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人便来到酒店大堂,向服务生打听哪里可以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服务生起初有些犹豫,但在白半墨递上一张百元钞票后,他压低声音,指向街角一家名为“藏龙阁”的古董店。
“两位贵客,那里或许能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服务员意味深长地说道。
白半墨和艾格尼丝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道谢后便动身前往藏龙阁。
藏龙阁位于一条僻静的小巷深处,店面并不起眼,却透着一股古朴神秘的气息。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檀香混合着陈旧木料的气味扑鼻而来。
店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琳琅满目的古董摆满了货架,从青铜器皿到唐宋字画,应有尽有。
一个身穿唐装,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坐在柜台后,正悠闲地品着茶,他便是藏龙阁的老板,人称“龙爷”。
白半墨和艾格尼丝走进店里,龙爷微微抬眼,打量了他们一番,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眯眯地问道:“两位贵客,想要点什么?我这里可是应有尽有啊。”
“龙爷,我们听说您这里有一些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宝贝,所以特地来见识一番。”白半墨拱手说道,语气客气而谦卑。
龙爷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不知道两位贵客对什么类型的宝贝感兴趣呢?我这里可是有上古神器、奇珍异宝,应有尽有啊。”
白半墨和艾格尼丝对视一眼,艾格尼丝上前一步,用流利的中文说道:“龙爷,我们听说过一种能够操控人心智的蛊虫,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
龙爷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他笑着说道:“这位小姐说笑了,那种东西不过是江湖传闻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艾格尼丝并没有理会龙爷的否认,而是继续说道:“龙爷,我们这次来,是带着诚意来的,只要您能提供给我们想要的东西,价钱好商量。”
说着,艾格尼丝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柜台上,轻轻推到龙爷面前。
龙爷的目光落在那张银行卡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他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装作犹豫的样子,说道:“这位小姐,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那种东西太过危险,我怕……”
“龙爷,我们知道规矩,也知道如何保守秘密。”白半墨适时地插话道,同时将一枚古朴的玉佩放在了桌上。
龙爷的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瞳孔微微一缩,他一眼就认出,这枚玉佩并非凡品,而是天门信物,代表着天门的身份和地位。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两位贵客,请随我来。”
说完,他起身绕过柜台,带着白半墨和艾格尼丝走到店铺深处,在一幅山水画前停了下来。
龙爷伸手在画卷上轻轻一按,画卷缓缓升起,露出了一道暗门。
“两位贵客,请进。”龙爷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半墨和艾格尼丝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暗门。
暗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点着昏暗的油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龙爷走在前面,带着白半墨和艾格尼丝在通道中七拐八拐,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终于来到了一扇厚重的石门前。
石门上雕刻着狰狞的鬼面图案,两旁各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他们手持利刃,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杀气。
龙爷走到石门前,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其中一名壮汉。
那名壮汉接过令牌,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对着令牌上的鬼面图案轻轻一按,只听得“咔哒”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
“两位贵客,请。”龙爷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半墨和艾格尼丝走下石阶,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石阶的尽头,是一座宽敞的地下大厅,大厅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里便是丽江黑市,也被称为——“幽冥集”。
地下大厅内,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草药和动物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而浓烈的气息,令人有些不太舒服。
大厅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中,有衣着华丽的富商巨贾,也有衣衫褴褛的贩夫走卒,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探险家、收藏家和亡命之徒,他们都在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或者是为了追求财富和权力,或者是为了逃避仇家的追捕。
这里交易的物品也是五花八门,从古董字画到奇珍异宝,从珍稀药材到剧毒暗器,甚至还有一些违禁的物品,例如,枪支弹药、毒品、以及一些来历不明的生物器官等等。
白半墨和艾格尼丝在幽冥集中漫步,形形色色的摊位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们目不暇接;白半墨对古董字画颇感兴趣,偶尔会驻足欣赏,并与摊主探讨一番,艾格尼丝则对那些奇特的药材和矿石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白先生,稍微等我一下。”艾格尼丝的目光被旁边一个贩卖军火的摊位吸引,不等白半墨回话,她便快步走了过去。
白半墨看着艾格尼丝兴致勃勃地走向那个摆满枪械的摊位,不禁哑然失笑。他这位来自西方的魔法师朋友,似乎对枪械这种现代武器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
“92式手枪?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种东西,”艾格尼丝拿起一把漆黑的手枪,握住套筒轻松就将其拆解开来,“老板,你这枪好像不是原厂的吧?怎么枪管和机匣的编号不一致?”
