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科技,对于早年的身体受损是有办法的。
其实沈卿华前些年就能人道了。
私下里偷偷花钱找了几个,吃了药勉强还算过得去。
在与妻子分居两地之后,他才真正肆无忌惮起来。
而楚玉宛也知道这事,所以在这之后,她便不怎么回家住里了。
每次来京城都是等沈北川放学,一块儿回去。
当然,这一天会与老头子在一个房间分床睡,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其他时间,楚玉宛一般都在月明楼落脚。
今天她离开月明楼的时候看到沈绪带着娇嫩的上官霖,仅仅看了一眼,就深深记在了脑海里。
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似乎很熟悉,甚至因为对方身边有个漂亮的女孩而泛起了剧烈的情绪。
这种情绪,似乎叫做嫉妒……
但她在上了车之后苦思冥想,确实不认识对方。
便强行压下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去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接上孩子往家里赶去。
下班高峰期堵车是常态,尤其从北面沿着四环到二环线一直开。
地理位置差不多是一个对角。
不过这点路程对于整个五环内都算不远的飙车党张旭鸣来说,那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儿。
这充分体现了大人和孩子的区别。
楚玉宛一直觉得自家孩子不回家住是因为路远。
西园别墅一共十几栋,每栋价值两三个亿,所以住在这里的业主非富即贵。
挂着京牌的威尔法在门卫注目礼下开进二环孤品的别墅区中,停在了一栋占地一千八百多平的超大别墅里。
楚玉宛和养子沈北川收拾东西下了车。
在几位女佣羡慕的目光中走进家里。
“宛絮,北川,回来啦!?兰兰,让厨房准备家宴,把张老哥送来的那条鲟鱼炖了。”
正在书房写字的沈卿华把笔交给身边一袭短款微开胸旗袍的张兰,吩咐道。
说是叫保姆,可张兰哪有一丝保姆的样子,与外面那群粗使的女佣简直天差地别。
她头戴乌木垂金发簪,面若桃花,媚眼如丝,身材凹凸有致,娇羞可人。
三十左右的年纪,风骚入骨的韵味竟被盖上了一层秀丽典雅。
不得不说,这个少妇确有过人之处,确实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
只见,这位保姆张兰点点头哎了一声。
微微弯腰屈膝,露出胸口点点白腻,恰到好处能让身材矮小的沈卿华看了个够。
她伸出双手接过笔,在笔洗里清洁干净,用棉布擦干挂于笔架上,然后朝着进来的两人鞠了个躬。
“宛夫人,北川少爷,我先去忙了。”
说完便带着一阵香风袅袅而去,一切都无比到位。
但就是让人沈北川有种怪怪的感觉。
不过看看身边依旧镇定自若,一副大奶奶架势的宛絮阿姨,他也就把这种怪异按了下去。
很自觉的走到书桌前,朝着沈卿华鞠了个躬。
“爸我回来了。”
这体现了沈家的家教森严,与普通人家完全不同。
“嗯……你先回房吧,我和你宛絮阿姨聊会儿。”
“好。”
在儿子离开之后。
这老家伙立刻就换了副面孔,不再端着,他也知道留张兰在自己身边不妥当,心下存了歉意。
“嘿嘿,小宛,来看看我这幅字,感觉如何?”
沈卿华是上个世纪的老头子,爱好文墨,对素手捻香、佳人在畔的做派很是喜欢。
楚玉宛身上那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实在过于浓郁,让他每每哀叹,要是对方不是石女,那该有多好……
“老沈,你这笔锋狰狞不少,看来最近这段时间情绪不太稳定。”
楚玉宛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头,揶揄道。
她俩虽然没有爱情,但至少相处时间很长,实在太了解这老头的心思了。
他今天敢把张兰留下,就是故意试探自己来的。
现在又不太好意思起来,讲白了就是心虚。
“呃……还好还好,就是入冬了,有点易怒,是不是北川这混小子跟你说了什么?”
“这都换好几个了,我又不傻,能不知道?看样子这位张兰女士你还挺满意的嘛?”
楚玉宛笑了笑,脸上虽然没什么愤怒的表情,但这风轻云淡的疑问句却让沈卿华压力陡增。
“哎呦,哪有那么夸张!我看这张兰身上带着一股积极向上,不屈不挠的精神,做事嘛情又勤快,为人还懂事,就自作主张留下了……”
楚玉宛摆摆手,示意他别紧张。
“老沈,你慌什么,我的情况我自己很清楚,这么多年确实委屈你了,我也不是那种拎不清的女人……”
“呃……”
“别急着狡辩。”
楚玉宛美眸一凝,把他那点侥幸心理给击了个粉碎,早前积蓄的气势瞬间坍塌。
“你说你说!”
沈卿华挠挠半秃的脑门,一脸尴尬。
“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不管,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可这在家里……是不是有点?”
楚玉宛依旧没发火,而是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
“哎呦,哪有啊,你真是误会了!我跟她可没什么关系,这张兰才来两三天而已……”
男人被戳中小心思后,都会本能的狡辩,沈卿华也是如此。
“呵呵,老沈,我也是女人,这事儿你真心里没点数?”
楚玉宛素手一扬,打断了对方施法,淡然道。
“这……小宛,你看你……”
沈卿华哪还有刚才那副老土豪的家主气势,在楚玉宛面前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你要纳妾,我倒无所谓,可千万别让北川看轻你,他虽然是养子,但好歹也是我们一手带大的,这年头的年轻人跳脱非常,像他这么孝顺、懂事乖巧、学识能力都不错的孩子不多了,你也不想这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家业被下一代毁干净吧?”
楚玉宛现在是绿树集团的董事局主席,股份更是碾压了老头。
甚至集团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她的支持者,老头早就没什么威信了。
要是真闹到离婚的境地,他不仅分不了多少财产,也会脸上无光。
这人活一口气,要是临了还背上抛妻弃子的恶名,怕是闭眼都不得安生。
“呵,老沈,你可别紧张,我不是在怪你……男人嘛,有邪念是正常的,也不知道是谁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我都这岁数了,什么看不清楚。”
“你真不怪我?”
沈卿华唯唯诺诺的问道。
“怪你干嘛?她喜欢你什么,你喜欢她什么,你自己心里大概也跟明镜似的,只要脑子不傻,就不用提醒了吧?”
楚玉宛说着,再次看了眼他临摹的那幅字。
心说这老头子也是,明知道在家里放个风骚的少妇会恶心到自己,还想着用其他方式补救一下。
便脱口问道:“这幅《姊性缠绵帖》是想写给谁?”
“哎呦,肯定是写给你的啊!我知道你今天回来的嘛!”
沈卿华倒是说的真话,但他的行为让楚玉宛把最后一丝情分都耗干了。
这会儿脑子里竟然浮现出白天见面的那位少年,醋意翻涌,一下情绪就不受控制起来。
幽幽留下一句:“谢谢,麻烦拿去烧了吧,以后可别再给我写什么字帖了,她磨得墨,臭。”
便冷着脸出了书房,往厨房走去。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股气到底是对张兰发的,还是对那位少年身边的女孩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