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没有向民用机场的方向开,而是向更偏僻的远郊驶去,不多时,到了一处军营,核对身份后,车辆就开了进去。
在军营后方,管灵悟看到了一个小型机场,有一架小型公务飞机已经在跑道尽头等待。
三人一上飞机,飞机就开始滑行。
上京到中原省的距离并不远,一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洛城一处军用机场。
已经有专车等待,几人略一休息,就又上车出发。
一路上,管灵悟没有像上次那样问东问西,好像一直在闭目养神。
其实他一直在与界心沟通,感受自己的位置与界心中的对应点。
两位局长也在闭目养神,他们看起来恢复了,但毕竟是重伤初愈。
车辆没走多长时间,就停了下来,管灵悟睁开眼睛,看到停在一处农宅门口。
他心中有些诧异:
“难道这梁家家主就住在这里?”
急忙在界心中定下位置。
梁洪上前拍门,把门拍的巨响,管灵悟心中想起一个词:
“你礼貌吗?”
过了一会,才有人将门打开个缝,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的中年男子,看了几人一眼,才把门全部打开,站在门边,等三人都进去后,又将门插上。
跨过一道院子,感觉有空间波动,管灵悟心中一动,忙与界心沟通,发现现在所处的位置,居然不在界心表面,而是贴在界心表面的一个小球。
管灵悟在界心修炼时,也见过这种小球,当时只以为是生产界心时的毛边,现在看来,每个小球可能都是一个秘境。
再往里走,就见到不少修士,不时有人与梁洪打招呼,梁洪也是一一回礼。
三人在一间大房前停下,不多时,有小修来通报,说家主有请。
三人入内,两位局长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都是行了躬身礼,管灵悟也跟着行礼,而后跟着坐在一侧。
不同于梁洪两人的拘谨,管灵悟此时正四下打量这古色古香的大堂,似乎是一步跨入了明清时代。
梁洪先是朝堂上之人拱手,说道:
“家主,局里新人管灵悟,后起之秀,人中之龙,心多有惑,欲请家主解惑。”
管灵悟听到梁洪所言,也急忙拱手,此时他才注意到,梁家家主如同是电视剧中的老道,清瘦,胸前还有一缕长髯。
家主眼睛中闪着精光,看向管灵悟,倒是让管灵悟十分不自在,他发现这老道居然是灵境高阶修为,比自己境界还高。家主盯着管灵悟看了一会,问道:
“小友,你是修炼中有疑惑吗?”
管灵悟回答:
“修炼中也有,修炼之外也有。”
“哦,那都说说。”
“修炼上的问题,小子自认为天赋不错,但自从到了这个境界后,就难以提升,似乎上一境界有巨大的障壁,是何原因?”
“小友可见过修为高于你的修士?”
“除了家主您,小子也出国历练,最多也只是同境修士,未见修为更高之人。”
梁逸尘微微眯起双眸,缓声道:
“正因你所见有限,才难以突破此障壁。修为越高,所需之感悟与积累便越深厚。你需知晓,灵境之上,天地灵气之运用、功法之领悟皆有质变。你可曾深入钻研一门功法,直至其精髓?”
管灵悟皱起眉头,沉思片刻道:
“家主,小子虽有钻研功法,却未曾达到家主所说之精髓地步。”
梁逸尘双手背后,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说道:
“就拿我自身为例,当初为突破灵境中阶至灵境上阶,我将一门祖传功法反复修炼,历经无数次失败与挫折,方才有所悟。你要明白,修炼之路,从无捷径可走。”
管灵悟拱手行礼,神色恭敬道:
“多谢家主指点,那小子今后定当加倍努力。只是家主,那突破之时,可有什么明显征兆?”
梁逸尘转过身来,注视着管灵悟,沉声道:
“突破之时,体内灵气如洪流奔腾,经脉扩张,周身气息波动剧烈。但此等征兆因人而异,切不可生搬硬套。关键在于心境之平稳,若心乱,则功亏一篑。”
管灵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
“家主,那突破所需之资源,是否也极为重要?”
梁逸尘微微颔首,说道:
“资源固然重要,但切莫过于依赖。若自身根基不稳,再多资源也是枉然。需在修炼与资源获取之间寻得平衡,方能稳步前行。”
管灵悟心想,如果不是自己已经进入过界心,和界心有了交流,就信了这小子的鬼话。
TNND,明显是这个小世界的原因,这里受界心压制稍微小一点,所以这老家伙才能突破到灵境后期,现在倒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骗自己。
他这些话,似乎也没什么错,管灵悟打算给这个老小子留点面子,或者还有一种可能,老小子就是这样认为的。用流行的话说,也许是蠢,也许是坏。
梁家家主梁逸尘注意到,管灵悟在低头思考,以为他听进去了,不禁手捋长髯,笑而不语,等着他思考完。
过了几分钟,管灵悟抬起头,向梁逸尘拱拱手,又问:
“听闻梁家是大夏的主事家族,小子出身微末,从未听过此事,不知此为何意,其他王朝是否也是如此?”
梁逸尘喝了一口茶水,傲然说道:
“古时,世俗政权与修士共治天下,并无关系,如始皇之资,即为天下人主,又为修士之首,然一日道基毁,万千人逆之,道消而国亡。
始皇之后,资源匮乏,修者渐弱,或以门派,或以家族,传承赓续,期间实力强大者,与世俗政权相合,派精英以护皇家周全,御外修而护民间平稳。
然修士过强,再与皇家相合,常任人唯亲,反惹得民不聊生。
再后,修士仅行护卫之职,而不再干涉世俗运转,世俗按时供养物资,天下方得太平。
其他王朝,均与此类似。
修士一旦插手世俗事务,必然好心办坏事,盖因修士之心只在修炼一事,易为世人所误。”
管灵悟如同听故事一样,但其他人似乎早就知道,两位局长都是以眼观鼻,以鼻观心状。他也不管两位局长,又问:
“听闻梁家数年派十数弟子入世,不禁厮杀,最终评分高者,方有资格竞争家主,可有此事?”
“小友是有什么想说的?”
“无他,只是梁家子弟,损耗颇大。”
“小友勿怪,即为护国家族,必担护国之责,子弟若在温室长大,于家于国均是灾难,梁家子弟虽有折损,却能让家族、国家不出大乱,此良政也。”
管灵悟拱手称“是”,这次他倒是认可这老家伙所讲,太过单纯的修士,会对大夏治理带来灾难。
正要再问话,管灵悟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异样,似乎是要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