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混乱死寂的乱葬岗,被黑暗笼罩的视野才开阔了不少。
连秦悦都感到轻松了不少,那片地域毫无生机,和那里慢慢腐烂分解的事物一样……
又是一块全新的区块。
如同沙石般质感的地面与山丘,迎面而来的炙热风流,裹挟的风沙大大的降低了能见度,高空处照亮大地的光源飘忽不定,似太阳,又不似太阳……
术士告诉过秦悦。
如同莱顿被“母亲”单独捕获彻底封锁于未知区域一样,这片地域也是被某种力量捕获的区块。
这里曾经是神祇们陷入混乱的地方,不少来自生物最高端点的存在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不知名的种族,一些低智的怪物,神祇信徒,渴望力量的流浪者。
沙石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层层热浪与一旁那漆黑的交界地全然不同,两个板块拼接处有明显的“人造痕迹”。
这么看来较为庞大的污染或许可以迁移捕获地区,无论是保护还是占据。
那么按道理,地星或许会出现这种情况。
某某城市因为随机诡异污染被捕获,该城市于地星彻底消失,完全没有任何遗留痕迹,就像是被连根拔起的萝卜一样。
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不可名状的神祇仅为玩乐,将一片不属于地星的污染区块直接“降临”于地星。
就像眼前这副模样……
秦悦透过那沙尘,有些惊骇的看着那副神奇的景象。
风沙山丘之上有一片呈现灰色的石质建筑群。
工艺与构造属于古代建筑群,破碎古老的宫殿,分为大块碎片的巨型石像建筑。如同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蓝色光点。
这座废弃建筑群最大的特点是悬挂于高空处,而且所有的建筑都是倒置的,并且处于一种停滞的状态。
风沙弥漫的荒漠高原,悬挂于高空倒置的浮空破碎古建筑。
“智慧诞生文明,文明诞生神祇。”
术士咳嗽一声,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来的手杖固定了因为风流而不太稳定的身子。
“呜呜(不知所谓的应和)”
毛球惨兮兮的嚎道。
沉寂已久的超凡观感又一次开始了动荡。
那漆黑的观感界燃起了一颗炙热且让人厌恶的光泽。
虚幻如泡影,沉寂如永恒,来自“声音”的气息,来自祂那分散万界的究极伟力。
这时候,术士的身躯也亮起了那抹光泽,两抹光泽交相辉映,一条宛若跨越空间时间般飘渺的光芒链接着两处。
秦悦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有些茫然的伸出了发白发亮的右手,似乎想要抓握什么一样对准了那团炙热的光泽。
“回来!!”
穿越星界的呼唤又一次响起。
……
“声音”
一位不可名状的究极神祇,位格极高,祂似乎并不是“个体”。已知情报表明,祂在逐一收回祂分散于万界的权能。
权能的存在形式不局限于生命态,存在过“能量体”(莱顿城)。
获得权能者会得到超越常识的理智,对于“狂乱”“失智”“折磨”等污染状态具有碾压式抵抗能力。参考秦姓女士克服“母亲”污染成就异常个体的过程。
权能的获得者随获得权能的时间推移逐渐会产生聆听不可名状言语的“幻觉”,最终将以各种手段来达到“回归”的指标。
这或许不是一种死亡,当失去所有的感性与记忆,回归之后的事物或许就是“声音”的一部分。因此,“声音”似乎对于回收权能并不急迫,对于难以理解的祂来说,回归似乎是必然产生的。
“声音”似乎与“母亲”之间存在敌对关系,并且在某种层面上占据优势。
从秩序权能对于“狂乱”的绝对压制可见,祂们之间的矛盾显然不是小小的摩擦。
……
“母亲”
一位不可名状的究极神祇,位格极高。
畸态扭曲不代表着丑陋,癌细胞企图让人类永生。
祂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祂是生命的母亲,也是疯狂狂乱的传播源。
祂的形象过于骇人,祂的身形超越恒宇,祂的子嗣如同肿瘤一样爬满了名为星界的躯壳。
子嗣的衍生或许就是万千生命。
“同化”“增长”“繁育”
祂的触角穿越纬度,那漆黑如墨的血肉,那畸形扭曲的体态,那怪诞狂野的生长。
祂是生命的熔炉,回归生命的熔炉,那是新的轮回的开始。
祂对于子嗣似乎是平等的,同化会赋予任何生物进化的力量。被祂赐福过的凡胎似乎打开了跨越“超凡”的大门。
在祂的眼中生命的存在形式无关紧要,祂的仁爱造就了繁荣到极致的星界混乱神祇。
权能获得者会失去理智,丢失思考的能力,获得免疫所有污染的特殊特性。
血肉将会大面积畸形增生,多呈现黑色形态,其生命本质将得到大幅度增长,凭借当前上限可以随意添加自身体质属性。
权能获得者将成为“污染”的苗床,以同质化为目标进行无间断扩张。
高级子嗣将获得“增殖”的特性,拥有自主产生“眷族”,建立上限为星界的新种族。
仁爱的祂的眼中没有死亡,无论是不是祂的信徒,祂都将担任重塑的天然义务。
即使祂再仁慈,也不要冒然的趋向于祂,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渺小者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扭曲生物思维,随意篡改记忆,玩弄感性,欺诈观感,这类权能分散于各个“生命”属神祇之中。
秦悦或许不是第一个异常生命,那让人绝望的星界有着无数挣扎的文明,她只能算是其中比较受“宠爱”的一个。
……
对于见识过不灭子嗣的智慧生命来说,它们可是可怕到难以想象的怪物,难以杀死力量强大的疯狂怪物。
说到底,有时候秦悦的本质比诡异还“诡异”。
为了避免麻烦。
十位体型庞大骇人的黑色眷族仅借助黑雾的力量扭曲了那副可怕的模样。
一名名面色僵硬不自在的身影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它们是生命的子嗣,却顶着一群死人的容颜。
来自莱顿全灭的军士的模样,虽然动作行为极其僵硬,不过那“雾”糊的身躯模拟的惟妙惟肖,那因为匮乏营养而干枯的脸颊,那久经风尘的盔甲。
不过有趣的是,其中还站了几名迪文卡氏族的战士,它的身形属于升华之后的直立形态。
挺翘的胸膛与强壮的肌肉,凶横狂热的面部已久留着曾经那副倔强忠诚的模样。
两个文明的根基回归了秦悦的怀抱,或许他们都回家了。
很难想象有一天,迪文卡氏族的战士会与莱顿的卫兵站在一起用奇怪的言语交谈。
帝国人从来没有瞧得起那爬在泥泞中苦苦求存的老鼠……只因为它们丑陋又纤弱,是可笑的下等“魔物”。
因为那可笑的歧视,让寿命短暂却志向远大的迪文卡慈父痛恨了一辈子。那短暂的几年……仅仅是几年。
一场残忍的战争就这样摧毁了星球最后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