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善用多种兵器并不稀奇,但让陆营和孟无求感到惊讶的是,这黑影刚才还在他们前面,竟瞬间就到了他们身后,身法之快,实在不可思议。
黑影弹开之后,马上在一棵树上借一蹬之力又欺身近前,两只骷髅爪一上一下分别攻向孟无求的心脏和下阴。
陆营和孟无求配合默契,一枪一扇,化解了黑影阴毒的招式,紧接着同时接连出招,发起如潮攻势,逼得黑影连连后退。
正当两人想乘势而上,一左一右对黑影进行夹击之时,身后猛然感到有股犀利的罡气传来。
陆营一招回马枪,迎向那股罡气,枪杆登时被九节鞭缠住。陆营反手一绞,摆脱了九节鞭的纠缠。
两人靠背而立,分别面向前后的黑影。
陆营和孟无求这才发现,黑影并非是一人,而是两人。那两人相貌身形接近,差点让他们误以为是同一人。
雨势愈发猛烈,天空中的闪电与雷鸣交织,为这场战斗增添了一份苍茫天威。
两个黑影手中的武器在电光石火中交相辉映,一长一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如同死神的召唤。
陆营抹去脸上的雨水,沉声问道:“孟兄,是否还能战?”
孟无求朗声大笑,豪气干云:“哈哈哈,陆弟,小看愚兄了,看谁先拿下对手。”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战意,即使天气如此恶劣,也丝毫不减其斗志。
言罢,陆营与孟无求灵犀相通,瞬间分开,各自迎向一名黑影,四人的身影在雨中迅速交错,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
陆营的长枪矫若惊龙,每一枪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孟无求的折扇灵动如风,扇面开合间,隐含着锐利的内力。
而两个黑影的九节鞭和骷髅爪,更是如同鬼魅,招式阴毒而致命,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杀机。
四人的兵器在雨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与远处的雷鸣声相互交织,彷如天地间的一曲死亡交响乐。
正当战斗进入白热化之际,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光芒,伴随着一声炸雷,四人都以为是闪电,却未想到竟是一道犀利的剑气。
这道剑气穿破雨帘,带着裂空之势,直刺手持九节鞭的黑影。
那黑影的九节鞭已经抡出,已来不及撤回,眼看就要被剑气所伤。旁边另一黑影见状,急忙举起骷髅爪抵挡。
“啊呀——”一声痛哼,骷髅爪虽然挡住了剑气,却无法完全消解其剑势,被震得痛哼一声,连连后退。
九节鞭的黑影连忙回身扶住他的同伴,两人身形一晃,在雨幕中极速向后退去,最终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陆营和孟无求担心有埋伏,不敢轻易追击,他们在雨中凝视着黑影消失的方向,以防黑影反扑。
正当他们凝神警惕之时,一个矫健的身影自他们身后飘然落下,伴随着一声关切的问候:“孟兄!陆弟!是否安好?请恕兄弟晚到一步。”
离陌寒收剑入鞘,步履稳健地走上前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陆营闻言,露出一脸轻松的笑容,他触动錾金虎头枪上的机关,将枪收回囊中,回应道:“哈哈哈,离兄是来早了一步,不然那两人早已被我与孟兄所擒。”
“这两人好生奇怪,一言不发,上来就厮杀。”孟无求将折扇遮于额前,挡住了倾盆而下的雨水,问道:“离弟,此行可找到遮雨之所?”
“有,不过距离此处有点远,过去需费些时间,两位兄弟随我来。”离陌寒简洁地回答,随后抢先一步在前带路,身形在雨中穿梭,引领着两人前往避雨之地。
在离陌寒的引领下,三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岩洞。洞口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有些湿滑,但洞内相对干燥,足以为他们提供一时的庇护。
借着偶尔划破天际的电光,三人在洞里寻得了一些干草和枯枝。孟无求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两块热石,勉强生起了一个小火堆。
火光渐渐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寒意,三人围坐在火堆旁,身上的衣物开始散发出蒸腾的水汽。
外面的树林依旧风雨交加,但在这个小小的岩洞里,三张年轻的脸孔映照着摇曳的火光,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暖意和安宁。
“这俱芦洲风雨无常,凶险不定,我等前行务必更加谨慎。”孟无求边说边从行囊中取出干粮,分与离陌寒和陆营,神色间满是对前路的忧虑。
离陌寒接过干粮,随口问道:“此去无量山,尚有多远?”
“此行经小量山、大量山至无量山叩天峰,峰峰险峻,山山雄伟。我等现时方入小量山,依脚程计,少说还需月余方能抵达。”
陆营似乎对这方土地颇为了解,边嚼干粮边答。
孟无求听罢,略作沉吟,提议道:“何不取小径而行?陆弟,可有知晓有何捷径?”
陆营颔首,却面露难色:“捷径确有,然猛兽傀鬼横行,行之不易。”
孟无求轻抚折扇,缓缓言道:“大路虽宽,却易招惹是非;小径虽险,或有意外之喜。人心难测,有时更甚于野兽。”
离陌寒略一思忖,点头赞同:“孟兄之言甚是,我等便取小径而行。”
陆营亦表同意:“既如此,明日便改道寻小径。”
三人议定之后,便各自寻了角落,倚壁而坐,闭目养神。
夜色如墨,唯有那火堆噼啪之声,还有那风雨之声,伴随旅人入眠。
直至东方既白,曙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风雨也随着天明渐渐停歇。
三人相继起身,整顿行装,继续朝大量山进发。
依照前夜的商议,他们并未选择大路,而是专挑那些人烟稀少的偏僻小径。虽然途中不时有野兽出没,但三人协力,总能轻松化解危机。
四日后,他们日夜兼程,终于穿越了小量山,踏入了大量山的范围。
这里的景象与小量山大相径庭,灌草树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漠戈壁,黄沙漫天,一望无际。
然而,就在这荒凉的大漠之上,一家简陋的客栈却格外显眼。一杆红底黄边的酒招高高竖起,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