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走阴影，沈霄看见她时有股莫名的熟悉感，稍加一想便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这个小丫头的身份资料沈霄看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有印象。
说起来，这份资料还是顾青给他看的。
在黄恒江大桥上，六位失踪人士之一，就有这个小丫头的照片和资料。
如果沈霄没记错，她叫王霞，今年九岁。
身体是这人没错，但灵魂不一定。
小丫头看上去很胆怯，一步一步向前挪，听到沈霄这么说，不由瞪大眼睛，停住脚步，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继续靠近。
“你叫什么名字？”沈霄问。
“王霞。”
“来干什么？”
“送东西。”
“送什么东西？”
“这个……”
说着，王霞从小包里掏出信封。
信封很常见，就像在街边小店里面买的，上面没有任何法力波动。
沈霄抬手将其摄来，并未急于打开，目光依旧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
她身上有法力波动，但不强。
只要炼气五层，这种存在跑跑腿还行，其他事情做不了。
“谁让你来的？”沈霄又问。
“红姐，她也来了，只是不敢过来。”王霞低声说。
有意思。
沈霄一直盯着对方神情变化，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任何破绽，无论是眼神还是细小动作都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动态。
这个小丫头有极大概率没有被附体。
如果不是神魂受创，沈霄大可以直接搜魂，不至于这般麻烦。
垂眸看向石台上信封，沈霄嘴角不由翘起。
可真有意思。
“东西已经送到，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沈霄没有阻止，默默看着她缓缓退入黑暗。
轻轻一跃，翻过院墙消失不见。
抬手托起信封，沈霄没有触碰，以法力撕开，将其完整看过一遍后，表情有些怪异。
“红姐，红玉裳，腾飞集团。”
这是一封邀请信。
态度恭敬，言语简洁，内容不多，信息量却很多。
“他们已经开始组建势力了，是个例还是都这样，或许都有。”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
组建势力能够抱团取暖，更好地整合资源，发展体系，节省不必要时间，将精力用在修炼事宜上。
好处多多，益处多多。
沈霄之前想过这条路，但他没时间也没精力处理前期事宜，所以选择了交易与合作，将自己从繁琐事务中抽离出来。
他可以这么做，因为他能保证自身的优先性。
绝对的实力，足以压服一切的实力。
他没必要去组建什么势力，有几个人帮忙处理琐事就行，而对方则不同，他们没这个力量，他们有所顾忌。
在想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只能抱团取暖。
或许他们的野心很大，但人终归是要有点野心的。
那是前进的动力。
“一个炼气五层的小丫头，不管使用了什么方法，都足以表明他们的实力，可惜这还不够，没有威慑力，如果是一位筑基期过来，我倒是有兴趣见一见这位红玉裳。”
沈霄震碎纸张，碎末在风中飘散，化作星星点点，无痕无迹。
“即将进入下一个阶段，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压住，要是压不住，问题可就大了。”
当个体实力成长到一定地步，常规作战集团只是计量单位而已。
这必须经历的过程。
他们在延缓这个过程，而沈霄在推动其加速。
他们太慢了。
谨慎是好事，但想要万无一失？
不可能。
庭院外。
赤焰坐在树干上摇晃着腿。
她这个位置能看见庭院内发生的一切，但她没敢直视，只敢用余光去瞟，稍瞟一眼就得赶紧移开视线，不然绝对会被发现。
虽说被发现也没什么，但她就是想试试。
现在看来，似乎真没发现。
“这个小丫头又是谁，怎么感觉笨手笨脚的，跑得挺快，差点还摔一跤，有意思。”
没等几分钟，她发现又有动静。
“月黑风高夜呀，不动手有什么意思，白瞎了这么好的时机。”
“嗯，那个家伙是谁，怎么往陈群和袁野那边去了，找不到地方吗？”
赤焰发现一道黑影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走向两人的帐篷，不由微微挑眉。
“得注意点，不能让这两个家伙死在这里。”
想着，她也悄悄摸了过去。
庭院内，沈霄看着翻墙而入的精神小伙眼皮微跳。
另类，非主流都不足以形容这位。
一头红毛长发，斜刘海遮住左眼，双手插兜儿嘻哈裤，走两步甩两下头发，自我感觉十分潇洒，最要命的是，这货还打着唇环，不算健壮的两条手臂上有纹身。
如果沈霄没看错，那应该是两条龙。
人才，奇葩。
看上去狂拽酷炫吊炸天，再看实力还不如个小屁孩儿。
炮灰啊！
只见他大摇大摆走着，一边走一边四处瞅，临到石台前，“唰”的一声抽出后腰棍棒，纵身一跃，飞扑而上。
偷袭。
动作之快，威势之猛，异于常人。
这一击，势大力沉，足以敲烂脑瓜，然后他“嘭”的一声跪在地上，身子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沈霄很无语。
这里哪里来的傻缺，当这是街头斗殴呢？
想着，沈霄颠了颠手中魂珠，随意丢在石台茶盘上。
透过魂珠，隐隐还能看见一张懵逼的人脸，在四下里张望，不过很可惜，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入目所及唯有一片黑暗。
“多来几个，我说不定能弄一杆四品人皇幡出来。”
“你们几个不来试试吗？”
说着，沈霄扭头看向身后墙角处，那里正躲着三个人，修为最高者也不过炼气四层。
魔修啊！
前期提升的确很快，炼化怨气、死气、邪气等等负面情绪，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负面情绪，他们只要稍微努力些，都不止这点实力。
上不了台面，拿出来也不过丢人现眼罢了。
三人刚想后退，不知何处蔓延过来一层冰霜，短短一秒钟，他们就被完全冰封，化作三具冰雕。
冷霜出现在院墙上，她瞥了三人一眼，没有再看一眼。
翻墙而下，走到石台前。
“这四个家伙怎么处理？”她问。
“你想怎么处理？”
“埋了吧！”
冷霜声音很冷，仿佛只是在说埋几个土豆。
“随你，不过最好埋远点，埋深点，要是被野兽挖出来就不好了。”沈霄提醒道。
“我有经验，不过得从你这里找几个人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