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鸟会为母亲的食粮而争斗,小孩子或许会因为玩具而互相争夺。
占有欲和掌控欲似乎刻在了每一个生物的模板中……
母亲的宠爱是有限的,废物是不会得到疼爱。
纤弱者理应被踩在脚下。
“轰轰轰!!!”
一道道漆黑的触手互相缠绕,鞭笞,凝刺直击,秦悦的两只新生的子嗣扭打在了一起。
那种黑色的怪物的战斗简直堪称残忍暴虐。
血肉飞溅,每一击都是置于对方死地的厮杀,或许是因为不灭的特性,这些小家伙在处理矛盾上的暴虐高于捕猎。
尖啸声响起。
其中一只块头较大的眷者从地面上抓起一把碎石,一击含带密集倒刺与牙齿的触手抽爆了对方的脑袋,血肉飞溅脑袋开裂,其中隐隐约约看见的细小牙齿与浆液彻底显露。
在对方那痛苦的尖啸中,这只怪物狠狠的将碎石塞进了“兄弟”的脑袋。
血肉再次增生,不过由于异物在身体内的缘故,这只处于下风的眷族被当做皮球,连续捶打在周围破烂的废墟上。
血肉菌丝胡乱飞溅,尘土飞扬,一旁朝圣的邪祟们也在这如同抽皮球一样的打击中被砸了个粉碎。
“die!(迪文卡语)”
呓语传来。
随着一阵甩动,这只可怜的眷族连带破烂的身体一同被甩进了漆黑的黑雾中,随着吧唧一声,它狠狠的黏在了血肉巨树的根部。
获胜者嚎叫一声,“面色”狂热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碎石上,温柔慈祥美丽虚幻的母亲。
秦悦赤裸着身体,那娇弱的躯壳爬上一道道黑色的铭文,一双漆黑的眼睛包含着冷漠与狂乱,一条条黑色的粗壮触手链接着这幅极具诱惑性与虚假性的躯壳。
获胜者自然会得到奖赏……
获胜的眷族屁颠屁颠的爬向了秦悦的方向,不过这如同一辆小汽车一样的小怪兽可不阿猫阿狗,密密麻麻的眼睛,胡乱摇曳的触手与狰狞的口器,这或许是一辆可以创死人的“泥头车”。
不过这个小家伙明显是个聪明的孩子,在靠近母亲的时候,收敛了那副狰狞可怕的模样,只留下两颗又黑又大的眼睛,在黑雾中一闪一闪的,如同一个团子一样的圆球身躯看起来十分喜感。
(眷族网络中,由伟大的母亲宠儿,高级眷族,大里增前辈的共享经验。)
(不要把口水粘在母亲身上,不许舔脚,不许露出多余的肢体,不许发出奇怪的叫声,不能像野兽一样进食……)
(必须长脑子,母亲不喜欢笨蛋O-o)
(顾俊杰是讨厌的人,可以咬掉他的脑袋——大里增)
(别……咬amp我——顾杰)
显然小顾似乎还不太习惯与一些奇怪的生物交流。
秦悦看着这个暴揍“兄弟”的小家伙,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一条条触手猛地扎进了它的躯壳,来自母树的直接奖赏。
源源不断的诡异特性如同充气一样将这只小家伙充满,它摇摇晃晃,满意的爬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偷偷舔一舔母亲休眠散落的触手。
秦悦抬起头,看着那棵摇曳的血肉巨树,庞大到极致的生命气息在其中酝酿,那是她掌握生命权柄的一部分的象征。
过于骇人与惊异的能力。
永生不死,不灭,复苏。
她的生命已然达到了全新的层次,这就是来自“母亲”的伟力。
那位象征着“原始生命”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伟大存在,在其的伟力之下,人类和生物的生命是多么渺小。
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是生物选择。
但这种完全脱离生物范畴的生命堪称神迹,或者说,本身就是神迹。
完美的猎食者,根据猎物的属性与专长进行自我修改,进化在这些小家伙眼中就像是吃饭一样。
“不灭”就代表着,除了神秘手段,这种生物永远不会肉体死亡。
即使是陷入了必死的局面,你能保证它们的灵魂不会泯灭吗?
或许这位“母亲”的本意是为秦悦搭载两个育儿所,为其壮大自身,并且成为独立“雌性”而搭载的温馨环境。
一个是充满邪祟食物的废弃遗迹,一个是充满未知诡异,神祇与异化者的挣扎故土。
“祂陷入了永恒的狂乱与失智,祂是万物起源的母亲,是生命权柄的执掌者。”
“我们度过漫漫星河,死亡不是我们的终点,回归原初的呼唤,回到慈母的怀抱。”
“赞美amp……amp……(呓语)”
血肉母树在动荡,邪祟们虔诚的膜拜着它,更是膜拜着那位恒宇一般永恒的“母亲”
血肉巨树上,一枚枚包含生命的巢卵在孕育着更为强大的生命,它们是秦悦的兵刃,是随时可以舍弃武器,在这之后,它们才是秦悦的孩子。
少女那惊艳妖异的绝美脸颊染上些许黑色,她那双黑中发红的眼睛露出了混乱的笑意。
……
“啧……”
先生皱着眉头,有些失望的回收一具胡乱生长的尸体,他有些懊恼的看着这些疯狂增生的触手与血肉。
“难以理解,难以分析……”
“这些家伙不好掌控。”
他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着这种黑色狂乱的血肉,然后掰断了自己一根手指。
先生在刚刚短暂的失去了理智。
这种失去操控的血肉拥有极大的污染性,是一种很危险的血肉。
“它”是散发着一种“雌性”“诱惑”的信息素,会诱导捕获周围企图升华的超凡生命,是一种凭借本能进食的血肉。
“雌性?”
先生丢掉自己的断指,咂咂嘴,面色有些怪异的回忆起那个灰发的外国人。
“不会吧……”
“这太离谱了……”
“他掌握了一种堪比神祇化身的究极雌性怪物?”
“哈哈哈……”
先生有些发笑。
这个对措施局发散善意的家伙或许才是真正的疯子。
“这种完美的血肉究竟是哪位神祇的造物……太不可思议了。”
“你可以告诉我吗?”
“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我可以帮助你做一些事情。”
先生如此问道。
在他的脑海内,突然跳出了一个戏谑又温和的声音。
“恕我直言,朋友,这种事情我或许做不到,目前的你承担不了这份代价。”
“或许在加把劲,我就会告诉你喽?”
“比如,想办法让我降临你们的星球之类的……”
先生撇了撇嘴。
“呵……这不可能。”
脑海内笑嘻嘻的声音继续响道:“开玩笑的!我不喜欢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