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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给我等着

    田恬陡然色变,急电烈火兄,急呈封面样。烈火兄闻讯,心生剧痛。仅请假一日,封面竟现低级失误:“印厂未送样,何不核实?”

    “未见……”

    “未见样张,何签字?”

    “见印厂确认单,虑延时,遂签……”田恬满腹委屈,为待确认单,守至夜深,岂敢懈怠。

    烈火兄闻其声哀,知其辛劳,忍怒不语。审视屏幕中封面,烦躁不安:“色阶亦错……”与预期相去甚远。

    “处处瑕疵,印厂岂无责?”田恬对印厂经理怒目而视。

    印厂经理手持签收单,傲然回应:“非我辈之过,质检乃尔等编辑部之责。尔等自发的文件,自认的样品,与我何干?”

    “岂能让我们独担重印之费?”田恬绝望至极,已知除重印别无他法。

    印厂经理嘲讽道:“与京宇合作六载,素无差池。然京宇欠款未结,印量衰减,唯有我方念旧情,继续合作。”

    印厂深知京宇印量跌幅之严峻,亦掌握主编私生活之波动。十万册成本虽微,然京宇负债累积,单行本之资金尚悬而未决。面对京宇前景未卜,印厂审慎拒绝风险:“欲重启印刷,速偿欠款。”

    烈火哥面露难色:“此时偿债实难……”杂志资金流转缓慢,本期销售款项未归,资金链告急。“容我片刻,需向领导请示。”

    田恬隐觉企业岌岌可危,力求节约:“网络术语非错,色彩偏差亦难察觉。或许……就此作罢?毕竟印制已毕。”十万册纸浆成山,轻易废弃,实难下手。

    烈火哥怒火中烧:“此乃何态度?对经销商与读者责任重大。封面用语及色泽差异,构成严重印刷失误,岂能心存侥幸?小田,今月绩效奖金,荡然无存。”

    田恬虽感不公,但烈火哥之怒,史无前例。平日常怀劳苦,温言软语,未曾言词。此番怒火,令田恬觉醒事态严重,态度立刻转变,严阵以待。

    跟时间赛跑,印厂经理急切命令:“速决!”停机再启,费用将重新计算。

    烈火哥面对困局,凛然回应:“此乃前所未有之境,须先与主编谋略应对之策。”

    “勿延误,速速决断。”田恬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挂断电话,田恬炮轰经理:“定版之审视,尔等疏忽否?印制之工,亦未察觉异样?”

    经理从容吸烟,答曰:“彼等目不识丁。”

    田恬哑口无言。

    “岂止此,此色差亦非小可!与所提供样本相径庭,责任不容推卸。”田恬试图将焦点转向色彩,以辩论责任归属,企盼老板分担损失,减轻团队负担。

    经理洞察秋毫,揭露其用心:“此非色差之弊,乃尔等文字有误,我已耳闻,嘻嘻。”

    田恬愤怒至极,自尊受损:“岂可如此草率行事!此后,再无合作之可能!”

    经理深吸一口烟雾,牙齿泛黄间透出冷漠:“此事取决于你们主编。”显然,他未被放在眼中。“印刷近尾声,速询上级定夺。为赶发行,我们通宵达旦。或直接发货,或重金重印——能否赶上明日,无法保证。自行定夺。”

    田恬受催逼,急电烈火哥,然而对方忙碌,似与主编商议。无奈,田恬再联络叶瞬,连拨二十次,无人应答。压力如山,孤立无援,田恬唯有向庄墨求救,如抓救命稻草。

    三声铃响,庄墨接听。

    田恬不顾时机,情绪激动地倾泻而出,指责烈火哥疏忽,厂长狡猾,庄墨金钱万能的观念误导。这些罪魁祸首将他深夜丢弃于荒郊野外,独自收拾残局。田恬倾力发泄,宛如电闪雷鸣。

    庄墨:“……”

    彼时,他正与宋鹏用餐,讨论小程序架构。田恬的咆哮震耳,餐桌旁尽皆听闻,饭局无以为继。庄墨令田恬传送地址,随即挂断电话,向同餐者道歉,称公司事务紧急,先行告退。

    十五分钟后,庄墨抵达印厂。

    田恬目睹庄墨,焦虑瞬间消散:救星降临!对庄墨的敬畏与信任,使他本能地坚信,无往不胜的庄墨将至困境迎刃而解。他顿时稳住阵脚,傲然瞥向印厂经理:单挑我?如今英雄莅临,看你怎么应对!

