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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常委会议

    在市委常委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一场激烈的争论正在上演,而引发这一切的源头 —— 叶澜枫事件,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市委内部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不知道的是,市委为这次的事情几乎吵翻了天。一方义正言辞,认为必须强行将叶澜枫抓起来,他们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挽回公安那已经摇摇欲坠的声誉。在他们看来,那三个被打得重伤的警察就是公安威严受损的象征,不能让这一事件成为民众质疑公安能力的把柄。

    而白妍洁的父亲白鸿涛一系则怒火中烧,他们坚决主张严惩这些害群之马,绝不能姑息养奸。

    白鸿涛面色凝重,眼中燃烧着正义的火焰,他拍着桌子大声说道:“各位,这些个警察简直太无法无天了!他们竟然将一个手无寸铁的学生打成重伤,现在那孩子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这是多么恶劣的影响,大家心里都清楚。一旦这件事情被那些嗅觉敏锐的记者曝光,后果不堪设想啊!公安必须向叶澜枫同学道歉,同时严惩这些违法乱纪的家伙,否则正义何在?法律的威严何在?公理又何在?”

    “白市长,那位叶澜枫同学也把我们三名警察打成重伤,而且他们这辈子都好不了啦!你说要是我们不惩治这个凶残的暴徒,律法的公正何在?我公安的威严何在啊!”分管公安的黄副市长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反驳道。

    白鸿涛冷笑一声,目光如剑般刺向黄副市长,质问道:“黄副市长,请问你有什么确凿证据能证明叶澜枫是暴徒?而且是在我们的人民刑警先动手的情况之下?现在兴市鼎鼎有名的方大律师已经插手这件事情了,他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他上诉,记者再闻风而来,引起民众恐慌,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还有,我就不明白了,白妍洁作为堂堂副局长,竟然在公安局里被人监控,就因为这个,一名才 21 岁的阳光书院的学生被当作犯罪嫌疑人抓了起来。副市长,你要是有证据,就摆到桌面上来说,别在这儿空口无凭地嚷嚷!”

    “那好,白市长既然如此说,各位市委先听听这个……” 黄副市长说着,拿出了一份录音资料。

    ……

    “坏人,不会是你干的吧?”

    “呵呵,宝贝果然聪明,老公没白疼你,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呢我有些心烦,夜晚出来散步,正走着的时候,发现一阵打斗声传来,于是乎,好奇害死猫嘛,我就悄悄溜过去了,当然了你也知道,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以强欺弱了,于是我就动手了,哪里想到那些忍者竟然不堪一击,就这样他们死了,我把被围攻的人救走了。”

    ……

    录音播放完,白鸿涛神色依旧沉稳,没有丝毫动摇。他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缓缓说道:“副市长同志,这些能说明什么问题?就凭这几句小儿女之间的情话,你就认定叶澜枫是犯罪分子或者犯罪嫌疑人?俗话说,抓贼拿赃,捉奸拿双。这模棱两可的对话,什么都证明不了。我不知道副市长同志和叶澜枫有什么仇什么怨,但仅凭这个就给一个学生扣上犯罪的帽子,我真觉得我们的公安人员该好好反省了。尤其是那些没有搜查令就强行入室抓人,知法犯法的人,简直罪大恶极,他们已经严重损害了公安机关在兴市人民心中的形象。现在国际名嘴方大律师在跟进这件事,还有阳光书院的学生可以作证,各位班子成员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白鸿涛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对了……还有……关于公安白副局长被监控的事情,各位常委同志也得好好讨论一下。大家都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她为人正义、刚烈、对工作负责,屡破奇案,是个难得的好警察。可如今呢?她在公安局里都能被监控,这多让人心寒啊!而且就因为这件事,引发了一系列恶劣影响。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这事该怎么处理?”

    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几个人面面相觑,副市长一派和市长一派互不相让,眼神交汇间仿佛有火花在闪烁,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这让代市委书记孙致刚头疼不已,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心中暗自叫苦:这都像什么样子,堂堂市委会议,搞得像菜市场吵架一样。

    一方主张凭借这些模糊不清的对话,再加上警察受伤这一情况,对叶澜枫进行审问;另一方则坚持要惩罚那些胡作非为的警察,以平息民众的愤怒。

    “哎,哎,哎,好啦好啦,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个副市长,一个市长,还有各个常委,这里是市委会议室,不是菜市场,我们是要解决问题,不是在这儿互相攻击、制造问题!” 孙致刚用力敲了敲桌子,试图让场面安静下来。

