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叶灰十分努力地学习。
他惊奇地发现，仅仅用了十几天，所有的教科书都被他看完了。
不仅如此，所有的母题也都熟记于心。
难道这就是过目不忘？
高三的学生每个星期都有模拟考。
叶灰突然发现这一次的模拟考比以前简单好多，平时如天书一样的题目看起来也并不是很难解答。
尤其是语文、英语这些偏记忆的科目，叶灰几乎是信手拈来。
这样考下去的话，自己不会成为全班第一吧？
……叶灰心里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担心。
考完模拟考之后，叶灰整个人都有些慌张，有一种偷偷用了别人电动金箍棒的感觉。
这种能力好像属于自己，但又好像不属于自己，多少有些心虚。
正琢磨这种超能力会不会得到女神们承认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名字叫叶灰的，出来！”
我没作弊啊！答案都是我自己写的……叶灰以为是教导主任来找自己了。
“你就是叶灰？”一个长发帅气的少年戟指自己的鼻子。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烫着摩根的少年。
“大哥，您是？”
“本校学生会主席，高三年级全科第一名，王一行。”后面一名小弟骄傲地介绍道。
“优秀！”叶灰由衷地竖起大拇指，他生平最佩服的就是学霸。
“本来我们的世界没有交集。”王一行淡淡地说道：“但是我听说你向我的女人借钱。”
“你的女人？”
“赵页菲，我女朋友。”王一行不耐烦地道：“你知不知道，借就是骗。”
有这种说法？
“她是自愿借给我的。”叶灰解释道：“我多余写了一张欠条而已！”
“哼！”王一行冷哼一声，“听说你到处借钱，把班里的同学都借了一个遍。你知不知道，这听起来很丢人。”
“怎么会丢人呢？我会还给他们的。”叶灰诚恳地说道。
“王一行，你不知道情况，别再说了。”苏若心出来解围。
“苏若心，你的账我还没有跟你算，你自己想当圣母把钱借给这种烂人我不管，为什么还要拖我家赵页菲下水，整整五千块，你以为钱这么好挣吗？”王一行丝毫没有给苏若心面子。
“五千块！”众人听得张开了嘴巴。
“叶灰人才啊，又向另一个美女借了五千块。”
“啧啧啧！”
苏若心也没有示弱，冷笑道：“据我所知，赵页菲还没有同意当你女朋友吧，你单方面官宣谈恋爱的行为很掉价哦。”
“你……”王一行被气得够呛，心里知道打嘴仗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马上又把矛头指向了叶灰，“借朋友的钱就是骗朋友的钱，你有钱还给他们吗？”
“我……应该可以吧。”叶灰掏出剩下的一千多块钱。
“钱壮壮，欠你480，李学明，欠你95，王亮50……”
当着王一行的面，叶灰一一把钱还清了。
王一行气急败坏，伸手抓住叶灰的领口，“你这些钱就是赵页菲借给你的，拆东墙补西墙，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关你鸟事！”叶灰终于爆发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谁受得了别人一再侮辱。
他妈说的还是事实！
“我借你家大米了！”叶灰一脚踹在王一行的小鸟上，“有没有听过一句名言：只要东墙足够高，西墙就塌不了。”
王一行吃痛，被踹倒在地，抱着龙根嗷嗷直叫。
我去，读书真是有用，连名言都能捏造了。
“你要被开除的！你等着！”
本以为王一行后面的几个兄弟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没想到跟丧家犬一样跑了。
“散了，散了！”钱胖子拉着叶灰回到座位，忧心忡忡地说道：“灰哥，打人真的会被开除的。”
苏若心也怪叶灰有些冲动，但她打心底里还是站在叶灰这边的，因为她心里清楚，对一个男人来说，尊严比性命还重要。
过不多时，教导处主任便来邀请叶灰去喝茶。
教导处张主任是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关上办公室的门，愤愤地骂道：“这个节骨眼上了，还给我出幺蛾子。”
“离高考只有十几天了！你就算要打架也不用挑状元吧。如果王一行不能参加高考，你知道我们学校的损失会有多大吗？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你已经被开除了！耶稣也留不住你，我说的！”张主任暴跳如雷地拍着桌子。
叶灰静静地看他装逼。
半晌之后，张主任终于恢复了平静，“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高三八班，叶灰。”
“叶灰……”张主任检索着花名册，“上一次模拟考全校650个人，你考了599名，妥妥的学渣，叫你一声渣渣灰不过分吧。”
额，教导主任也是蛮有才的……叶灰不敢反驳。
“一个全校第一的学霸，一个倒数五十一名的学渣，如果非要舍弃一个，我只能挑你了。”张主任叹了口气，“以后到了社会上也不要怨恨我，所谓行行出状元，只要努力干事，一样会有出息的。”
张主任既然下定决心要开除叶灰，也就说上几句客套话，避免将来被学生报复。
此刻，苏若心推门而入，向教导主任求情道：“张主任，再给叶灰一个机会吧，他并不是故意打人的。”
当下气喘吁吁地将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到叶灰为了给父亲治病到处借钱，他也不禁有些动容。
但是学渣就是学渣，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叶灰，学校有学校的规矩，这件事我也只能秉公办理。”张主任转头对苏若心道：“若心，我知道你学习向来不错，何必参与到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中，好好学习，将来前途无量。”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
敲门声再次响起。
“张主任，这次模拟考的成绩出来了，咱们学校出了一匹黑马！”教务主任拿着红榜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什么黑马？”
“第一名换人了！”
“换谁了？我认识吗？”张主任拿起茶杯悠闲地呷了一口，身为教导主任他还是颇有兴致听这种八卦的。
“多半不认识，这个人以前从来没有进过前100！”
“别卖关子！到底是谁？”
“姓叶，名灰，灰色的灰！”
“谁……叶灰？”张主任手中茶杯“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学生家长送的高档青花瓷茶杯被摔了个稀碎。
一地的茶水冒着丝丝白雾。
苏若心闻言也是石化了，仿佛一块望夫石，一脸震惊地望着叶灰。
“给我看看。”张主任一把夺过红榜，看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使劲揉了揉眼睛。
王一行屈居第二。
苏若心位列第三。
“没有搞错吧。”
“各科分数核了三遍，没错！”教务主任肯定地道。
“我们学校有几个叶灰？”
“就一个！”
“这小子没作弊吧。”
“我们也有怀疑，但查了监控，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有作弊行为。”教务主任笑嘻嘻地道：“其实王一行这次发挥基本正常，只是这个叶灰考的更好，能得的分基本得到极致了。”
“那个……那个渣……叶灰，你先回教室。”
“渣渣灰已经被开除的，你挑的么，偶像！”
叶灰鸟也不想鸟他，直接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