    岂料庄墨无意与经理交涉,径直走向僻静处,唤田恬跟从:“事务进展如何?”

    “尚未接到通知,难道你没联络他们?”田恬以为已将事情托付于庄墨,难道非此道理?

    “这十五分钟,你无所事事?”庄墨语气严肃。

    田恬畏缩,惊觉庄墨欲施惩处。他抗辩:“我未知情!初入职场,话语权微……”

    “四人办公室,你占其二,言而无信,谁主事?主编病休,执行主编亦然,轮到你主事,却依赖他人?拿着双份薪酬,无愧于心?”庄墨问责。

    “我勤勤恳恳,未料突发变故……”

    “遇变则解之。”庄墨断然。

    “初出茅庐,阅历尚浅。”田恬求助,拽了拽庄墨衣角,“……有何良策?”

    庄墨俯视,语气冷硬:“求助于我?此事与我何干?”

    “无关你事?!”田恬原信其为同舟共济者,岂料关键时刻,庄墨突变节,目光如炬,“杂志乃我等心血,岂能与你无涉?此期刊若不能付梓,公司危在旦夕!”

    “杂志非我所阅,薪资未取分文,公司兴衰,与我何干。反观你,遇事只知求助,何不投身我怀,哭诉衷肠?”

    田恬震惊不已,庄墨非但不援手,反责辱之,愤懑至极,泪眼欲滴:“你……你……既然无关,何必涉足?”

    庄墨泰然自若,椅子一踢,悠然落座:“今日便在此,观君解题。”

    田恬无言以对,心中怒火燃烧:视庄墨为依靠,岂料其漠视共同事业,置之不理——更甚者,竟轻视于他!

    “你给我等着……”田恬低语,重返印厂经理面前,誓不让庄墨看轻。

    经理虽不闻其言,面上却露出一丝戏谑,似在看好戏。

    “十万本重印,费用几何?”田恬面对庄墨,虽坐视不语,却也添了几分底气——至少,非孤身一人。

    “准备付款?”经理目光中流露出怀疑。

    田恬,惯于市井讨价,从容道:“先算清重印之资。”

    经理终收起轻蔑,俯身算价,报价而出。

    田恬心痛:价格何其之高……

    田恬欲查询公司财务状况,却发现自己未储存财务联络号码。幸赖烈火哥之前于群内分享的联系表尚在有效期内,连忙下载查阅,迅速锁定联络对象。

    财务答复:资金告罄。然而,烈火哥已先行一步,正筹谋解决之道。

    田恬心情复杂:公司财务困窘令人忧虑,然而烈火哥的思路与之不谋而合,或正在筹集资金。念及庄墨之言,“执行主编亦乏力,汝何求助于彼?”田恬理智重振,必须寻求更佳解决方案。

    他捧书至经理面前,提议以不干胶遮盖错字。经理不以为然,反问:“难道人工成本无需考量?”并提出贴纸可能导致的种种问题。

    田恬审视书籍,突发奇想,拆开书脊,发现内部并无大碍。立时决断:“封面重印,旧换新!”经理面露难色,忧心书籍内部可能因此散架。

    面对难关,田恬果断提出解决方案:“畏惧无损,刀下谨慎即可。”眼中闪耀着决心,语气坚定,“书脊残留无妨,贴覆新封即可,痕迹自隐。此法可行!”言毕,果断拍板。

    百万铜版纸封面,其费较之全数重印,节省甚巨!