    “老白啊,你准备怎么办?” 孙致刚看着白鸿涛,毕竟在这件事上,白鸿涛是关键人物,他这个代书记也得先听听他的想法。

    白鸿涛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孙书记,我认为既然黎家介入这件事情了,那我们就得想办法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最好不要闹到法院去,不然真的是后患无穷啊。”

    看到孙书记点头表示认可,白鸿涛继续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事情是我们公安的同志引起的,那就得在公安内部解决。至于对方提出的公开道歉,我觉得他们是在故意刁难,不现实。所以我的决定是,参与抓捕和殴打叶澜枫这件事的警察全部要做出深刻的书面检查。下命令的容副局长和敖科长,给予警告并且降级处分,还要停职三个月,让他们好好反省自己的过失。覃局长也有失职的地方,必须做出深刻的书面检查,好好检讨自己的错误。至于那三位受伤的警员,他们态度恶劣,简直就是地痞流氓的作风,根本不适合留在公安系统,直接开除警籍,永不录用。最后,叶澜枫作为一个学生,他是普通民众,虽然有被迫反抗的行为,但也有袭警的嫌疑,不过他现在还在医院呢。医院的伤残证明显示,他内脏受到严重震荡,几乎破损,还有轻微脑震荡,情况危急。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追究他的责任,毕竟他既不是犯罪嫌疑人,也不是犯罪分子,也没有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损失,我们没理由问他的罪。”

    “孙书记,白市长,李副书记,我不同意这样做。” 纪检委书记范明突然站起来说道,“不管警察犯了什么错,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呀。要是这样处分他们,而那个犯罪嫌疑人叶澜枫却一点事都没有,这多让人心寒啊!所以我觉得容副局长和敖科长不用降级,写个检查就行了。而且我这里有几份关于叶澜枫的证词,这些证据表明他本身就是一个凶残的人,经常打断别人的手脚,手段极其残忍,还曾经重伤过我们的人民干警,当时就是白市长的女儿白副局长处理的,可最后也没追究他的责任,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说着,范明把好几份材料拿出来,递给了各位常委。

    啪!……

    白鸿涛气得一拍桌子,“很好,范书记,既然你提出这件事情,那我就给大家解释一下。你知道那些被打伤的人都干了些什么吗?他们是什么货色吗?我不知道范书记你为什么要把大家往歪路上引,不过既然你非要揪着不放,那我也没必要隐瞒这些丑事了。那些被打伤的警察,竟然公然对一个学生动用私刑,这还不算,他们还护着强权,在警局里公然侮辱赵氏集团的女儿赵雨欣,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还有你说的叶澜枫凶残暴虐,简直是笑话!在我们堂堂的商业之都,兴龙帮这种黑恶势力团伙,大庭广众之下,拿着刀棍公然行凶,这不是在打我们公安系统的脸吗?我们不去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来追究一个学生的责任,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难道在范书记眼里,我们的公安系统就是这样不作为的吗?”

    白鸿涛说完,组织部长刘昌国又发言道:“不管怎么样,叶澜枫打伤打残多人,这是事实啊……”

    李副书记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老白啊,你应该好好约束一下你的女儿了。谈恋爱很正常,可也得找个正派点的人啊,别给公安机关带来这么多负面影响。”

    白市一系的秘书长张清龙一听这话,眉头一皱,举手后故作不解地说道:“很奇怪啊,白副局长是国家干部没错,但我不明白她谈恋爱和我们今天讨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大家都要揪住这点不放呢?难道有哪条法律规定,副局长谈恋爱需要国家审批、考察之类的程序吗?”张清龙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黄氏一系,让他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白鸿涛心中更是愤慨,心中暗骂: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和这个案子有半毛钱关系吗?

    “既然李副书记和黄副市长、范书记都觉得我的处理方法有问题,那我保留我的意见,这件事情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要是最后闹到对簿公堂,或者事情闹到中枢,引起的一切严重后果,都和我没关系。黄副市长、李副书记,你们要是觉得能顺利解决这两件事,那我没意见。” 白鸿涛一脸决然,他这是以退为进,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哗……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白氏一系的人心里明白,平常一向温和的白市长这是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了。这种公安内部人员对簿公堂的事一旦曝光,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黄副市长一系的人没想到白鸿涛会突然发难,而且不惜撕破脸皮,都神色大变。李副书记的脸色更是铁青,目光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孙致刚见状,神色严肃地怒斥道:“老白,你也是组织的一员,还是个先进分子,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呢?这种后果谁能承受得起?你是全市的二把手,你这样做是完全不负责任啊!难道你觉得市委被抹黑了,你这个市长能光彩吗?”

