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行也后悔,他没有修炼武意方面的经验,不应该招摇过市。虽然都是京武的老师们没坏心,但消息泄露出去也不好。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杨慎行只能暗暗决定,这一个月努力修炼,争取能做到对刀意控制自如。
“你这样不对。”邹老对他摇摇头,“虽然我能理解,你知道财不外露,保留底牌的想法很对。
但是你也不能一藏就藏成个废物。”
在邹老看来,凡事畏畏缩缩之人,纵然他有再多手段,那也是个废物。
武者就要迎难而上,适当的避其锋芒可以,但不能打心底怂。邹老生怕得意学生变成这样,想要趁早纠正。
“老师不是让你当那种大摇大摆的废物,而是要告诉你一个道理:该你展露锋芒,就一定不要后退。
就说新生比武,你既然优秀,那为什么不当这个队长,去带队夺冠?为什么不敢当那个光芒万丈的人呢?”
为什么?杨慎行默然,因为他以前,只是个空有一些天赋,但没有一丝底气。
底气是什么,它可以是优渥的家境,用之不竭的资源,以及一个能给他撑腰的人。
以前他是什么?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十几岁失去爷爷,家庭贫困,饱受白眼的穷小子、孤儿。
前世的他也是孤儿,一直饱受欺凌。两辈子加起来的经历,这才造就了杨慎行不张扬,时刻低调的处世方式。
那为什么有人就截然相反?那是因为他们的家庭、长辈给足了底气,为他们兜底。
就像他不喜欢杜元,因为他高傲,不可一世,以自我为中心。
但同时他又很羡慕杜元,京都杜家的名号他一个外地人都知道,强盛无比,不管杜元做出什么事,都能给他承担后果。
杨慎行总觉得,如果把他与杜元换个位置,他没准会比对方更嚣张,更目中无人。
还有之前在操场上,杜元觉得他贪图利益,可杨慎行就想这样吗?还不是因为背后没人支持,他想要修炼,就必须不放过一点儿好处。
虽然他不是那种因为出身不好,就自怨自艾的人,但毫无背景,确实也是养成他这种性格的重要因素。
邹老无言,他既然收了杨慎行为学生,那自然也了解过对方的背景,知道这个孩子的过往,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他将粗糙的手掌放在杨慎行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以后,你是我的学生,是京武的人。我就是你的底气,学校就是你的底气。”
“我明白的老师。”杨慎行说道。
京武的风格就是如此,它很护短,确实能带给学生很大的底气。
“嗯,这就对了。”邹老不是煽情的人,他放下手,扯着嗓子说道:“京武在这方面很公平,能者居上,能者多得。既然你已经被选上,那就打出风采。”
邹老高傲地抬起头:“我要让曾经的那些熟人知道,就算我邹向道变成废人,但我的学生很优秀!”
“噗嗤。”杨慎行笑一声,“老师,我看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小老头还是不服输,他的熟人,现在还活着的,大多都是各个武大的领导。
既然自己无法再超越他们,那就教个学生出来,打爆他们的学生。
邹老瞅他一眼,“没错,我这个老师对你的要求,就是你个人,一场不败,并带队夺取冠军。”
“老师,你这就不讲理了吧。”杨慎行无语。
比赛的赛制特殊,交战双方,分别选出五人,每次各派出一人上擂台。
输者下台,胜者则可以选择下台或者继续再战。一直到最后,哪一方的五人全部落败,另一方就判胜。
对于夺取第一,杨慎行不是自大,而是真的对京武有信心。
整体实力强大,兵强马壮,学生优秀。只要每个人都正常发挥,杨慎行觉得最后夺取冠军的概率非常大。
但要说个人,杨慎行可没有信心保持不败。
毕竟,不说同为顶尖武大的魔武、天武两所与京武实力相差不大的学校。还有八大名校、军校等强力对手。
毕竟其他学校只是整体实力不如京武,但总会有几个天骄,不输于京武。
这种类似车轮战的比赛,还会有消耗过大、受伤等因素,杨慎行是真不敢保证,他能一场不败。
其实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不上场,那就肯定不会输。
反正每场比赛只需要五个人,而京武有十人,杨慎行是队长,自然可以派别人出战。
只是那样一来,就算他是真的“一场不败”,但别说邹老,就是武三平都能把他撕了。
“尽量、尽量。”杨慎行嘿嘿一笑。
“你小子,怎么半点儿信心都没有。”邹老直翻白眼,“在这个年龄能领悟刀意,你还是头一个。但我怎么在你身上看不到意气风发?”
“哈哈,人狂自有天收啊。”杨慎行老气横秋地来一句,“不说了,我要回去熟悉刀意的掌控。玛德,这样没人告诉我,刀意不是修炼出来就行啊?”
邹老脸红,因为他自己拥有刀意多年,倒是忘了初修炼成之后,还需要勤加练习才能掌控。导致他当时教导杨慎行时,没有提这一茬。
随即,为了掩饰尴尬,他故作严厉道:“你小子,比赛时别给我偷奸耍滑。每一场比赛你都必须上场!”
“知道了知道了,我走了。”杨慎行摆摆手,就要向外走。与邹老多日相处下来,他也大概摸清了对方的脾气,相处方式也放松下来。
“等等。”邹老叫住他,也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薄薄的小册子,“保留底牌这个想法很对。我这里有以前得到的一门武技,虽然只是中等武技,但要求很高,非常适合成为你的底牌。”
“多谢老师。”杨慎行脸上出现笑容,兴高采烈地接过武技,千恩万谢。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邹老忍不住嘟囔道:“这小子,刚开学时还毕恭毕敬,这才几天,就这么没大没小了。”
说罢,他又笑出来,这种性格,确实要比那些闷葫芦更讨人喜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