淘回来的!”
“我才不会去抢劫珠宝店,我是个商人,珠宝商人!”
“弟弟,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看着歇斯底里的苟圣,我心无波澜。
“商人?”
这个词,从苟圣的嘴里吐出来,我甚至都有些想笑。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些珠宝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要不然你就跟警察说去吧。”
我满脸严肃地看向苟圣。
苟圣也被我突然严肃的语气给吓到了。
也不满口跑火车了,而是脸上带着一丝羞愧朝我解释起来。
“这些,都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那我还是更相信,是你抢劫了珠宝店,抢来的。”
说完,我就开始翻找唐龙的电话。
苟圣卑微地冲了过来,抓住我拿着电话的手:“别报警!”
“好不容易偷偷从缅甸运过来的,让警察发现会扣留的!”
“而且这些,真的是国外的朋友送给我的!”
“我对天发誓!”
苟圣用手举起四根手指,一脸诚恳地看着我。
“你不信,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
说着,苟圣就要下跪。
我一把将他拉扯了起来。
无比嫌弃地朝他说道:“你走吧,别来我这里了,有多远滚多远,带着你的东西一起滚蛋!”
我也懒得理会这个无赖的。
他的那些破事儿我也早就不想管了。
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别让这个家伙来打搅我的生活。
苟圣沉着一张脸,关上自己那装满宝石的牛皮箱,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我。
在出门时,他突然回头跟我说了一句:“苟旦,你命真好!”
“我多想跟你换换啊”
说完,他便带着落寞的背影,走了出去,白色的雪落在他的肩膀上瞬间就化开了。
他是一粒灰尘。
身上堆再多的白雪,也掩盖不了他只是一粒灰尘的事实。
我的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然后瘫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闭上眼睛,脑袋里回忆起来的,却总是以前的事儿。
“伍教官,老三招了吗?”
缉毒局,自从伍岳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后,他便成为了我的直系领导。
那天晚上,伍岳山把老三带到医院,便让我跟唐龙自行离开了。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审问老三。
希望能从他的嘴里撬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但伍教官的脸上,却不是很好看。
“老三是白振虎身边养的一个亲信,我们帮他治好了双手,他却一个字都不开口。”
伍教官叹了口气。
突然,我伍教官看着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发掘到了什么宝贝似的,朝我神秘地笑了笑。
“沈墨,还好我找到了你这个宝贝疙瘩,我真是爱死你了!”
伍教官说完就要上来拥抱我。
我嫌弃地将他推开。
“别!可别高看我了,我最多给你们提供提供情报,真正的缉毒工具,还得你们这些专业的人来。”
但伍岳山却仿佛有别的看法。
“要消灭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内部瓦解!”
“沈墨,我听说当年你的母亲可是白家头子,白风清的追求对象啊。”
“那么你有没有可能,是白风清的“儿子”呢?”
我听后,背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