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葬大师竟然有如此领悟,如果当真可行的话,杨戬倒也不是不可争取。”
白泽眼珠微动,思虑了片刻后说道。
杨戬之所以沦落为现在这副模样。
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于,他的母亲,以及他的妹妹,最终也沦落为了和其母亲相同的下场。
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够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而无力阻止。
什么仙人,什么阐教二代弟子,什么战神。
都是狗屁而已!
连自己亲人都无法庇佑,无法拯救,除了沉沦还能够怎么样呢?
曾经令他无比抗拒,无比想要崩灭的天规。
现如今已经成为了他的行事准则。
要想覆灭他的这种想法,也就唯有让久居黑暗之中的杨戬,再度看到一丝光明的出现。
唐三葬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侧。
一缕血光自幽冥血海上空,直冲天际!
血海浪潮拍岸,声如雷震。
在这一刻。
唐三葬能够察觉到,幽冥血海完全化作了一片整体!再无曾经分散的状态!
“冥河老祖已经功成,咱们可以开始行动起来了。”
话音刚落。
冥河的身影,便已经驾驭业火红莲而来。
两柄杀剑伴身,却无往日那般凌厉的杀机,恨不得杀天杀地般的锋芒。
冥河老祖内敛了气息,看上去中正平和,眸光似乎都清澈了许多。
“恭喜。”唐三葬审视了几眼,接着道,“不过似乎,冥河前辈的实力,还是未能恢复到准圣巅峰的状态?”
“不,其实是能够恢复的。”冥河一开口有些语出惊人。
“哦?既然能够恢复,那为何你”白泽有些疑惑,眼下正是他们缺少顶尖战斗力的时候。
冥河有能够恢复到顶尖战力的希望,却偏偏没有这么做。
其中定有深意!
“是为了彻底抹去,斩三尸之法,对自身的影响吧?”唐三葬一眼就看穿了冥河老祖的想法,微笑着问道。
冥河点头:“的确如此,我感悟到了某种契机,只要我压制着自身不再攀登进入所谓的准圣之境,那么三尸对我的影响将会降到最低!我的自我意志,也将会被稳固到最佳程度,从而杜绝被外魔侵入的可能。”
“其次我想要进行一种尝试,大罗之境往上,除却圣尊之外,当真就无路可走了吗?”
冥河的语气带上了几分疑惑,又带着几分憧憬。
他从唐三葬的身上,看到了希望,但又不是那么的确定。
“有,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固定的境界之说,那些东西不过是为了形象的表达修士们实力的一种体现手段而已,可同时,其实境界直说,也局限了你们的思维。”
唐三葬缓缓说道,“贼道人曾经告诉你们,世界上最强大的莫过于圣人,可事实上呢?吞噬了天道的祂,又岂是圣人能够比拟的?”
“祂以斩三尸之法,欺骗众生,编造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准圣境界,所谓三尸合一可证圣人。”
“事实上呢?祂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覆水难收,斩出去已经化为单独个体的所谓之尸,还能够愿意重回自我,放弃他的一切?”
“我就是我,所修之道皆为自身之伟力。”
“同样的境界都会有强有弱,那么恒定界限的字眼,真就那么重要吗?”
“是啊,境界某种程度上,的确是束缚了我们,境界真的重要吗?”冥河也是忍不住喃喃自语,眼前的世界都像是截然不同了一般!
“这些东西,其实还是需要前辈你自行领悟,不过咱们现在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在这上边了,我们得开始动作起来了。”唐三葬忍不住提醒道。
时不我待。
冥河悟道没问题,但至少不能够影响到正常的进程。
否则的话,他要是为了悟道闭关个无数载,那可就乐子大了去了!
“放心,吾知晓。”冥河点了点头,将念头收了起来。
然后他周身道韵微动,元屠,阿鼻两柄杀剑,飞到了唐三葬的身前。
“吾已经抹去了自身印记,现如今这两柄杀剑,便交给三葬道友了,还望珍重。”
冥河颇为感慨的说道,脸色更是带着几分唏嘘。
谁能够想到。
伴随了冥河一生的两件至宝,居然会有被送出去的一天呢?
唐三葬微微点了点头,接过两柄杀剑。
嗯对他来说,杀剑的归属问题,并不重要。
眼下冥河已经成为了自己人,不需要再去算计什么,以达到目的。
杀剑存在的意义,对他而言是为了清理九州大地上的外魔。
而非是为了占据两件强大的宝贝。
宝物这方面,唐三葬从来都没有什么过多的追求。
大衍佛珠,白玉袈裟,以及成为了斩魔飞刀的杀生戒刀,已经完全足够了。
在这就是。
比起用武器,唐三葬更加喜欢用自己拳头打爆一切的感觉!
“走吧,先去曾经的人族皇城,再去灌江口一趟。”
唐三葬招来六耳一行人,确定了目的地之后,驾起遁光转瞬消失在了幽冥血海之中。
血海看上去还是那个血海。
在众人离去之后,依旧涛声不断。
可似乎又有那么一些的不同了,阿修罗一族的族人们,看像血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待他们的造物主一般!
人族皇城。
龙椅之上。
疲态尽显的帝皇,睁开了双眼,眺望着皇城之外的天际。
他心有所感,当初在他体内留下了一道佛光,镇压外魔的僧人,再度归来了。
“许久不见了,你的状况似乎又有些不太妙了?”
唐三葬带着众人,直接现身帝皇的身前。
只是看到帝皇眼下状态的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当初他在其身上留下一束佛光,为的便是镇压外魔,让帝皇能够随时保持自身清醒。
可现在看来,他留下的佛光竟然已经被消磨殆尽,帝皇的状态,也是疲惫无比。
那与帝皇面孔完全相同的外魔,化作黑烟缭绕在他的周身,不断发出刺耳尖锐的笑声。
和当初被镇压到近乎无法显化的状态,有了近乎天差地别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