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浩将前来送早餐的方茴堵了个正着,一把将其搂入怀中,见她还欲挣扎,秦浩的心中蓦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能不能别乱动了?!”
听着这冷冽的声音,方茴怔愣了几秒,随即“哦”了一声,乖乖地伏在他怀里。
“心情不好么?”印象中秦浩从未用这般语气与她讲过话,是起床气?但看起来又不太像。
秦浩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不再隐瞒,直接开口问道:“咱们是男女朋友,对吧?”
“当然。”方茴没有丝毫犹豫。
“以前我听人说,隐瞒才是一切嫌隙产生的开始,那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方茴费力地从他怀中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没等回答,她垂眸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未曾料到会遭遇那样的事情,我并非想要瞒着你,主要是觉得你若知晓了也会不悦,所以才没告诉你。”
秦浩一听,骤然感觉心“嘎嘣”一下,仿佛被裂开了一条缝,神色也缓缓泛上些许冰冷。
遇到那样的事情瞒着听见了会不悦没告诉你这几句话和宫修文的那条微博联系在一起,仿若混杂着冰块的寒流,堆积在他的心头上,让他的整个身体都凉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别停,继续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天那人已经送到派出所,而且我身上的伤也没什么事,只是蹭伤。”
秦浩蓦地一抬眸,微微皱眉瞄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咱俩说的是同一件事么?
听她这意思,讲的好像不是宫修文。
“真的不是刻意瞒着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方茴在他怀里拱了拱。
三十分钟之后,秦浩总算明白了粉丝袭击事件的来龙去脉,宫修文的推文宣传也解释得清清楚楚。说到这里,回过头来仔细琢磨一番,自己这气生得毫无道理。
女朋友被粉丝袭击,受了伤,担忧自己知道了只能挂怀,想要帮忙做什么也鞭长莫及,所以只能善意的隐瞒着。
其实网络上已经有相关的词条消息,因为叶娴的刻意压制,所以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节目,对于她的消息都是粗略地浏览一下,看个大概便放置一旁。
倘若早看到,自己似乎确实没有飞过去安抚的办法,充其量也只能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关怀之语,对事情毫无帮助。
秦浩在她身上四处扫视一眼,叹气道:“伤到哪了?”
“就是蹭破点油皮,第二天就不痛了。”
方茴见他一脸担忧的样子,心头悄然泛起一抹暖意,搀着他的手臂柔声道:“不生气啦,以后遇见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瞒着你,我保证。”
秦浩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好气道:“这哪里是你的问题,分明是我这个男朋友保护的不到位。”
“翻篇啦,咱们不吵架昂。”方茴像小猫咪一样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
此次她的态度极其端正,语气软到了极致。
粉丝的事情并非大事,宫修文的事情她也是刚刚知晓,看到类似于暧昧引导般的文案,她也是暗暗蹙眉,所以同样也向秦浩解释得明明白白。
因为方茴深知自己本身就理亏,身处这个鱼龙混杂的娱乐圈,许多令人烦恼的问题根本无法规避,所以在恪守本心的前提下,提前有商有量,也是给男朋友的一种安全感。
至于宫修文,这就格外的莫名其妙,方茴和他没有任何私交,也不存在任何合作关系,唯一的交集便是上次在青市音乐节相遇,可彼此间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至于为何帮她的新歌做发文推广,她也毫无头绪。
秦浩冷笑一声,嘴角的弧度久久未消,侧过头说道:“以后离这个孙子远点。”
方茴忍俊不禁,知道自己男朋友的小心眼又犯了,只得再次跟他保证道:“知道啦,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和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有。”
看了眼时间,已过上班点一个半小时,心里想着干脆就不去了。
自己当下没有特别紧急的事务,基本上无需每天往制作中心跑,目前常坐班的缘故,只是由于《中华好声音》刚刚开录,有相当一部分工作才刚刚起步,所以目前还是盯得紧点儿。
今天答应了尤苒帮忙审片,在家和在单位都没差别。
打开电脑,从邮箱中下载了发送过来的《舌尖》小品,凝神观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备注问题,到末了发现的问题也仅仅几条而已。
在节目拍摄之际,罗导与尤苒不时地同他展开交流,而他亦依凭前世的记忆奉献出诸多中肯的建议,现今录制已然告成,大体上没有显著的纰漏。
主旨倒是不差什么,但在这个后期风格上有些粗糙,调色的风格比前世少了些炊烟袅袅的韵调,他重点标注了一下,转手就发送给了尤苒。
《中华好声音》与《舌尖上的华夏》接踵播映,二者间隔一日,一个于周六档期亮相,一个在周一档期登场。
两者没法比,明珠卫视的观众基数是江浦的好几倍,所以《舌尖》大抵是低开高走,预想最低应该是爆款的程度,能不能到超级爆款,还是得看尤苒的运营能力如何。
他这边的精力不能分散,需要全神贯注在制作中心这边,两节目相比较,舌尖胜在质量,但好声音的商业价值要更高,能够取得即时效益的空间也更大。
现今自己的收入呈现出多元化,来自华夏音乐的单曲分成、版权授权收益,以及节目效益分成,再加上工资收入等,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三千多万的存款。
待《脱口秀大会》于网络播出之后,依照当初的比例分成协议,自身在节目方面的收益来源便增添了若干方面,涵盖广告收入、付费会员收入、版权销售等等。
存款的数额,乍一看不禁被惊到,而后再瞧便不再那般激动,仅化作充裕的底气沉淀于心底。
这山望着那山高,老是期望能再高一些,还能更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