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有人追踪你手机的定位,所以就丢到了长江里。”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心寒。
没了手机,多是事情办不了。
不过用手摸了摸怀中的账本,只要账本还在,我的根就还在。
所以心中瞬间就不在意这些了。
驾驶位置的冷霜倒有些在意,于是朝我说道:“沈墨,你手机多少钱,我赔给你。”
冷霜要替郑院长赔钱给我?
我连忙摇头拒绝:“不不不,我怎么还能让你给我掏钱呢?”
我已经不缺钱了,我看着手腕上的劳力士,这块表少说也能兑换个十万块。
手表还是崭新的,没有任何损坏,说十万块都已经是低的了,考虑到是二手表的原因,给个十五万不过分。
有了这些钱,我能重新给自己买一个新手机,找个新的地方先住着,然后再一步一步去想想自己的复仇计划。
钱的问题解决了,账本也拿到手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
我看向旁边的林澜儿,林澜儿的怀中抱着熟睡的豆子。
他们两个,又该何去何从呢?
林澜儿说自己离家出走的,不能被警察发现,要不然会被带回去。
那她也不能一直跟着我吧?
于是我就小心翼翼地朝林澜儿试探性地发问:“澜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澜儿满脸迷茫地看向我,大大的眼睛当中透露着一丝可怜和无辜。
如果我在蓉城,我一定养着她,养多久都不是问题。
可问题是,现在的我,还有一身的麻烦没有解决。
带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我怕自己会连累他们。
“我的诊所里还缺一个帮忙的人,林澜儿要不你过来给我打工吧?”
在我犯难的时候,冷霜替我开口起来。
正好,冷霜把诊所里面唯一的护士给开除了,缺少一个打杂帮忙的人。
林澜儿心地善良,做事仔细,而且冷霜的心里,对这个女孩心中有些亏欠。
毕竟林澜儿之前就被囚禁在郑院长的孤儿院里,冷霜似乎想要救赎心中的一丝罪恶,所以就担起了这份责任。
林澜儿没有回答,她依旧在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复。
我也朝林澜儿劝道:“去吧,不过”
说到这里,我又看向冷霜:“工资方面可不能亏待咱们澜儿啊。”
我帮林澜儿争取一下工资。
有一份工作养活着自己,也算是她独立的开始。
冷霜也立即懂得了我的意思:“包吃住,工资三千左右”
三千?
我听后,皱起了眉头。
紧接着冷霜又说道:“我允许她带着那个小孩。”
说白了,其实就是让林澜儿有个住所,而且还帮着看养小豆子,每月还发三千的零用钱。
这个条件已经相当不错了。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朝林澜儿问道:“怎么样?你满意吗?”
林澜儿还是一副犹豫的样子,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看向了我。
“那你呢?”
她在担心我。
我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呵呵,你问我干啥,你看我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我在第一层,林澜儿却在第二层。
她这句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在对驾驶位置的冷霜说的。
随即,冷霜也朝我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沈墨也可以到我诊所里打杂,同样,包吃住,不过你不缺钱,那我就不给工资了。”
林澜儿听后,这才高兴地同意了下来。
“谢谢冷霜姐。”
然后她又用手捏了捏我的胳膊:“还不谢谢冷霜姐?”
好家伙,原来林澜儿是在担心我啊。
难道她看不见我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吗?
这玩意儿,可以供我一年的吃喝,我用得着你个女人担心吗?
“多谢冷霜姐收留!”
我也学着林澜儿的样子,朝冷霜感谢起来。
怎么说冷霜跟林澜儿也是我在山城交的第一批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跟她们打好关系不会错的。
我们开车回到了山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郑院长半路下了车,他准备独自去警局自首,不想连累我们。
而我,也在半路找机会下了车。
我得去弄钱。
晃了晃手中的劳力士,心情无比激动。
没想到,我也有吃老本的一天。
山城,解放路,这里四处啊闪烁着霓虹灯,一座座办公大楼跟擎天柱似的矗立在四周,马路上,各种豪车发动着轰鸣的引擎在炸街,广场上,形形色色的男女对着手机直播。
山城的繁华程度,完全不亚于蓉城。
不过这里的人,更为泼辣,特别是女人。
山城的女人,都管山城的男人为耙耳朵。
高价回收旧手表!
街上,一块红底白字的广告牌瞬间吸引住了我。
侧头看去,一个不足十平米的手表回收店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里面一个男人,正用放大镜看着仔细瞧着柜台上的手表,看上去很专业的样子。
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劳力士,我心中的预期价格是,十五万。
最低价也是十万。
只要这家店不太坑,我也能接受,毕竟我现在缺钱缺得厉害。
于是我就推门走了进去。
店内的男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戴着一个金色的单片眼镜,嘴边留着八字胡,身上穿着黑色的燕尾西服,看上去就是一个妥妥的黑心资本家。
不过我缺钱,只要他能收了我的手表,价格合适,我也不管他是什么人了。
“帅哥,您好,真不巧咱们打烊了。”
那男人一脸的夭相,给我的感觉极其不舒服。
我礼貌性地笑了笑:“放心,我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我就是想来当块手表。”
随后,我将手中的劳力士日志摆在了玻璃柜台上。
我瞅了一眼他柜台里面的手表。
也有劳力士,绿水鬼,江诗丹顿,浪琴,都是几万十多万价位的手表,我这款劳力士日志,可以说是正合他的口味。
果然,男人看到我的手表后,就没有打烊的心情了,拿起一旁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
光看,似乎还不过瘾,还用他那双枯黄的手仔细揉搓抚摸起来。
我笑了笑:“放心,假不了,我在劳力士专卖店买的。”
想起上次买表的事情,我的心里都有些不爽。
他大概看了三两分钟,似乎是确认了我的手表是真的后,眼神就开始往我的身上打量起来。
“你看我干嘛?这手表你收不收?”
男人贱兮兮地笑了起来:“嘿嘿,别着急嘛,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我姓赵,叫赵乾坤,是附近有名的收藏专家,无论是表,包包,还是名家字画,我都能一眼辨真假!”
一眼辨真假?
他看我的手表,都不知道看了多少眼了,这人还真喜欢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我叫沈墨,是蓉城来的,最近缺钱所以就想把这块表给当了,我买的时候可是花了二十多万,你出个价,只要不让我亏得太多,我都可以成交。”
我爽快地说道。
赵乾坤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上下细细打量我起来。
知道我不是本地人,是不是想着什么歪心思要坑我呢?
“沈墨,爽快人哈,不过我们店向来有个规矩,那就是客人先说价,我们再还价,如果你觉得我还的价还行,那就成交。”
我先说价?
这人还真墨迹啊。
“十五万!”
我一口说了出来,这表买来没多久,成色很新,我自己砍了五万,已经够可以了,要不是急着用钱,也不会这么贱卖出去。
赵乾坤听后,继续发笑起来。
“呵呵,那我说我的价格了。”
他伸出了五根手指,我心中一阵失望。
“五万啊?”
“五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