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天门山顶的演武场上,武试的比赛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如果说文试炼比赛还算是几人平分秋色,然而到了武试,却成为了纱重一个人的舞台。
今天仅仅只是试比赛的第二天,但纱重今天的表现却让在场的其它参赛选手黯然失色。
纱重缓缓走上擂台,她今天并没有穿那套标志性的忍者服,而是换上了一套华丽的十二单衣,层层叠叠的衣料如同盛开的牡丹,将她那娇小的身躯衬托得更加优雅,同时也令她那行走的姿态更加优雅。
绯红色的衣料上,绣着黑色的三足金乌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破衣而出,翱翔天际;长长的衣袖如同云霞般飘逸,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为她增添了一丝神秘和高贵。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脸上戴着的那副假面。
那假面通体雪白,没有五官,只有一双漆黑的眼洞,眼洞中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无形之中隐隐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威压。
纱重站在擂台中央,手中捧着一把古朴的和琴,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到来。
那和琴只是她前些天从八重怜子那里借来的普通乐器,按理说应该不具备任何攻击能力,然而纱重却将它当作武器带上了擂台。
电子播报声响起:“下一场,一百二十八号选手,天门执事,绯夜,对战八号选手,蜀山,李炎烈!”
李炎烈身穿一袭黑色道袍,背负两柄三尺青锋,身材高大,剑眉星目,脸上带着几分傲气。
他缓缓走上擂台,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稳重可靠的感觉。
上台之后,李炎烈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没想到,绯夜竟然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擂台上。
“绯夜,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炎烈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难道你打算用琴声来跟我决斗吗?”
纱重缓缓抬起头,那假面下的猩红色眼眸直视着李炎烈,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并非打算用琴声来与你决斗,而是用它来为你奏响挽歌。”
说罢,纱重便转身向评委席躬身行礼,自顾自地走向擂台的另一端,跪坐于地,将和琴置于双膝之上,纤细的手指拨弄琴弦,完全没有将李炎烈放在眼里。
“绯夜,你太狂妄了!”李炎烈冷哼一声,说道,“我蜀山剑法,可不是你这种旁门左道能够比拟的!”
说罢,李炎烈不再犹豫,拔出背后双剑,顿时剑气纵横,寒光凛冽,他脚踏七星步,身形如电,瞬间便来到了纱重面前,手中双剑化作两道青色的闪电,朝着纱重袭去。
面对着李炎烈那凌厉的攻势,纱重却丝毫不慌张,她那双猩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她轻轻地拨动琴弦,一道无形的音波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铮!
琴音清脆悦耳,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仙乐,却又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就连李炎烈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李炎烈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纱重的琴声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够影响到他的行动,他连忙稳住身形,将体内的真气运转到极致,试图抵抗那股无形的音波。
然而,纱重的琴声却仿佛能够穿透他的防御,直接作用于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心神不宁。
“可恶!”李炎烈咬牙切齿,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再次挥动双剑,朝着纱重攻去,这一次,他施展出了蜀山剑法的绝学——七杀破天狼。
李炎烈一声暴喝,手中双剑如同两条银龙,带着凌厉的剑气,朝着纱重呼啸而去。剑光如电,寒气逼人,仿佛要将纱重撕成碎片。
七杀破天狼,蜀山万剑决中最为凶险的杀招之一,以自身真气凝聚气剑,化作七道凌厉的剑气,撕裂一切阻挡。
面对着李炎烈这势如破竹的杀招,纱重却依然不慌不忙,只是轻轻捻起一根琴弦,指尖轻拨,音波顿时化作无数音刃,迎着李炎烈凝聚出的七把气剑疾冲而去。
肉眼可见的音刃与李炎烈的七杀破天狼激烈碰撞,二者针锋相对之下迸发出耀眼的火光,一道冲击波在两人之间扩散,
李炎烈瞳孔一缩,那无形的音刃竟然能够与他使出的七杀破天狼抗衡,甚至略微占据上风。
轰!轰!轰!
