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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如何是好?

    庄墨抵达17号库区,混乱不堪的景象映入眼帘,巷斗一触即发。赶至红皮库,斗殴已近收尾,伤者呻吟满地,仅余四人屹立。出乎意料,任明卿身在其中,且斗志昂扬。

    任明卿身手矫健,攻击凌厉,铁棍翻飞,凶相毕露。庄墨在其面无表情的五官中,找不到一丝熟悉。若非身着标志性的衣裤,几难辨识。

    战局激烈,三对一,均为高手。任明卿亦血染战袍,庄墨不容坐视,挺身而出,击退偷袭者。凭借少年寺期修炼的武术及成年后的近战训练,庄墨在应对同时,留意战友。

    任明卿巧妙避敌,一跃向上,化解攻势,反制对手,动作迅猛无比。面对另一壮汉,他迅速制敌,干净利落。庄墨见状,亦迅速解决了对手。

    突生变故,敌手亮枪,庄墨惊呼之际,滑铲制敌,任明卿瞬息反应,夺枪在手。枪声未响,庄墨已被制,枪口冷硬,顶额而止。

    电光石石间,两人静默,气氛凝固。

    庄墨未曾预料,生涯竟至亲身遭遇作者枪指脑门之荒唐境遇。此夜混乱不堪,诡异连篇,他对任明卿的认知一朝崩溃,失控的危机如影随形,怒火不禁油然而生。面对眼前之人,庄墨只剩冷漠目光以对。

    任明卿亦以冷意回望。

    短暂对峙后,任明卿嘴角一抹讥讽:“何事引你至此?”简洁一语,透露出非同寻常的陌生。

    庄墨沉默以对,因这一声言语,让他彻底冷静——此人绝非任明卿本人。

    真正的任明卿言谈温柔,普通话标准,断无粗口。而眼前之人,东北口音浓重,言语粗俗,判若两人。

    庄墨质问:“汝乃何人?”心中惊疑,难道任明卿别有兄弟?

    对方轻佻回应,枪指庄墨,命令其跪下,言辞傲慢。

    面对庄墨的顽强抵抗,对方一笑置之,甚至不惜开枪以示威胁,手段狠辣。

    “跪下。”对方语气转冷,枪握更紧,“否则,我必让你头颅开花。”

    庄墨深吸两息,尊严尽弃,膝行屈服,于生死之际,未敢触怒狂悖之徒。目光如刀,凝视熟悉面庞,寻觅善良踪迹,却只看到暴戾与狡黠。

    狂徒得志,嚣张言道:“本以为你坚硬如铁!”旋即厌倦,狠踢一脚,弃之如敝履。随后,彼以残忍之速稔,将余众打手一一制服。独步踉跄至姜勇面前,枪举欲发。

    姜勇惊慌失措,原有诡计,令任明卿替罪受罚,岂料残疾兄长竟孤身击溃德哥势力。他畏缩抱头,颤声求饶:“兄……有话……慢说!”

    庄墨断然止戈,自后抱紧,夺枪掷水,喝止:“勿冲动!”姜勇趁机逃脱。

    庄墨目睹姜勇背影消逝,方才在暴行中屈服。施暴者猛踢一脚,朝姜勇方向吐唾,焦躁地踱步。

    “何事至此?”庄墨起身,拭去唇边血迹。任明卿面貌与他如出一辙,手段却残忍至极。

    “姜勇触怒禁忌,致你受累,险些断手。”对方简洁有力,怒火中烧,“——狗娘养的,必除之而后快!”

    他隐于灯光暗影,面上朦胧,独眼锐利如鹰。无情之语,彰显其言出必行。

    “你,常伴‘小瘸子’,身份成谜。”他眯眼审视。

    “‘小瘸子’?”庄墨紧追不舍。

    “别装。”对方不屑一顾,“不言而喻。”

    “任明卿。”庄墨确凿,“既是‘小瘸子’,那你又是谁?”

    对方审视良久,诡笑:“吾乃其父。”

    “你是谁?!”庄墨耐心尽失,怒吼。

    “叫嚣何用?非犬岂能吠?”对方瞬息变色,阴郁险恶,“非惜你‘小瘸子’之泪,早已将你斩于刀下!”

    “斩我,他必泪流?”庄墨挑眉,企图诱敌深谈。

    其常泣,日夜不绝,宛若妇人。姜勇劝其去,仍依依不舍,泪流满面, typing间竟亦如此——早应除去姜勇,此獠¥¥¥……

    庄墨心中生疑,虽有所觉,却未敢直言。昏暗灯光下,他细观对方:“你对彼有所了解。”

    “了如指掌。”

    “彼可知你?”

    “否。”对方竟有捉弄之意。

    “何时现身?”

    “??之过多,危及生命。”

    “愿做明白之鬼!”庄墨目光逼视,“告我何时来!”

    对方笑声低沉,哑然而止。

    笑罢,答曰:“彼无能为力时。”

    庄墨心沉:人格分裂无疑。

    任明卿疯矣,身藏两格。

    双重人格,乃严重心疾,自我难以统一,判若两人。非但性格变异,严重而言,如一体藏二魂。

    在与庄墨的深入交谈中,披露了任明卿精神世界的另一面——高远。此人格自陈年轻,不过二十之龄,出身东北,身高一米八三,曾服役特种部队,体格强健。因其军中斗殴,提前退役,且娴熟格斗与枪械之术。庄墨对高远之名及其经历感到熟悉,却一时忆不起渊源所在。

    庄墨观察到,高远性格极具侵略性,缺乏同理心,对伤害他人无动于衷,具备鲜明的反社会特质。每当任明卿遭受伤害,高远便现身。其为左撇子,任明卿使用左手时,高远亦伴随出现。对于写作,高远持轻蔑态度,仅有初中文化程度的他,视创作为女性之事业。

    作为任明卿的守护者,高远深知其过往,而任明卿对高远的存在一无所知。对任明卿而言,唯一的异常只是偶有的时间断裂感。

    经过二十分钟的对话,警车抵达。高远迅速锁定凶手,目光如炬,杀气腾腾。庄墨抵达海边仓库即报警。面对威胁,高远轻蔑回应:“你若杀我,任明卿亦将不保,你我均将玩完。”他无所畏惧,反问:“何须与我同归于尽?你我本无必要如此相争。你应知我对任明卿并无恶意。”

    目睹远方手电筒的闪烁,高远深知时辰紧迫:“然而,你意图置我于死地。你图谋将我们送入精神病院,束缚如牲畜,强行施针!警告你,若敢泄密一字……我将携小瘸子共赴黄泉。试试看吧。”

    庄墨额际青筋暴跳,高远察觉其畏惧,嘴角闪过一丝冷酷的微笑。

    “紧闭你的嘴。”高远轻抚下巴,身躯一阵痉挛,随即无力地倒入庄墨怀中。

    任明卿方才还在撬棍下颤抖,醒来却已在庄墨臂弯,周遭一片狼藉。

    “天哪!”他惊声尖叫,再次昏厥。

    庄墨:“……”

    他早知,命运不会无端赋予他一位才情横溢且顺从的作家,世间岂有此等美事。

    如今,他已成狂人,将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