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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绝处逢生遇白墨

    正当三人被三狌逼入绝境之时,忽然峡谷对岸传来一声悠扬的箫声,那箫声宛若清泉流水,穿透了峡谷间的风声和水声,直击人心。

    狼群和巨狌听到笛声,动作忽然一顿,似乎受到了某种指令。紧接着,巨狌不仅停止了追击,而且它们开始缓缓后退,最终与狼群消失在峡谷的另一端。

    三人惊魂甫定,心中疑虑重重,不知这箫声是何人所发,竟能驱使妖兽如臂使指。

    趁着喘息之机,孟无求撕裹为绳,助离陌寒和陆营二人从峭壁中攀回岸上。

    孟无求轻声道:“此地太凶险,不宜久留。我等须速速寻得过河之法,以防妖兽再有变故。”

    离陌寒与陆营点头称是,三人便开始寻觅渡河之策。

    然而峡谷两岸相隔甚远,谷中水汽蒸腾,宛如迷雾,实在难以觅得一条万全的渡河之路。

    本来术境修为的炁炼修士,皆有御物飞行之术。然此术仅能在周围环境气流平稳时贴地而行,且大耗灵炁,非至紧要关头,修士们绝不轻易施展。

    在这峡谷天险之地,水汽翻涌、气流紊乱,又变幻莫测、危机四伏。孟无求与陆营虽有术境修为,可若要勉强御物飞渡,稍有不慎,便可能坠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其后果之严重,实难预料。

    正当三人对着咆哮的昆仑渊束手无策之时,远处飘来一个单薄的人影。

    灰白的衣袍彷如被骨架撑起的一面旗,随风飘扬,在这片杂草丛生、红土遍布的大地上,显得格外醒目。

    随着人影渐行渐近,三人定睛一看,来者竟是白墨。

    不知是因长途跋涉过于疲惫,还是另有隐疾,白墨的脸色比平日更加惨白,毫无血色,令人担忧。

    四人相互见礼毕,孟无求不禁关切问道:“白兄弟,观汝面色不佳,莫非身有不适?”

    白墨微微摆手,淡然一笑:“无妨,多谢孟兄关怀,小弟素来如此,不必挂怀。”

    “白兄弟,客栈那日何故匆匆离去?”陆营按捺不住心中疑惑,未待白墨多言,便抢先发问。

    “哦!”白墨似乎忆起某事,从袍袖中取出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团,递与陆营:“陆兄,此物是否为汝所失?”

    陆营接过纸团,解开一看,竟是两颗兽丸。牛皮纸上绘有他所留的特殊标记,这兽丸一看便知是他往日从蜚兽身上取下的那两颗。

    “白兄弟,此从何而来……”陆营疑惑相问。

    “此乃小弟我从那猥琐兄弟身上顺来的。”白墨解释道,随后将他不辞而别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在客栈翌日黎明时分,白墨听闻破窗之声,亦随之跃窗而下。

    他身形虽瘦削,但嗅觉却异于常人。

    在浮尘中,其他人不辨南北,他却很快便捕捉到猥琐兄弟的踪迹,并悄然尾随而去,因而未能及时向离陌寒三人辞行。

    在跟踪途中,白墨嗅出猥琐兄弟其中一人身上有古兽异味,而这味道,与他在陆营身上所闻到的兽丸之味完全一致,故而他断定这兽丸必是猥琐兄弟所盗。

    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趁猥琐兄弟熟睡之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兽丸又盗了回来。

    三人听罢,心中钦佩,无不为白墨的身手拍掌称赞。

    孟无求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小树林暴雨之夜,那二人对我等发动偷袭,原是觊觎陆兄身上的兽丸啊。”

    言罢,他稍作沉吟,又问:“陆弟,不知这兽丸藏何神奇,竟令那二人屡次犯险?”

    陆营眉头一挑,语气意味深长:“兽丸乃诸多丹药炼制之先导,效用繁多,其中壮阳之效用尤为显著。”

    “哈哈哈,难怪那二人对此物如此渴求,皆是淫心作祟,哈哈哈。”四人相视而笑,气氛逐渐轻松。

    “对了,此地傀妖横行,白兄弟孤身一人,竟能安然至此,实属难得!”离陌寒真心佩服白墨,不禁赞叹道。

    “此乃侥幸尔。小弟方才亦被兽群所困,正自忧虑寻不着出路,未料还能在此重逢三位兄长,实乃不幸中之大幸。”白墨谦逊回应,言辞中带着几分庆幸。

    “言幸尚早,天堑横亘,我等被困此地,商议许久,始终未得渡河良策。”孟无求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

    白墨瞥见众人身后那深邃的昆仑渊,顿时明白目前的困境。他步至峭壁边缘,凝视谷中激流,亦是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忽见那不时掠过的飞鸟,白墨灵光一闪,眼中闪过兴奋之色,高声呼道:“有了!”

    众人闻声,急忙围拢过来,急切询问有何妙计。

    “此涧飞鸟其尾若勺,必定为婴勺。此鸟常栖于支离山,喜食从肉。”白墨解释道。

    原来这些六足狼,又名从从,其形似狼,却生有六足,生性凶残,又善于团队协作,常在他兽口中夺食。在地与狌狌为敌,在天与婴勺结仇。

    “我等可割下从从之肉,飞渡时投之,待婴勺夺食之际,踏其背借力,反复行之,便可飞渡过河。”

    白墨言毕,众人皆连连称妙。此计虽然凶险,若操作得当,不失为渡河的一方妙计。

    于是四人各执利刃,开始宰狼取肉。为策万全,狼皮亦被切成长条,编结成绳,以备不时之需。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过后,四人皆已准备停当。

    孟无求将编结而成的皮绳交到离陌寒手中,语重心长地嘱咐。

    “离弟,此番飞渡,我等安危皆系于你一身。待你安然抵达对岸,我等便依白兄弟所言之法渡河。若有同袍途中遇险,你便抖出此绳,助其一臂之力,将其拉回岸边。”

    “好!”离陌寒将皮绳斜挎于肩,再次检查了一番随身之物,随后对其他三人一拱手,道:“那离某便先行一步,为诸位探路。”

    离陌寒行至事先选定的平坦之地,举目远眺对岸,心中默默盘算着飞渡的每一步应对之策。

    一切了然于胸后,他转身向众人挥手示意,随即施展登云步,一跃便是四五丈之遥。

    待上升之势将尽,他运起内力将无影剑掷出,身形一转,如蛟龙翻身,稳稳踏上剑身,连人带剑,宛若流星赶月,向着对岸疾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