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巨型黑刺狠狠的扎穿了巨人的胸膛,对于这个笨重的家伙来说,虽然拥有庞大化身的秦悦就像是飞鸟一样轻快灵敏。
它的胸口出现了大片裂缝,透过那灰色的裂痕,时不时有一些难以理解的浆液渗透而出。
黑刺的“同化”与“腐化”权能对于这怪异存在完全没效果,甚至只要接触到它就会瞬间失去链接,秦悦现在只能对其造成“物理”伤害。
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就预示着秦悦不知道如何处决这只庞大的怪物。
它的行动愈发缓慢了,在秦悦的长久牵扯轰击下,巨人的躯壳充满了裂痕,一道道褪色的黑刺把它扎成了刺猬,那如同破裂瓷器一样的外表看起来稍有不慎就会破碎。
满地的灰暗色浆液如同河流一样在侵蚀秦悦的沃土,邪祟们在这些浆液中挣扎着化为了一块糜烂坚硬的块状物。
化身使用的时间有些长了,再这样下去秦悦或许会承受污染。
那黑雾笼罩的庞大身影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微微思考之后晦涩的扩散了身体中的大片黑雾。
在一阵难以理解的虚幻过后,秦悦竟然操控着化身直直缓慢的走向了巨人。
站在地面上注视这场战局的神秘女性有些慌张的看向了身旁,却发现那位黑发女孩早就消失不见了。
它的行进方式似乎凭借一种“锁定”的格式,对于浓郁的生命与权能会自主攻击,也就是说,它们实际上是有基本的“本能”的。
虽然不知道这么庞大的怪物生前是副什么模样,不过此刻的它就是一只包含着对于“生命”来说是致命病毒的载体。
庞大的黑雾人影的身形越发单薄了,那强健的肌肉也开始萎靡,体态也越发优雅,秦悦伸出了模拟的手臂,张开了一个温柔的拥抱。
一股极其浓郁的信息素瞬间扩散至整个莱顿废墟。
神秘的女性有些痴迷的张开了手臂,摇摇晃晃朝着那巨大的身影走了几步。
她感受到了十足的暖意,那黑色的人影仿佛代表着“安全”“慈爱”“缓解伤痛”,让人本能的产生亲近感。
与此同时,一些让她朝思暮想的声音一遍遍的呼唤着她,如此的逼真,就好像那里真正存在着他们一样……
可那难以想象的浑厚呓语又打破了她的迷醉,将她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她的头颅十分的疼痛,即使佩戴着削减“理性”的“囚徒面具”,她也在这股权能的影响下发出了低沉的嚎叫声。
这时候,她疲惫的抬起头颅,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出了冷汗。
哪里有什么温柔身影……
明明是一颗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风暴之眼,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与刺骨般的风流席卷着整个灰暗的天空。
“死灭暴徒”痴痴的张开手臂,它挪动着破碎的脚步,如同朝圣一样走向那“诱人”的拥抱。
腐化“生命”是它的原始欲望,没有意识,没有生命,它的存在不知本源,但它只是想要洗刷一切。
终于,它触摸到了那诱人的身影,宛若孩童找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
一根黑刺狠狠的扎穿了它的背部,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黑刺冲击。
秦悦冷漠的将它的身躯推向风暴眼,隐约扩散的黑色雾气似乎充斥着“篡改”的权能。
那温柔的拥抱的背后是灭绝一切的冷寂风暴眼,而那看起来普通的地域其实站立着一位随时打算杀掉它的生命子嗣。
首先是手臂,在风暴眼的撕裂下,那灰败的躯壳一点点的支离破碎,它的身躯开始消散,就像是被投入搅拌机中的蔬菜一样,一点一点变成碎末。
神秘的女性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她失神的那一刻,黑发的少女却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只不过这次她的身形宛若发亮的冷焰一样,褪色但光亮的色泽照亮了她面具。
少女似乎有些好奇,她有恃无恐的伸出手臂打算摘下她的面具。
秦悦本以为她是看不见的,毕竟“篡改”权能目前可没有幸免的存在,就连机械算法的“源”也暂时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扭曲。
可这个女人突然抖动了一下,秦悦瞬间收回了手臂,诧异的散去了身形。只留下了还处于恍惚之中的神秘女性。
风暴眼最终吞没了巨人的大片躯壳,因为现世中的秦悦已经十分难受了,所以并没有彻彻底底的毁掉它的一切。
巨大的躯壳如今只剩下两只从脚踝处断裂的脚步如同两颗小树一样驻扎在莱顿的破碎废墟。
而现世中做出这一系列壮举的秦悦只是突然昏厥了一秒,躺在床上被手机砸中了鼻梁罢了。
当然,发光发亮是在所难免的,那毫不掩饰的光泽几乎要透过她的贴身衣物和被子了。
……
在眷族的集体狩猎下,剩余的怪异生物也愈发稀少了,它们就像是瓷器一样纷纷被打碎,尸块也散发出一股股浓郁的污染,那种气息让“人”十分作呕。
不过这场战斗下来,眷族这一方也好不到哪里去,缺胳膊少腿,体型骤减是常事,因为污染断肢是一种较好的自保方式,比起彻底死亡,它们还想为母亲做出更大的贡献。
从莱顿的上空来看的话,昔日黑红绿相间的生命区块多了许多死灰般的光秃,就像是难看的斑点一样打破了这里的平衡。
战利品多到难以想象……
各种蕴含奇怪力量的兵刃,书本,器皿,装甲,不明所以的装饰品,贝壳,刻画着灰色文字的权杖。
这些似乎都是遗物,不过死灰的气息早就爬满了它们的表层,其中的神秘特性也被封存了。
秦悦安顿好了战争化身,这才分出一些心神来关注这个突然求援的女性。
“所以……你是从哪里来的?(地星语)”
冰冷危险的黑刺架在了高大女性的脖颈之上,虽然那黑发少女的体型很单薄,但那身后摇曳的巨树和蠢蠢欲动的触手都是她的衍生。
那位女性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颅。
她是它们的神……
“我来寻求您的协助,并且归还应当属于您的力量。(不知名的语言)”
这牵扯到了一个的故事……
“我想请您为我杀掉一位神祇。”
“当然,我想亲眼目睹这一切。”
至于为什么不惧怕这位看起来就像是“邪神”的存在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因为这是“权能”指引的方向。
她的救赎就在此处,命运在指引自己,“声音”也在指引自己,虽然知道现在,她还没听懂那“声音”到底讲了什么。
但她知道,她只是个容器,也是一颗随时可以爆炸的炸弹,在预定归还力量的途中,请纵容一下她那仅有的私心。
杀死一位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