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去孔宁萱嘎嘎家时,孔宁萱对舒星说了一些他两个舅舅的情况。
孔宁萱二舅还是个手艺人,初中毕业后学了个篾匠,会织背篓、箩筐、饭、菜提篮等,也会打晒粮食用的竹垫子。
现在打垫子的人很少了,很多家的天坪都铺了水泥地,直接晒地上。
其实晒地上没有用垫子晒干净和方便,特别是收东西时。
遇到突然下雨的天气,还可快速的把粮食卷在中间,然后用另一半竹垫盖上,防止淋湿。
等多粮食的底部会被落在地上的雨水透过竹垫浸湿一点,比晒在水泥上的收拢在一起再盖上塑料布要快的多。
用竹垫子晒的还不会有泥土、小石子混入其中,干净多了。
有人要做篾匠活,要么找人带话,要么亲自上门请她二舅,没有篾匠活时除了做农活就待在家里。
“其实你二舅如果家里有竹园的话,可以做些成品去买。如柴背篓、细背篓、饭、菜提篮等。”舒星说道。
“竹园,二舅家里有。他以前说过,织起卖,没人买就白忙活了。再说县城里菜市场有人在卖这些,可能不太好卖。”孔宁萱回道。
舒星:“生意各做各的,你只要质量、造形比人家好些,不怕卖不出去。一时卖不出去,也不用押成本,竹子、手艺都是自家的。要不你和二舅说说,只织细背篓、饭、菜提篮和做一点刷把(用竹子做的刷锅的一种工具)卖给我们医院。”
孔宁萱:“卖给你们医院?医院要这个搞什么?”
舒星:“我们医院不是搞活动吗?每累积在医院消费五百元可领取一些肥皂、手巾之类的小礼品。现在加一个累积消费达一千元的除了领取小礼品外还可额外抽奖一次,奖品随机,就是细背篓、饭、菜提篮,并必得刷把一把。”
孔宁萱:“你们医院这个活动,我知道,听说还是你提出来的。不光有小礼品,还减少一些医疗费,可惜我们学校医保定点在县医院。”
“没办法,夹在两大院中,没病人上门,基本工资都发不出。得搞点特色,现在除了基本工资,多少还有点奖金。再说我们医术也不差,小伤小病在哪里不是治。现在我们医院比两大院便宜,还有小礼品可拿,病人就慢慢多起来了。”
孔宁萱的大舅有五十多岁,育有一女二子,女儿已嫁人,大儿也已结婚,现有一子一女,大孙子在凤鸣镇上读小学一年级,小女儿上幼儿园。
大舅的大儿、儿媳都在南方打工,二儿子则在读职校,两个老的在家主要是带孙子。
在镇上租房子住,那个三轮车有生意就跑,大舅娘早、晚接送孩子,白天摆个小摊卖米豆腐,生意不错,每天做的米豆腐差不多都能卖完。
孔宁萱的姑姑住了三天,三天后,加上舒星,姑侄三人一起去她姑姑家。
姑姑的家虽然也在凤鸣镇范围内,可是在边缘地带,在过去一点就是隔壁的卧牛镇范围。
卧牛镇的名称来历有一段传说,说是古时,有一雨天,寨上放牛的在下午去赶放在外面的牛回家。
可牛走在半路都卧在地上不动了,怎么拉,怎么打也赶不起来。
不是一家的牛如此,家家放在这边的牛都如此。
这时雨已停,消息传到寨子上后,除了行动不便的老人,就是连小孩都被家里人抱来看稀奇。
几乎所有的人都到牛卧下的地方时,寨子后面的山体滑坡了,一下淹没了整个寨子,除了几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寨子其它的人都得救了。
有人,有牛就有希望,后来寨子就在牛卧地的地方重新建起来了。
当初有人提议此地叫神牛寨,因为是牛救了大家。
众人说这个名字太大了,干脆叫卧牛寨好了,到现在已成了卧牛镇。
孔宁萱家到她姑姑家有二十多里路,到凤鸣镇上有人货混装的农用车可搭。
到镇上后,舒星和孔宁萱又买了些水果,糖之类的去了大舅租住的地方一趟。
到那看到了大舅、大舅娘和他们的孙子、孙女。
太顺县姑姑的本地叫法是叫“大大”,两个小家伙就叫孔宁萱“大大”,其书面叫法应是表姑姑。
舒星在这里则得了个幺幺(叔叔)的称呼,这得给钱,于是舒星拿出两百块,一个小家伙给了一百块。
坐了一会儿说了会话后就告辞了,得去坐去姑姑家的农用车了,那车一天就跑一趟,去晚了就赶不上了。
今天坐车的人不多,这个农用车有三排座椅,姑侄三人坐在最后一排,不用坐车厢去了。
车路也不大平,但坐在三排座里比坐车厢里舒服多了,不用担心抖动。
这车是去卧牛镇的,姑侄三人在中途下车,每人要三块钱车费,舒星付了十块钱,找回一块钱。
姑姑的家也是木房子,不过猪栏和厕所是他那做泥水匠的大儿子用水泥砖砌的,还砌了个洗澡用的小浴室。
姑姑的大儿子比孔宁萱小两岁,在外打工做建筑活,谈了个女朋友,也到了论嫁的地步。
二儿子则去参军了,刚高中毕业就去了,已当了三年兵,很可能会晋升到士官。
三儿子和孔宁萱二舅的二儿子一样在二中读高二,九月份就高三了,成绩考个二本是稳了的,再努努力上个一本也是可能的。
姑爷(姑父)和放暑假的小儿子在家,经过孔宁萱介绍后,舒星叫了声“姑爷”,连屈膝的礼都不用行。
关于老表这两个字好像在太顺县有不好的说法,两种,一种是“老表、老表,良心不好”,一种是“老表、老表,见到就搞。”
这说法也不知是从谁那传下来的,反正舒星从小就听到有人这么说。
孔宁萱的姑爷姓罗,认识后,姑爷和姑姑就去做饭菜了,而三老表在做暑假作业,作业是一张张的试卷。
现在高中的课其实在高一和高二几乎都上完了,高三整一年差不多在各种试卷中度过。
饭、菜做熟后就开吃,姑爷不吃酒,舒星自然也不吃。
吃完饭后,舒星辅导了一下三老表的功课。
外语是他的短板,舒星就教他记单词的方法,主要是记这几年考试中出现率最多的单词,也叫高频单词。
死记硬背下来,再反复练习,提高外语成绩还是很快的。
在孔宁萱姑姑家住了一晚。
舒星有班要上,也不能住久,所以第二天早饭后,孔宁萱和舒星就告别姑姑走路回家了。
至于那每天跑一趟的农用车,天刚亮就去镇上了,也不知道开那么早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