七道剑气在与音刃的碰撞中接连破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李炎烈也被那强大的冲击波震退数步,虎口崩裂,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是已经受了内伤。
ot你你这是什么妖术?ot李炎烈的双手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问道,如此诡异的攻击方式简直闻所未闻,竟然能够将音波化作武器。
“热身结束了,我们来动真格的吧。”
纱重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和琴放在一旁,遮天蔽日的黑雾从她身上喷涌而出,将整个擂台和观众席一起笼罩在内。
黑雾翻腾,如墨汁般将演武场染成一片幽暗,观众席上顿时传来阵阵惊呼,不少人甚至开始慌乱地起身想要逃离。
黑雾中,传来纱重那彷佛来自黄泉的魔音,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你们这些凡人,见识过真正的力量吗?”
李炎烈看着眼前这遮天蔽日的黑雾,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比任何人都能更清晰地感受到这黑雾中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远超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
“装神弄鬼!”李炎烈冷哼一声,他虽然心中也有些不安,但身为蜀山弟子,他绝不会退缩。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运转到极致,手中双剑光芒大盛,剑身颤抖,发出阵阵龙吟声,仿佛两条巨龙即将破剑而出,周围的气流逐渐变得狂暴。
“百战成皇!”
李炎烈猛地挥舞手中双剑,无数道金色剑气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试图将那遮天蔽日的黑雾驱散。
然而,李炎烈的剑气却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在黑雾之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没用的,你的力量跟本小姐比起来,还差得远呢!”纱重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
遮天蔽日的黑雾化作无数黑色触手,朝着李炎烈席卷而来,李炎烈不敢怠慢,他身形如电,在黑雾中穿梭,手中的双剑化作两道青色的闪电,将那些黑色的触手一一斩断。
可是,那些触手似乎无穷无尽,不断地从黑雾中涌出,李炎烈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的体力在快速消耗,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地防守下去,必须主动出击,才能找到破敌之法。
李炎烈凝聚全身真气,双剑合璧,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剑气,朝着纱重所在的方向斩去。
ot一剑破万法!ot
金色的剑气带着凌厉的杀意,仿佛要将这黑雾撕裂,直取纱重性命。
纱重看着那道袭来的金色剑气,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认真之色;但她并没有躲闪,而是伸出右手,掌心涌出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一只巨大的黑色骷髅头虚影浮现,带着令人颤栗的哀嚎,迎着那道金色剑气撞了上去。
轰——!
金色剑气与黑色骷髅头虚影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演武场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崩塌,擂台周围的结界也剧烈地晃动,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金色的剑气与黑色的骷髅头虚影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被那黑色的骷髅头虚影吞噬,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着李炎烈袭来。
李炎烈只觉眼前一黑,灵魂不受控制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飘荡在半空中,他低头看着下方那具熟悉的身体,以及周围那些惊恐的观众,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死了吗?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李炎烈想要挣扎,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但却无济于事,他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分毫。
纱重看着李炎烈那飘荡在半空中的灵魂,猩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她正欲开口嘲讽,却突然想起绯夜之前提醒过她,这次比赛的目的是为了切磋武艺、选拔盟友,而不是为了杀人。
想到这里,纱重连忙收敛了杀意,她伸出右手,掌心涌出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那巨大的黑色骷髅头虚影再次浮现,带着令人颤栗的哀嚎,朝着李炎烈的灵魂撞去。
李炎烈看着那朝着自己袭来的黑色骷髅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纱重竟然会再次对他出手。
轰!
黑色骷髅头虚影撞击在李炎烈的灵魂上,却并没有将他吞噬,而是将他狠狠地砸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李炎烈只觉眼前一亮,意识瞬间恢复,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连忙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确认自己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着眼前的纱重,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不知道纱重为何会突然对他手下留情。
纱重看着李炎烈,淡淡地说道:“你输了。”
李炎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纱重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甘,对着纱重拱手说道:“我认输。”
纱重微微点头,她转身看向评委席,说道:“李长老,我赢了。”
李缘修长老看着纱重,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绯夜姑娘,你的实力,的确非同小可,老夫佩服。”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纱重身上的十二单衣,问道:“不过,你今天所使用的,应该不是你们东瀛的忍术吧?”
