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报警。
而是打电话给了周正叔,不过也跟报警没啥区别。
警车停了下来。
周正打开车门,缓慢地走到我们面前。
他看了看我。
我光着膀子,浑身是血。
又看了看张幼蓉。
她眼泪汪汪,脸上也有血。
这副样子,好像是我在非礼她一样。
实际上是张幼蓉逮着我乱咬。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幼蓉居然认识周正。
“周叔,呜呜~”
张幼蓉像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扑倒周正的怀里哭了起来。
周正瞬间搞得不好意思了,内心的父爱被激发出来,一边拍打着张幼蓉的背部,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
“好了,蓉儿,周叔这不来了吗?”
我一看,好家伙,都认识,自己人!
就在我的心情稍微放松的时候。
张幼蓉突然狠狠地指着我。
“他欺负我!打我,抢我东西,还还非礼我!”
听到“非礼”两个字。
周正脸都气红了。
他身为一个缉毒警察,正义感十足。
哪怕我是他的线人,他也会暴揍我一顿吧。
我刚刚想张嘴解释,周正立马上来捂住我的嘴巴,然后直接把我怼到了墙壁上。
“别动!老实点!”
周正用的力气明显很大。
他将我的双手折在背后,用一副银镯子狠狠地锁了起来。
张幼蓉这妮子,老奸巨猾!
见我被铐了起来,刚才那副哭丧模样瞬间变成笑脸嘻嘻的。
还得意地在我面前嘚瑟。
“小子,还狂不狂了?”
我心里又急又气。
明明是我把她救了出来。
她恩将仇报。
只见张幼蓉伸出她那张嫩白的细手,就往我的裤兜子里面摸。
我扭着屁股躲避她的手,还朝周正说道。
“警官,你看看她这副流氓样,谁非礼谁,还说不定呢!”
周正瞥了我一眼,示意我少说话。
我现在是他的卧底,不能暴露身份。
但周正还是拦住了一旁的张幼蓉。
“蓉儿,你先回去,这小混蛋,我来审问。”
“我保证,我一定好好地修理修理他!”
周正说完,又盯了我一眼。
那眼神,盯得我心里都在发寒。
这下子完了,周正打人从来不留手的。
张幼蓉还是那股子轴劲儿。
拿不到她的相机,手机,就不走。
只见她跺脚朝周正发着小脾气。
“我不,周叔,这小子拿了我的相机。”
“我相机里面拍摄了很多珍贵的资料,下周做新闻视频要用的,你让他还给我!”
相机里,有拍到我的人脸。
我瞬间也急了。
但不能明显表示出来,只能暗示周正。
于是我大吼。
“谁让你那么贱,偷拍我,我也有肖像权的知道吗?”
听到我这句话。
周正瞬间明白我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张幼蓉气鼓鼓地上来要继续摸我的裤兜子。
周正及时拦住了。
“蓉儿,他偷了东西,那么相机是证物,我得带回去好好调查。”
“你放心!下周之前,我绝对把相机送到你家去。”
张幼蓉听到这句话,心里才放心起来。
只见她转身朝前走去,但好像又忘了什么似的回头看向了我。
“小混蛋,你叫什么?”
她居然还有脸问我的名字?
“苟旦。”
也不怎么地,我居然条件反射似的回答了起来。
听到我的名字之后,张幼蓉居然捂嘴嘲笑起来。
“哈哈,你名字真土。”
我脸一黑,真后悔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但她随后又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记得进去以后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说完,她转身像个怀春少女,蹦跶蹦跶地离开了。
我跟周正互相对视了一眼。
纷纷叹出一口长气。
演戏,可真特么累啊!
——
“张幼蓉,我战友的女儿。”
“当初我们在边疆缉毒的时候,我战友为了掩护我,胸口中了一枪。”
“他临死前,让我照顾蓉儿,那个时候她才七岁。”
警车内,周正一边回忆往事,一边吐出一口复杂的烟气。
我看着他手中夹着的香烟,也想陪一根。
“沈临风好像在测试我。”
“他没有直接让我参于毒品生意,而是把我安排到了这个地方。”
我将心中的疑虑告诉了周正。
周正听后却笑了笑。
“哪有人一上来就产于核心生意的啊。”
“就算是沈临风的儿子,也不行!”
“沈临风是个狡猾的老狐狸,我需要你做的,不单单是收集沈临风一个人的犯罪证据。”
“我要你深入他的组织,了解这个组织当中,每一个核心人物的信息!”
犯罪组织?
看来我的确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而且潜伏在沈临风的犯罪组织里,或许要花很长的时间。
我不禁朝着周正发问。
“你上一个线人,潜伏了多久?”
周正抽了一口烟,然后淡定地看着我。
“十年”
此刻,我的心里有一万头羊驼经过。
十年?
不是十个月,也不是十天!
足足特么的十年?
我急了,我可不愿意为这操蛋事儿花费十年,甚至更久。
但周正却看着我笑了笑。
“哼,想下车啊?”
“晚了!”
“你的资料,我提交给上级了,你永远是我们的人了。”
我的双眼,瞬间失去了光芒。
我就像当个普通百姓。
有错吗?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踏踏踏——
“苟哥呢?”
“刚刚不是下来了吗?”
突然,地下停车场传来一阵猛烈的脚步声。
我从后视镜里面看去。
发现陈大富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我连忙看向周正。
“周叔,陪我演一场戏!”
周叔心照不宣地看着我。
等陈大富找到我的时候,发现我站在警车旁,光着膀子跟周正对峙。
“苟旦是吧?请配合我的调查,我是蓉城警察!”
此刻,陈大富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现在,是我立威的最好时机。
对付自己人狠,不算什么。
对付外人狠,那才叫真顶事儿!
这个时候,陈大富在我耳边悄悄提醒:“苟哥,警察怎么来了?”
我生气地瞥了他一眼。
大声训斥起来。
“条子怎么了?”
“整个蓉城都是我们沈家的!”
“我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