    白鸿涛低下头,连忙说道:“是,是,是,孙书记您说得对,我刚才是气昏头了,我向市委检讨。”

    “对嘛,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这才是组织的好同志,不要动不动就说什么我不干了,我不管了这种话,多没面子。” 孙致刚满意地点点头。

    李副书记在心里暗自骂道:这两个老狐狸,一唱一和的,够狠啊,这脸色变得比变色龙还快。

    “好了,既然白鸿涛作为一市之长都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想必我们各位也都能做到吧?” 孙致刚说道。

    “是……” 众人回应道。

    “那好,讨论继续……”

    “我宣布关于这件事情的处理决定。公安局覃局长有失职之过,必须做出书面检查,并代表全局向白副局长道歉。而白副局长被监控一事,经调查是容副局长和敖科长的过错,和覃局长没有直接关系,所以这两人务必在组织内做出书面检讨。容副局长降为副科长,敖科长降为刑警队四队的副队长,而原先的副科长舒民泽同志升为刑侦科科长。参与监控白副局长的人员,全部去做交警辅警,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以后是否能再回到刑侦行列,要根据工作表现等情况后期考察决定。至于白副局长拿走的硬盘……” 孙致刚看向白鸿涛。

    “老白啊,劝劝你的女儿,让她销毁硬盘吧。她是人民警察,还是个局级干部,不能给公安系统抹黑啊!”

    “剩下叶澜枫的事,大家不要听风就是雨,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要随便抓人,而且还要考虑他说话时的情境,再做决定,别到时候他不承认,我们可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至于他和三个警员互有损伤的事,那三个警员开除警籍,永不录用。因为是我们公安人员先动手打人,所以这件事两边都有问题,赔偿的事就说不清了,至于那位杨队长,写份检查,给个警告处分就行了。我听说叶澜枫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所以我们还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过错。白市长,他应该不会起诉警方了吧?”

    白鸿涛一听,心中暗喜,但脸上神色丝毫不变,他说道:“我以组织的荣誉保证,叶澜枫不会起诉公安机关,而且我相信黎彬会理解我们党委政府还有警方的苦心。各位市委都知道,黎彬虽然是兴市首富,但他向来支持我市甚至全国的发展,热衷于公益事业,经常捐款捐物,名声很好,和我们党委政府的关系一直不错。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作为兴市的一份子,不会给自己的故土抹黑。”

    那位常务黄副市长沉着脸,不屑地说道:“你们曾是同学,还是战友,你当然这么说了。”

    白鸿涛反唇相讥道:“如果黄副市长不同意,那我们举手表决吧。同意常书记的处理方法的市委常委请举手。”

    不用说,孙书记第一个举手,白鸿涛紧接着举手,然后……

    黄范一系也不示弱,“同意抓捕叶澜枫的市委常委请举手……”

    唰唰,不算那三个主要人物,光一个副市长和一个组织部长举手,气势就不容小觑。

    很明显,一开始黄范一系占了上风,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就在这时,白鸿涛微笑着看向其余几人,问道:“你们几个呢?”

    其余几人无奈地举起手,说道:“我支持孙书记的处理意见。”

    “我也支持孙书记的意见。” 宣传部长张娜娜也站了出来。

    剩下的两人,一个是兴市警备区司令,一个是区长,警备区司令支持白氏一系,区长支持黄范一系。但其他人的加入让黄范一系大惊失色,仿佛被人在头上狠狠敲了一闷棍,就连纪委书记的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

    这场白氏一系和黄氏一系的争斗,最终以白氏一系的胜利落下帷幕。白氏一系搞掉了对方一个局级干部和一个科级干部,自己却毫发无损,自然是大为开心。而黄氏一系则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无计可施。

    其实,白鸿涛也曾从夫人那里听说过这个未来女婿,不过他当时没太在意。现在看来,他是小瞧叶澜枫了。而且他没想到叶澜枫和黎紫瑶关系如此亲密,甚至还和赵家两姐妹有关系。他现在甚至觉得,如果女儿能和叶澜枫结婚,对自己说不定还有不少好处呢。

    哎,任何人都知道娱乐圈黑暗,可又有谁能想到,政界的斗争更是残酷得如同黑暗中的黑洞,稍不注意,就会被吞噬得无影无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