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
先生
盛平人……
久安诡异驾驭者创造者,潜藏于城市最深处的不稳定个体。
拥有制造祸乱乃至祸乱以上灾祸的能力,个体力量并不强大,对于诡异的研究似乎十分深厚。
秦悦在那颗吊着一口气的人头处得到了许多消息,即使冷漠如她也难免产生了一些心理波动。
这个男人是于2030年11月12日被“先生”筛选而出的驾驭者。
在经过拷打之后,秦悦也明白了一些关于驾驭者制造过程的秘密。
男人是同一批接受驾驭者实验的唯一幸存者,或者说,每一次只有一位幸运儿可以掌握这股力量。
先生于久安各地强行控制独身个体,一般会捕获流浪汉,孤儿,社会闲散人士,无职业游民等即使是消失也没有人关注的人类来进行个体实验。
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先生的实验场所的,或者说,他完全没有接触先生的记忆。
实验的场所是一间十分简陋的手术室,隔离设施也十分简陋。
至于秦悦如何得知这些详细的画面,这就归功于半只被临时调来的猫猫了,大里增拆解了自己的躯壳,将一部分权能暂时的借给了临时的躯壳,并在眷族网络中与秦悦链接,从而共享到了这份较为特殊的记忆。
与男人同期进行升华的共计12人,男女老少皆有,不过多数都是一些面色僵硬,麻木不仁之辈。
那张熟悉的脸颊出现了,配合着昏暗的手术室,血与腥味,白色衬衫,扭曲血肉,撞击声,让人胆寒的嚎叫声。
实验体们被逐一绑在手术台上,作为捆绑物的是一条条会动的红色条状物,那微弱的呼吸与清晰可见的血管属实让人生理不适。
紧接着,这位身着白色服饰,面容冷漠严谨的男人进行了一场场极其精密的手术,这段记忆中还有一段来自男人的吐槽。
“他是怎么做到耐心的塞回肠子的?”
是一场极其神秘的嫁接,这种过程给秦悦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立刻回忆起自己当初激活风暴眼权能的时候所使用的仪器,其实用另一种角度来看的话,这与先生的栽培没两样。
使用超凡提取物与活性衰弱的诡异提取物混合接种,过程的痛苦程度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范畴,这段记忆断片了许多,看来这个男人在这段时间常常痛晕过去。
在这期间,这位先生经常会出现独自在手术室为自己移植诡异权能的记录,看到这个男人一声不吭的承受极致的痛苦着实让秦悦有些佩服,她在之前只知道他是一个拼合而出的杂乱个体,却不知道这个敌人拥有这份强大的意志力。
先生身体上产生的变化显然比一些“志愿者”要疯狂的很多,在这过程中,有因为痛苦而活生生痛死的个体,也有与诡异不兼容导致部分肢体爆炸,或者诡异破体而出,或精神失常,或因为污染直接同化的。
王凯的白大褂因此粘上了浓浓一层的血色,他的身体也在扭曲,时常会出现王凯无视胡乱扭曲的手臂用牙齿与另一条手臂进行缝合拼合实验者身体的画面。
这位狂徒对于实验体的重视有时候远超过自己,或者说,他对可以成功的实验体的关照远超过一切?
借助大里增的权能,秦悦全程体验了男人的所有痛苦,无非脑袋里仿佛爬了一只蠕动的蠕虫,骨头骨髓被碾碎一遍又一遍,脏器仿佛被架在火上灼烧,身体被一点一点侵蚀。
很痛苦,但对于长期经历各种苦痛与污染的秦悦来说不足挂齿。
不得不说,秦悦对这个王凯高看了一眼,虽然他没有强大的肉身,但他在创造强大的肉身,用自己那不知道愚蠢还是睿智的学识?
男人很有幸成为最后一个活下来的幸运儿,其余实验者的血肉与诡异提纯物都成了他身躯上自主衍生的怪物的养料,先生似乎很满意,他的瞳孔中满是对这只人造怪物的赞赏。
透过男人那模糊的记忆,秦悦对上了一双纯粹的眼睛,他注视着的只是他的造物,他不敬畏生命……
他什么都做的出来,对于一个蔑视神祇崇尚创造的人来说,对于一个疑似预知过神祇存在的人来说。
在他眼中人类必然会毁灭,就像无数年前那颗天外彗星一样,强大的生物无法保全自身,只有顺应新环境的存在方能接替取而代之。
力量是原罪……男人很快接受了这股为所欲为的力量,无惧枪火,悍然的躯壳,超越认知的神秘力量,于疯狂麻木的时代末最后的狂欢,生命的倒计时没有让他畏惧,反而让他窃喜。
当短命徒与为所欲为的权能碰撞,粮食?生活,秩序,法律。
让这个[粗口]的时代末更加混乱吧……诡异驾驭者们迅速的接受了这份力量,他们不但不憎恨王凯,反而将其视为真正拥有学识可以扭曲现实的领袖。
对于活着的定义人人各不相同,激情早就被伤痛抚平,热血早被长久昏暗的天空冷凝,遥遥无期的收复骗局,刻意隐瞒的灭世灾祸,狡猾危险的同胞,再怎么期待又能看到什么呢?
秦悦眨了眨眼睛,迅速的扫过一些作恶的记忆,不得不说,这种极具破坏欲的超凡体验对于多数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在这段记忆中,男人残忍的杀掉了身为流浪汉时期的仇人,因为一块馒头大打出手地痞,将口水吐在自己身上的狗屁探索者醉汉。他抢过不敢报案的地下黑赌场,将臭脚狠狠的塞进了肥头大耳的老板的嘴里,他狠狠的惩罚了看不起自己的臭女人,让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体验被钱币扼住呼吸而窒息的感觉,最后才看看她的脏腑是不是黑的。
取乐……取乐……
秦悦睁开了眼睛,她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陷入狂乱的人头。
“超凡力量果然需要制约,措施局做的很好,有些人的确不应该掌握这种力量。”
黑色的血肉缠上少女的躯壳,随后变成一块蠕动的巢卵吞没了她,巢卵慢慢的融入了血肉巨树的枝丫,只留下了一堆虎视眈眈的眷族与一颗缓慢膨胀的头颅。
“也包括我……”
秦悦如此想道。
撕扯吞噬声响起,声张正义的是一群纯粹的怪物。
秦悦杀过不少人……至少在她还是秦铭的时候,关于第一次将刀刃插进暴徒的胸膛的时候,他那时候竟然在想某杂志的一篇讲述喜鹊习性的文章。
你有权利剥夺“生命”吗?作为“生命”的子嗣……
王凯似乎有个大计划,危险程度超过了秦悦如今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