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塔内。
众人皆寂然。
本以为,不过是一次临时的见财起意。
顺带为他们将来的某些计划铺垫。
却不曾想,这位主心骨所思所谋,竟然如此之深远!
言语之间,便将人间大局,分析得如此之透彻。
不是修士,眼界却远超寻常修士!
也是到了此刻,他们才猛然回过神来,惊醒了!
原来面前的老者,之所以能够受到手下修士们的尊崇。
并非单单只是因为,知人识人,善用能人异士。
也并非因为,他给予了那些修士们让人眼馋的资源。
而是这位明明高居玄黄塔内,却能够明眼洞悉人间格局,满盘大局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寻常之人。
走一步看一部啊呸,是看一步。
聪明人则是懂得,走一步,看多步。
老者,则是走几步,就判断出了眼前的道路所通往的方向!
拥有一颗聪明的头脑,能够清晰的分析出眼下的局势。
所以,他才会如此大胆的吞下了,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将所谓的制衡之道,发挥到了极致。
老者的眼界格局,不可谓是不大。
可惜的是有些人,注定了是创造规矩,均衡万物的存在。
而不是被所谓的规矩束缚,被制衡的存在。
这个道理,他们显然都不明白。
有些事情的结局,是已经注定的,哪怕计划到了千千万万的因素。
从动了那样的念头开始,就已经错了。
樱岛。
酒足饭饱的众人,懒洋洋的瘫坐在椅子上。
享受着吃撑之后,难能可贵的懒散时光。
嗯一头地狱三头犬,原本的体型可比山川大岳。
被唐三葬以神通之力,浓缩成了正常犬类大小的精华。
吃下肚中,倒也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撑,而是来自浓郁神性对肉体凡胎的洗礼。
给人一种类似于吃撑的感觉。
短暂的休息之后。
众人精神抖擞,杀机盎然!
好酒好肉之后,也该处理掉某些烦人的小问题了。
蚊子很弱,一巴掌就能够拍死。
但并不妨碍,这种弱小的生物,整天在你耳边“嗡嗡”个不停。
若是不能趁早一巴掌拍死的话,那绝对是一种折磨。
没有丝毫犹豫。
唐三葬以神通之力,裹挟众人,一步踏出。
身形瞬间消失在樱岛。
青山绿水的景象,也瞬间为之消散。
神都。
隐夜组基地。
僵持的局势,随着张合道的不闻不问,直接不搭理对方。
直接变得尴尬了起来。
无论阮平成如何开口,如何挑衅,如何以“大义”压人,扭曲是非。
张合道都岿然不动,只是以冷冰冰的眼神打量着对方,就像是在看待一只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疯狂蹦跶。
别的什么东西,张合道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眼下,他只是看到了。
一个“死”字,在那阮平成的脑门儿上,越来越清晰,宛若乌云盖顶!
嗯气运命数这玩意,玄之又玄,并且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
万变不离其宗的是。
一个人的气运命数之变化,往往都会与他的行为,以及某些抉择有关。
很显然。
阮平成头顶死兆星如此之亮眼的缘由。
除却那位之外,也就没谁了。
阮平成依旧在喋喋不休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说服张合道,以及他身后的隐夜组。
借他们的影响力,再来对弑神者造成影响。
这便是阮平成此行的目的。
啪!!!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清脆而嘹亮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令那喋喋不休的阮平成,瞬间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谁?!”
这一巴掌并不致命,仅仅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忿与怒火。
阮平成立马翻身起来,怒喝一声。
在身后那群人的供养下,作为一名化道境的大修,他养尊处优多年。
什么时候,承受过如此侮辱性的大耳刮子?
只是这一起身,阮平成瞬间就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满腔的怒焰,也是直接消散开来。
无他。
还没有哪一个化道境修士,胆敢在张执道的面前摆谱。
他阮平成也同样不行。
一耳刮子,受了也就受了,反抗那是不可能反抗的。
只是很快。
阮平成的目光,就落在了张执道身侧,那丰神如玉的俊俏和尚身上。
顿时眼前一亮,知道是正主来了!
在那群人的供养之下,阮平成整日天材地宝几乎没断过,只可惜修为却是始终未能更进一步。
反倒是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在不断的提高。
只是一眼,他就能够断定。
传闻当中的弑神者,全然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很平静,古井无波。
这对于阮平成而言,自然是个好消息!
毕竟任尔千般解释,万般说辞。
事情最终的走向,仍旧还是由弑神者来作出决断的。
刚想要开口,代表身后之人与那弑神者沟通。
张执道冷笑着率先开口:“哟,脸皮果真够厚,挨了老道一巴掌,他是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老道我的手掌生疼的厉害!奶奶的,老道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人的脸皮之厚,竟然能够比得了手掌?”
阮平成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哪能听不出这红果果的嘲讽之意?
只是张执道那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
耳边便再度传来呼啸的烈风,快到极致的速度,根本无需什么神通术法,阮平成都全然无力反抗。
不是每一个化道境修士,都能够和唐三葬媲美的。
啪!
啪!
啪!
略显有些不大纯洁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基地内。
双方的人马,脸色都略显古怪。
一方很难看,阴沉得像是能滴水。
另一方则是显得玩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一幕。
众所周知。
张执道虽然面善心热,可那是对于自己人而言的。
对待敌人,这位老者向来没有半点心慈手软,一剑直接取了性命往往就是最直接的做法。
然而像今天这样。
不杀,反倒是以极具侮辱性的法子,来摧垮敌人的内心。
还当真是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