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质,剑皇的第三个弟子,虽然说称呼为三弟子,但是实际上,白少质是剑皇唯一的记名弟子,剩余的四个则是亲传弟子。
至于为什么只收他为记名弟子,却还带着在自己身边修行,用剑皇的话是。
“这小子的命格本就不逊色于我,一身本领似乎也不需要我来教授。”
“如此这般,未曾接受我之传承,怎可为我之亲传?”
名为李乾夜的剑客如是的说道。
而与此同时,辰星市外,一个青年人来到了陈道阳的身边,身着一身古朴的道袍。
“让底下的人去拖住一尊七阶就可以,这样好歹可以少死点人。”
青年道士开口说道,“剩下一只七阶,我们来挡。”
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信服感,陈道阳张了张嘴,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却见到那青年道士伸手,挥了挥某个徽章。
“先驱者吗?”陈道阳凝视着三人片刻。
三个六阶,只不过最后的那个小伙子显然是刚刚突破六阶,脚步有些虚浮。
随后他伸手,对着眼前的三人敬礼。
张永平拱手作揖,而在他身后的顾青安和姬千明则是同样敬礼。
这也是历代先驱者里面都会有的景象。
十个先驱者之中,八个行军礼,一个拱手作揖,一个双手合十。
济世的道士,行走天下的僧人。
而在此时,那个道士伸手甩袖,看着远方的夔牛,面色平静。
“贫道张永平,请阁下赴死。”
道士一甩拂尘,法坛被摆了出来,空间的波动划过,随后一条长达近千米的苍龙出现在天际之上。
姬千明,六阶中期觉醒者,神话类兽化异能,苍龙。
完全释放。
一声龙吟响彻天地,直冲九霄。
还没有完全适应六阶级别的力量的顾青安随手打开了一道空间门户,随后出现在夔牛的头顶。
无形的空间流转,恍若镜子般碎裂。
远在另一边的山脉巨蟒默默的缩了缩脑袋,为什么最近自己的地盘上老是有这种级别的家伙啊!
另一边,辰星市内。
大多数人其实是不知道城外的状况的,可能大多数人到了最后也就只是知道,今天牺牲了很多人。
仅此而已。
神州对于普通人的态度,一向以来都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有多大的能力,知道多少东西。
知道的太多,反而会引起一种悲观的情绪,就像是如今突如其来的巨兽族群。
但是觉醒者还是知道的,就算是最低阶的觉醒者,也做好了城池危亡之际站出来,带着所有人撤退的准备。
或者说,这些大多数还是学生,或者说天赋极差,一辈子都困在一阶二阶的觉醒者。
已经做好了断后的准备。
就像是现在正在看着几个小家伙的黄岐三人。
“我知道你们很想去城墙那边看一看,但是你们要知道。”黄岐似乎是有些无奈。
“我们现在过去除了让他们分心什么都做不到。”
“相信我们,你们这种想法我们当初也有过。”
“除了给人造成麻烦,什么都做不到的。”
“我们两个,短时间内可以爆发出五阶的力量,你就算是拦着他们也不该拦着我们。”南宫余烬看着眼前的黄岐,开口说道。
却见到黄岐一拳敲在了桌子上,将木制的桌子硬生生敲碎,怒喝出声。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还没到那个时候,你明白什么是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吗!”
“如果城破,我们可以考虑让你们去试试看,可是现在的局势呢?”
“就算你战力是五阶又能怎么样?”
“不要以为自己在秘境之中救了一回大家,就以为自己成了什么都能解决的英雄。”
“像你这样的五阶,外头有两百多个,你丢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难道要我放任你们这两个几乎必成八阶的天才去前线只是为了成为炮灰吗!”
“不是扼杀你们的义气,只是太不值得了。”黄岐握着拳头,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年,最后也只是伸出手,敲在了南宫余烬的脑袋上。
刚成为觉醒者的时候,他是最桀骜的那个,总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甚至捉弄老师,以及带头在老师说乖乖的待着的时候带着一群小伙伴出来。
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
可是第一次出来,遇到了五阶的觉醒者,若不是满身是血的老师赶来,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第一次前往秘境,就遇到了七阶的熔岩巨龟,靠着徐且离和苏叶才能够挡下来。
还有后来的平陵山秘境。
觉醒不到一年,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事物,而伴随着眼界的宽阔,随之而来的是对于这个世界深深的敬畏之感。
以及更加锋锐的少年意气。
随后就听到一边坐着的顾长安开口说道,“虽然但是,黄岐哥,那个桌子是我新买的,四千块。”
刚刚骂完人的少年顿了顿,大概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南宫余烬尚且还在原地呆滞着,一边的叶青林却是走上前,伸手搭在朋友的肩膀上。
“说起来,你还记得舅舅留给你的那扇旗帜吗?”
“拿出来,然后对着南边,挥一挥,让一朵火焰飘出去,它会自己寻找应该去的地方的。”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舅舅在让我把这个旗帜给你的时候,就说过,这玩意会不止一次用上。”
“二次蜕变也说不定。”
南宫余烬愣了愣神,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三小只。
黄岐没说话,魏旭也差不多,钱思贤则是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既然什么都做不了,试试看也行?”
南宫余烬随后拿出了旗帜,站在了靠南边的阳台之上,将旗帜展开,插进旗杆。
身上燃起了火焰,带着人间面对危险之时最为无畏的勇气。
赤红色的旗帜飘扬而起,迎风鼓吹着,几朵火焰从旗帜之上飞起。
向着远方的战场飘去。
似乎是什么都没发生,但终究是做了什么的南宫余烬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收好了旗帜,在空间手镯的角落放好。
再转身,对着自己的朋友们轻轻一笑。
“那也就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