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是少年第一关。
“你还在当鸡啊？”
我直言不讳。
“我说了，我只是陪酒而已。”
赵倩，遮遮掩掩。
几天不见，赵倩又变漂亮了。
小小的脸颊上，印着桃色的腮红，忽闪的眼睛里，流露着学生般的懵懂。
她穿着露背紧身裙，还是肉色的，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把持不住。
身上散发着一股清淡的清香，混合着少女特有的体香。
两种味道结合在一起，简直要把我的魂给勾掉。
包间内，墩子是个识趣的人，起身走了过来。
“苟旦，你玩吧，明天我去找你谈谈咱们的生意。”
墩子走出包间，然后又转过来提醒着我。
“对了，我买的全套服务，你可别拘谨啊。”
墩子冲我笑了笑。
笑容当中，包含着对我的调侃。
他也看出来，我没怎么碰过女人。
全套服务？
男人都知道“全套服务”是干嘛的。
赵倩还说她只是“陪酒”的？
反正我不信。
我低头看了看赵倩修长的白腿，不知道她的第一次，是不是早就给某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了？
早知道，上一次我就先办了她了。
“你，最近好吗？”赵倩侧头好奇地问着我。
我跟赵倩，身体僵硬地坐在包间的沙发里。
我们之间，还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挺好的，我现在在学校门口卖盒饭，生意还不错，你也可以来照顾照顾我生意。”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起来。
两只腿也莫名地抖动着。
“哦，我忘了，你不读书了，这里上班挺挣钱的吧，书都不读了。”
我又想起什么，补充地说道。
赵倩低着脑袋，看不到表情，两只腿紧紧闭拢着，细手放在膝盖上，一副淑女模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很随便？上次你帮了我以后，我就跟经理说过了，我来这里兼职，只陪酒，不陪其他的，所以”
“我的身子，还是清白的。”
她憋了半天。
才说出这么长一串话。
我听后，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酒绿灯红的娱乐会所，开出来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花来了？
我指着眼前的包间，朝赵倩发问。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男人消遣，女人卖身的地方？”
“你居然说自己是清白的，你在跟我搞笑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我明明可以像个禽兽那样，一层一层剥开赵倩的肉色裙子，然后把她据为己有，最后拍拍屁股走人。
我可以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有的，只有被兽欲控制的身体，有的，只有鱼水之间的欢腾。
但我做不到。
曾经在学校里，我是她的同桌，我有一百次想要把她扑倒在地上的想法。
可是，在这里，我真的做不到。
我想，因为我混蛋得不够彻底吧。
如果是陈虎，或者其他人来，赵倩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那你呢？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你以为，只有你家里是一团糟吗？你以为，全世界就你的命最苦吗？你以为，所有在娱乐会所里面混饭吃的女人，都是因为下贱，因为不自爱吗？”
赵倩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她起身，眼里落出珍珠一样的泪水。
“你不是想知道，我放着好好的书不读，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好，那我就告诉你！”
只见她用手掀开了自己的裙子，裙子刚好到大腿处。
细白的腿上，全部都是被烟头烫伤的伤疤，被鞭子抽打的瘀伤，密密麻麻，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吓了一跳，站起来吃惊地看向赵倩。
“谁干的？”
赵倩忍住流泪的眼睛，憋着伤心的感情，简短地说了两个字：“我爹。”
这一刻，我的心坠入到了地狱。
这一刻，我对赵倩有了全新的认识。
一个出生在穷人家的女孩，长得漂亮，成绩好，受老师和同学喜欢，前途无量。
一个被父亲虐待的女孩，差点被性侵，为了逃避被迫到娱乐会所坐台，攒学费。
这两个女孩，集合在一起，成了完整的赵倩。
我捏紧了拳头，身体里有一股极大的愤怒在迸发。
但这股劲儿，就是不知道往哪里使。
我牵起赵倩的手腕，就往包间外面跑去。
身后，赵倩一直都在问我：“去哪？去哪？”
我的回答只有一个：“除了这里，去哪都行！
十多平米的出租屋内，安静得能听到蝉叫声。
“你的屋子，为什么没有门？”
赵倩看着那扇被我哥踹烂了的破木门，眼里露出好奇。
我笑了笑。
“这里没有门，但很安全。”
“会所包间里虽然有门，但很危险。”
一个少女，跟着一个少年，来到了他贫瘠的家中，腼腆地坐在床的两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你还差多少学费？”
我侧头看向一旁的赵倩，发现她也在偷看我，脸红红的，和桃花一样。
“八千。”
我听后，不屑地笑了笑。
“我借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赵倩听后，更感兴趣了。
“什么条件？”
我认真地看着赵倩。
“别去丽晶娱乐会所了，钱不够，我给，家不能回，就来我这里住。”
赵倩看着我的眼珠子，都在颤动着。
今天，或许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你不会，赶我走吧？”
我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这破破烂烂的廉租房。
“我们都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孩子，抱团取暖还来不及，再说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最让女人开心的一句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我养你”。
赵倩此刻，无疑是最开心的女人。
她微微挪动自己的身子，朝我这边靠了靠。
“那你介意，我做过鸡吗？”
赵倩歪着脑袋问我。
我差点笑出声。
“不介意，因为我是个混蛋。”
“混蛋配鸡，天经地义。”
我是个混蛋，一个善良的混蛋。
她是个鸡，一个清清白白的鸡。
我们都是那种，想变成坏人，都不知道怎么学坏的人。
那个夏天，我在家里，养了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