纱重闻言,假面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李长老,您说笑了,我可是天门执事,使用的自然是我们天门的秘术,只不过我对这天门秘术进行了一定的改良,因此看起来会比较离经叛道。”
纱重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除了天门八将、玉藻前、艾格尼丝以及安娜之外,别人都不知道绯夜是一体双魂,更不知道今天上场的是纱重。
李缘修看着纱重,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虽然对天门的功法、心法了解不多,但他也知道,天门的秘术,大多以道家功法为基础,讲究阴阳调和,刚柔并济,而纱重今天所使用的力量,却充满了阴邪之气,与天门的道家功法格格不入。
不过,李缘修也并没有多问,毕竟纱重并没有违反天门峰会的规则,更是主动收手让他们蜀山弟子保全性命,他也不便深究。
他笑着说道:“好吧,绯夜姑娘,既然你已经赢了,对于本场比赛的胜负结果,我没有意见。”
一旁的张冲正大声宣布道:“本场比赛,天门执事绯夜,胜!”
张冲正的话音刚落,看台上便响起热烈的掌声,天门子弟以及那些和天门向来交好的门派纷纷向绯夜祝贺,甚至还有一些政界、商界的大佬,已经开始向旁边的天门弟子询问如何才能请绯夜出手帮忙解决麻烦。
此战过后,绯夜的名字在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跻身成为像白半墨、东心雷那样的风云人物。
与此同时,旁边的公孙雅亮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现在绯夜已经打进了淘汰赛,淘汰赛共有六十四名选手成功晋级,而下一轮,绯夜要面对的对手便是他的亲生女儿公孙柔。
当日的比赛结束之后,公孙雅亮立刻写了一封亲笔信,托人加急送往公孙柔在天门山上的客房。
夜幕降临,天门山上的气温骤降,凛冽的寒风呼啸着,仿佛在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位于天门山山腰处的客房内,公孙柔坐在窗边,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地着父亲公孙雅亮派人送来的亲笔信。
信中,公孙雅亮详细地描述了绯夜在武试赛场上的表现,以及她的刀法特点和战斗风格,并提醒公孙柔要小心谨慎,不可轻敌。
最后一行还提到,绯夜似乎有两种战斗风格,在前两天的比赛中已经有所展现,尤其是在对阵李炎烈的那一场,绯夜所使用的战斗方式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居然能够通过音波伤人,并且将对手的灵魂打出体外。
虽然华夏也有摄魂夺魄之法,但是像绯夜那样在战斗中就能够将对手魂魄击出体外的,还是第一次见。
当然,除了天门那几位执事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绯夜的底细,更不知道在今天白天上场的那个“绯夜”实际上是纱重来控制身体。
看完信后,公孙柔秀眉微蹙,她虽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但她也不敢小觑绯夜的实力,毕竟绯夜能够战胜昆仑派的王熙源和蜀山的李炎烈,并且还赢得了李缘修长老的夸赞,这足以证明她的实力非同小可。
公孙柔将信纸折好,收入怀中,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那被夜色笼罩的天门山,心中阴晴不定。
明天的比赛,对她来说,将会是一场恶战,但她却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充满了期待,她渴望与绯夜一较高下,也渴望能够在这场天门峰会中证明自己的实力。
公孙柔,公孙世家的大小姐,也是公孙世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她自幼便展现出过人的天赋,无论是奇门遁甲还是机关术,她都学得很快,而且,她的武功修为也非同小可,小小年纪,便已经能够跟家中的那几位叔叔交手上百回合而不落下风,甚至已经开始招收关门弟子;也算是江湖中年轻一辈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名气一点也不比白半墨、东心雷等人低。
她此番前来参加天门峰会,除了想要争夺天门黑帖之外,更想要借此机会,扬名立万,让世人知道,公孙世家,依然是华夏修真界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之脑后,然后转身回到房间,开始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