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万千地域一样……
我们的故土遭受了外来神祇的入侵。
祂们纵容眷族于他乡传教,屠戮异党,扶持傀儡政权,发动战争互相争夺取悦更高神祇的仪式。
本土而生的伟大神祇要么死于祂们的嘲弄虐杀,要么成为走狗苟延残喘的接受祂们的污染,最终成为一副怪异模样。
那些游荡于星界的神祇最初也来自地域,但祂们终究是背叛了乡土……
我们的家乡破灭了,如今只是被囚禁于神祇尸身中的流放之徒……
……
秦悦安置好了血肉母树,这才分出心神来面对这个安静沉默的女人。
银色的面具被一双略带灰败的手掌托举而下,秦悦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颊。
枯败的灰色头发与一缕缕黯淡的金色发丝交融着,它们毫无生机的披散在女人的头颅之上,而在发丝之下的是一张惨白的脸颊。
虽然可以看的出几分精致,但这份美艳早就被风尘与污染大片侵蚀了。
那娟秀的眉毛之下是一双极其具有亮点的眼眸,一缕缕宛若瓷器破裂般的裂痕顺着眼角微微扩散着。
她的瞳孔十分漂亮,虽然有些褪色,但那种灰白色且微微发亮的模样显然预示着它们的不凡,透过那双沉稳的眼眸,甚至可以看到两团微微搅动的发亮事物。
她摘下了兜帽,露出了同样惨白的脖颈,虽然身着厚厚的铭文衣裳,但为数不多显露的皮肤上都有明显的破裂痕迹。
“啊……您很好奇这个吗?”
很悦耳的声音,虽然其中带着一丝沙哑,但至少秦悦明白,估计听不到她的笑声。
女性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破裂痕迹。
“腐败的诅咒会逐渐吞没每一个受污染的生命,虽然我已经竭力制止这种污染了,但效果似乎不太理想。(不知名的言语)”
秦悦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终于从口中发出了几个字词。
“腐败的诅咒?(不知名的言语)”
一场现学现卖的过程,只要不断收集言语的片段,秦悦就会掌握这种言语。
她的脸上带上了些许错愕,显然对于秦悦标准的发言而感到惊讶。
直到这个时候,她终于确信了眼前这个不断变化外表,将身躯藏在黑雾中的身影是拥有智慧的,而不是虚假的模仿之类的。
“权能”的指引是正确的,至少她在不久前看到了那灭世的力量。
关于“腐败诅咒”这涉及到了一个破碎的故事。
她清了清嗓子,贪婪的吸了口莱顿那格外优质的空气。
故事开始了。
这是术士的神祇记录下来的一些破碎故事。
对于高位神祇来说,时间都只是一种可以篡夺的权能。
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有一位来自星界的神祇陨落了。
祂的身躯无边无际,祂的身影压垮了无数秩序的桥梁。
祂的灵魂等待了无尽的岁月,却不知为何回不到某位无上存在的怀抱,久久回荡于孤独与死寂中的祂发疯了。
祂的灵魂发生了质变,祂的权能也发生了异变,在漫长的折磨过后,祂成为了报复“生命”的暴徒。
祂本是那位无上存在的子嗣,却要将亵渎的火苗染向造物的巨树。
祂是“腐败”,令人谈之色变的存在,如今却消失于星界的任何地方,不知所踪,但祂那遍布星界的恐怖污染与诞生于死亡中的可怕眷族依旧源源不断的产生。
它们将污染所有的“生命”,包括神祇。
……
“破碎的结晶各不相同,不过最后的源头都是一致的。”
女人看了看那条灰败死亡的触手,虽然她早染上了“腐败”的气息,但似乎对她来说没那么可怕了。
“祂的子嗣是您的敌人,是屠杀生命的利刃,请您留意。”
“伟大的存在……还有一件迫切的事情。”
“能否给予我一些吃食?”
她有些尴尬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饿了好多天了。”
……
“你在看什么?”
刘文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好奇的看着抬着器材的源。
源抬着头,仿佛像死机了一样看着北方,这一停就是几分钟,以至于刘文涛以为它的保修期过了,[数据流]选择将其当场报废了。
不过还好,在他打算拨打局内的电话时,源的身躯挪动了。
“源被注视了,准确的来说,是[数据流]被注视了。”
身为诞生于数据流的奇异机械生命,它的一切都与[数据流]挂钩,在不久前,它似乎接收到了一些饱含恶意的信号。
[不安]
一些修行的结果展示成功了,源模拟出了不安的感觉,并且立刻根据这种情感隐藏了大部分向外扩张的[数据流]信号。
“问题不大。”
它补充了一句。
……
“天哪天哪!发财了发财了!!”
燕重阳高兴的上蹿下跳,口中也发出了尖锐的怪叫声,引得周围探来许多看傻子一样的视线,他看着一叠叠厚厚的钞票,此刻的心情仿佛是前时代怒中千万彩票的穷光蛋一样。
这次的收获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小秦老板的协助下,他们几乎深入到了昔日不敢想象的重度异化区域,基本上就是老板指哪儿他去哪儿。
电子设备,贵金属,珍惜药物……他恨不得把这一路上能捡到的值钱玩意全捡了。
自从经历过上次和顾哥一起贩卖物资的不好经历之后,他直接选择和皇城会所做生意。
拿到钱的时候,前台的漂亮小姐姐眼睛都看直了,那漂亮的女人还朝着自己抛了一个媚眼。
他的手颤抖着,心脏也有节奏感的跳动着。
“这份给嫂子当抚恤金……这份孝敬顾哥,这份给小老板。”
他美滋滋的坐在皇城的会客厅中分着手中的钱财。
有了这笔钱,家里的小孩子们就不用去做繁重的工作了,衣服,住所,营养……
他已然成为最出色的“兄长”了。
没有人在乎他们这些底层挣扎的人,更何况是一群抱团取暖整整六年的孩子们。
燕重阳永远忘不了四年前互助会中最大年龄的顶梁柱因为卷入斗殴被打断了腿,为了不拖累其他人选择吞药自杀的那一天。
黑心的药贩子连毒药都要伪劣……顶梁柱最终在痛苦中奄奄一息,还是燕重阳在“好心”的流浪汉手中用陈米换了一把只有一发子弹的自制枪械送走了他。
他没有选择使用利器……因为他心疼。
没人关注的角落也有着一群热衷生活的弱势群体在挣扎着,他们积极的生活态度一定会换来不错的结局……希望如此。
“走了。”
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燕重阳感到背部一阵轻微的拉扯感,他忙回过头去,就对上了一双不耐烦的漂亮眼睛。
大姐头此刻穿着厚实的衣服,用兜帽遮掩了头部。
“抱歉抱歉……我有点入迷了。”
燕重阳快速的背上装满钱的背包,满脸讪笑的跟上了不耐烦的大里增。
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要离开?
大里增拉了拉兜帽,晦涩的看向了不远处与几位客户攀谈的女人。
因为唐诗雅在这里……
这幅高贵的面容可不能让她看到了。
就在两人离开的时候。
不远处与客户攀谈的唐诗雅将头颅挪向了他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