    话音未落,小松便携电脑踏入印刷厂,如同雪中送炭:“去脊去皮,新封尺寸须微调,相差仅1-2毫米。色号复对,须用CMYK。”他熟练接通网络,推镜整理,操作出片文件。

    田恬目睹编辑部同仁齐聚,信心倍增,断然下令:“行动!”

    经理却摇头否决:“此举需手工完成,十万书籍更换封面,时限难守。人力有限,恐难如愿。”

    田恬稍显颓然,然而心中已有定计,决不愿功亏一篑,毅然追问:“人力不足,尚缺几人?”

    “追加人手至少十名。”

    “便增十人!”田恬决心已定,迅速联系旧日同窗,积极组织人力。

    不容小觑,昔日校园,田恬风头无两,彼时无需劳作,同窗交情纯属无瑕。田恬兴趣驳杂,性格开朗,足球、文学、Cospy、电竞各路好友云集。深夜一通电话,群友被迫离床,怨声载道,然田恬巧投所好,许以诸多便利:周末足球赛、助印新书、共制服饰、王者荣耀助力登顶,众友勉强应允。不出一时,一群青春洋溢、衣着不拘、睡眼惺忪的青年自B市四面八方汇集印厂。庄墨不由感叹,青春活力无限,行动力非凡。

    田恬忙碌之际,烈火哥来电,事已解决。

    庄墨闻知印厂难题,转介一熟客订单给烈火哥,乃某艺人自传新书,初印80万册:“持此订单与印厂老板洽谈,称娱乐公司虽不谙出版,但对印刷工艺极为讲究,纸质要求苛刻,苦寻不得良厂。京宇愿牵线搭桥,助印厂揽此大单,条件是协助解决杂志问题。”

    “彼等断然不会答应,重印10万册,成本过高。”

    “胶装之书,仅需更换封面,重印成本岂能过高?”庄墨反驳。

    “夜深难觅人工,此乃难题。”烈火哥亦有所虑。

    “无需你忧心。”庄墨语气神秘。

    烈火哥秉承庄墨指示,与印厂协商,对方经慎重考量,遂摒弃结款之议。

    事成,未及通知,田恬已先声夺人:“吾事已毕!”其坐矮凳翻阅书页,一边倾述其宏伟蓝图。

    烈火哥感动无泪。庄墨布置得宜,节省人力物力,独耗人力。田恬加盟,如双剑合璧,不禁赞叹:“田恬,汝真才干非凡!”

    往日田恬必翘首自豪,然印刷事故之后,尚处万里长征之初,故仍心有余悸,紧张异常:“勿多言,吾忙矣。尔宜休憩,吾自监之。明日午时杂志必准时发出。”

    挂断电话,田恬察觉庄墨目光,傲然一抬下巴,示以不屈:汝勿轻我!

    庄墨失笑。

    此辈后生,非逼至绝境,不知己之能为,徒安于温室,不知飞翔。

    待田恬投身工作两小时,再度抬首,庄墨已离去。代之者,满桌肯德基,以度漫漫寒夜。而当夜,人潮络绎不绝,陆续涌入印厂,增援印刷行列。

    宋家三少边吞吐烟雾边翻阅书籍:“笔耕不辍多年,未见印刷真容,此番体验,实属新奇。”

    邻座的零哈欠连连:“何时休?明日困顿,更文无措。”

    洋葱怒斥:“周更三千字,岂能轻言疲惫?”

    蝴蝶灵机械作业,回忆道:“上次涉足印厂,正值签名万册之际……”

    众人惊叹:“万册?何人忍心?”

    “独此一家……”

    红点诸神相视,心暗咒资本无情,誓下次必令其破费。

    “何方神圣?”田恬阅红点文数载,对这些身着睡衣的中年男子倍感熟悉,却忆不起其来历。

    夜宵之际,方知庄墨餐后即命其助工,兼有小松突现印厂,田恬牙齿紧咬:“老狐狸!布局深远!竟敢欺我!实乃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