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都是我混蛋……要杀要剐随你便……只要你不再伤心就好。”
女人不管痛哭流涕也好,打你骂你也罢。
这股子委屈、怨恨、不甘之类的情绪一旦宣泄出来,那就非常好解决。
“沈绪……那你到底对我有没有过一丝感情!?别给我扯亲情那一套!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江诗语拿他的衣服擦了擦脸,缓了缓情绪红着眼问道。
“怎么可能没有,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被你那清冷高傲的气质给迷住了,我当时就想啊,这女孩长这么好看,要是连笑都不会笑,那就太可惜了……”
“噗……呵呵呵……”
沈绪十分认真的说道,但这话却成功把江诗语给逗笑了。
那张有些憔悴的脸上如雪莲绽放。
如同冰山那一抹难得的翠绿。
这一刻,万物生长。
“我哪儿不会笑了!你还好意思说……”
某个臭男人一听对方这么说,便知道这女人已经稳住了。
接下来,就是垃圾时间……
……
当初沈绪是在做任务,必须把人往邪路上引。
而现在就没这么多顾虑。
他的话,让江诗语心里积压多年的不解疑惑统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深情。
女人都是惯于欺骗自己的。
尤其在爱情这一件事情上。
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
在遇到真爱的情况下,哪还控制得了脑子里的想法。
江诗语现在就是这样,她非常害怕当下美好的感情被妄加猜测给毁掉。
至于他是不是完全说了真话,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就是恋爱脑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威力。
“沈绪,你心里到底怎么考虑我和诗楠?”
两人牵着手走在步道上,江诗语突然问了一句。
这话让沈绪立刻把警戒程度提到了最高等级。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女人用随意的语气问出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她们绝对已经想好了答案。
就看你说出的答案符不符合自己的期望,跟送命题没区别。
沈绪脑子转得很快,便用一种调笑的语气反向试探道:“成年人嘛,当然全都要了……”
“你看,你又说糊话!我认真的,她现在年纪这么小,又对你情根深种,还觉醒了特殊血统,不管怎么样都容易出问题,我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江诗语对妹妹的感情其实比谁都深。
江诗楠本来因为沈绪的死就已经跟她决裂了,好在他没真死掉。
但这也恰恰造成了现在尴尬的局面。
照理说,自己亲手杀了沈绪,那么江诗楠喜欢谁,问题都不大。
只要不是他就好。
但对方不仅没死,还阴差阳错遇到了情绪崩溃的江诗楠。
小丫头本就对沈绪有着埋藏极深的感情,现在自己可没脸说得出让妹妹离开他那种话。
“我有几个想法,说出来你听听?”
沈绪心下了然,便继续试探道。
“好,你说。”
江诗语点点头。
“首先,诗楠没几天就要上大学了,学校那么多帅哥,总有一款适合她,
也许几年大学读下来,她会爱上别人也说不准,到时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这第二呢,我们之间的事情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否则一旦刺激到她,
谁也不敢保证这丫头会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你应该清楚,她现在可不是普通人了;
最后,就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不过得需要委屈你一下。”
沈绪眼里带着些许歉意。
“说吧,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好讲的。”
江诗语在感情上确实很白痴,毕竟她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以前解决问题都是直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她又不可能再把沈绪解决掉,所以实在没什么好想法。
“如果万一诗楠在大学中没找到适合的人,也不听劝就死死缠着我,那没办法,咱们肯定得给人一个交代,这结婚证,我怕是得跟她领了……”
此话一出,江诗语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但细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妹妹的脾气她很清楚,两人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即使再深爱着她,对方似乎也感受不到。
“这还不是全都要么!你就是存心的!”
江诗语掐了一把沈绪腰间的肉,气道。
“欸疼疼疼……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和你的事情一旦公开,诗楠怕直接就得炸,连回旋余地都没有,
但我要跟诗楠在一起,你怎么办?以你的性格,不砍死我都算好的了……”
江诗语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沈绪顿了顿,满脸无奈继续解释道:
“你们两姐妹其实都一样,都是面子大过天的人,
反正现在造成这种局面,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
明面上呢,我会与诗楠在一起,当然结婚之前我都不会碰她,
这可以争取一些时间做缓冲,总比立刻给结果好,
但如果事情真发展到最后一步了,那也只能委屈你了……
只要大家都不说破,很多事情就留有余地……”
沈绪的话让江诗语再次陷入沉思。
两姐妹之间的问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她俩从小就不对付。
一个永远觉得对方是小孩子,总想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她,要不是沈绪出现,当初家道中落的时候两姐妹就闹掰了,哪能维持这么多年。
而另一个呢,又执拗的可怕,要是她自己不想明白,谁说都没用,硬刚的话,能直接死给你看。
所以说,任何极端情绪都要不得。
一旦陷入自我建造的逻辑闭环,哪里能轻易走出来……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
江诗语叹了口气,总算开口道。
“哎……算了,先按你说的办吧,不过你得答应我。”
“答应什么?”
沈绪听到这话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你俩走到那一步之前,都不许碰她!
还有一点,万一你们真得结婚,在婚前必须给我个孩子,
否则我才不管诗楠什么想法,一定下手把你那玩意儿给剁了……”
江诗语这话是笑着说的,但目光却朝着他下半身瞟了一眼。
但就这一眼便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内心那点侥幸荡然无存。
“……”
当天晚上,江诗语没有回去别墅,而是跟着沈绪去了酒店。
她也总算知道了做女人到底有多快乐。
虽说过程有些曲折离奇,体验却很棒很新奇。
看看散落在地的各种小零碎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几双不同的攻速鞋,各色油亮无比的吊带袜,以及被蛮力撕碎的各种战袍。
无一不是证据。
在沈绪和江诗语修仙的同时。
我们的秦放同学也刚刚练完功。
他浑身上下的伤痕和痛苦的低吟。
都表明这袄景教的功法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五十多岁一脸腻子的微胖小姐姐丢掉手里微弱的杀伤害性武器。
喘着气抓起手机,打开免提,对面传来一个深沉的男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