摊主是一位精瘦的中年人,听见艾格尼丝的话,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随即堆起笑容说道:“小姐好眼力,这枪的确不是原厂,是由另一把枪的枪管拆卸过来组装的,但我保证,这枪的性能绝对跟原厂的不相上下!”
艾格尼丝迅速将手枪重新组装,发出一连串的咔哒声,满意地点点头,说:“还不错,这枪多少钱?我要了,还有子弹怎么卖的?”
老板笑呵呵地说道:“这把枪四万,至于子弹嘛您要自制的还是原厂的?自制弹药八毛一发,原厂两块一发。”
“自制?有开花弹吗?”艾格尼丝问道。
老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肯定。
“自制和原厂各给我来两百发,只有美金,没问题吧?”艾格尼丝从包里抽出一叠美金放在老板面前。
老板看着面前绿油油的美金,眼睛都笑眯眯地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美金当然没问题!”
他麻利地将艾格尼丝要的枪和子弹装进一个黑色的手提箱里,又附赠了一个战术腰带和几个弹匣,殷勤地递给艾格尼丝。
“这位小姐,您真是爽快人,以后有需要尽管来找我,我这里什么稀奇玩意儿都有!”
艾格尼丝接过手提箱,掂量了一下,满意地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放心,以后少不了你的生意。”
白半墨看着艾格尼丝这副熟练老练的样子,不禁有些惊讶:“艾格尼丝小姐,你对枪械似乎很了解?”
艾格尼丝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将手提箱丢给白半墨,说:“这年头,会点防身术总是没错的,更何况,枪械这种东西,有时候比魔法好用多了。”
白半墨接过沉甸甸的手提箱,无奈地摇摇头,这女人,还真是个危险分子。
“好了,白先生,我们继续逛逛吧,我们还得找一些关于百蛊山庄的线索,对吧?”艾格尼丝说着,便拉着白半墨继续往黑市深处走去。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艾格尼丝的目光在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上扫过,偶尔还会停下来询问价格,或者与摊主讨价还价。
白半墨注意到,艾格尼丝除了购买枪械和子弹之外,还购买了一些特殊的矿石材料,这些矿石颜色各异,散发着微弱的魔力波动。
“艾格尼丝小姐,你买这些矿石做什么?”白半墨好奇地问道。
艾格尼丝神秘地笑了笑,说:“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半墨见艾格尼丝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帮她提着那些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虽然艾格尼丝买的大部分东西在他看来都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相信艾格尼丝买这么多东西自有她的道理。
幽冥集的规模比白半墨想象中要大得多,他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依然没有走到尽头。这里就像是一个隐藏在都市阴影下的另一个世界,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也充满了诱惑和机遇。
“老板,你这根鹿茸怎么卖?”艾格尼丝在一个售卖药材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拿起一根粗壮的鹿茸,仔细端详着。
“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力,这可是产自东北长白山的百年老鹿茸,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您要是诚心想要,一口价,八万八!”摊主是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妇女,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热情地介绍着自己的商品。
艾格尼丝摇了摇头,将鹿茸放回原处,说:“太贵了,而且这鹿茸的年份也没你说的那么久,最多五十年。”
摊主见艾格尼丝识货,也不恼怒,只是笑呵呵地说道:“小姐真是行家,那您说个价?”
艾格尼丝伸出一根手指:“一千,我就要了。”
“一千?小姐,您这也太不厚道了,这可是百年老……”
“一千,不卖我就走了。”艾格尼丝说着,作势要走。
“好好好,一千就一千,算我今天亏本卖给你了!”摊主连忙叫住艾格尼丝,满脸肉疼地将鹿茸包好递给她。
白半墨在一旁看着艾格尼丝与摊主讨价还价,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位艾格尼丝小姐,砍价的本事还真是不容小觑。
艾格尼丝付了钱,将鹿茸塞进白半墨怀里,继续兴致勃勃地逛着黑市,白半墨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充当人肉购物车。
走着走着,一股奇特的香味飘入艾格尼丝的鼻腔,这香味混合着草药、香料和某种动物的气味,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位大学同学身上的气息。
“白先生,你闻到那股味道了吗?”艾格尼丝停下脚步,转头问白半墨。
白半墨也闻到了那股奇特的香味,他微微皱眉,说:“是蛊虫的味道。”
他们循着香味,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角落里摆着一个不起眼的摊位,摊位上摆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蛊虫,有色彩斑斓的毒蛇,有面目狰狞的蜘蛛,还有肥硕蠕动的蜈蚣,令人毛骨悚然。
摊主是一位身穿黑色长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人,他坐在摊位后,闭目养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老板,你这蛊虫怎么卖?”艾格尼丝走到摊位前,拿起一个装着黑色甲虫的瓶子,好奇地问道。
摊主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他上下打量了艾格尼丝和白半墨一番,沙哑着声音说道:“两位贵客,想要买蛊虫?”
“是啊,我们对蛊术很感兴趣,想买一些回去研究研究。”艾格尼丝笑着说道,同时将一枚金币放在摊位上,这是她特意准备的,在黑市这种地方,金币比纸币更受欢迎。
摊主拿起金币,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两位贵客真是识货,我这的蛊虫,可都是从苗疆深处捕捉炼制的,个个都是精品。”
摊主拿起装着黑色甲虫的瓶子,轻轻摇晃了几下,瓶子里发出“嗡嗡”的声响,他沙哑着嗓音介绍道:“这瓶是‘金背飞蝗’,剧毒无比,只要沾染上一丝,就会全身溃烂而死,而且还能操控尸体,是杀人越货的必备良药。”
艾格尼丝强忍着恶心,仔细观察着瓶子里的黑色甲虫,这些甲虫通体漆黑,背部却有一道金色的条纹,看起来诡异而美丽。
“老板,你这金背飞蝗怎么卖?”艾格尼丝不动声色地问道,她虽然对蛊术不感兴趣,但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摊主并不简单,他的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摊主伸出五根手指:“五万,不二价。”
艾格尼丝笑了笑,说:“老板,你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我只是想买回去研究研究,又不是要用来杀人越货。”
摊主摇了摇头,说:“这位小姐,您可别小看这金背飞蝗,这可是我花费了数年时间,用秘法炼制而成的,每一只都价值连城。”
艾格尼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白半墨拦住了。
白半墨从艾格尼丝手中接过装着黑色甲虫的瓶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转头对摊主说道:“老板,你这金背飞蝗,是从哪里捕捉到的?”
摊主听到白半墨的问题,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这位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半墨淡淡一笑,说:“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对蛊术比较好奇,想多了解一些。”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听说,金背飞蝗这种蛊虫,只有苗疆深处的百蛊山庄才会培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摊主听到“百蛊山庄”这四个字,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白半墨,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百蛊山庄?”
白半墨并没有被摊主的反应吓到,他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只是一个对蛊术感兴趣的普通人,至于百蛊山庄,我也是从一些古籍中看到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听说,百蛊山庄是苗疆最神秘的蛊术门派,他们掌握着许多失传已久的蛊术秘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摊主沉默了,他紧紧地盯着白半墨,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白半墨也不着急,他耐心地等待着摊主的回答,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苗族服饰的少女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她走到摊位前,对摊主说道:“师父,有人找。”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一般,但却带着一丝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摊主听到少女的话,深深地看了白半墨一眼,然后起身,跟着少女走进了黑市深处,消失在人群之中。
白半墨和艾格尼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看来,我们已经成功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白半墨低声说道。
“撤!”艾格尼丝当机立断,起身就走。
白半墨心领神会,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上艾格尼丝的步伐,两人迅速转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