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嘿嘿,说你呢,你丫聋了!东哥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找抽啊!嘿。。。尼玛的,你丫还敢照眼,我。。。。。。我。。。。。。”此时后面又上来一辆自行车,车后座和大梁上分别坐着一个人,骑车的方头方脑,一脸的青春痘,就和一个枣馒头一样,看得洪涛直恶心。
这个家伙有点立功心切了,想在瘦猴面前表现表现自己的英勇,不光嘴碎,还要拿车来别洪涛的车,结果洪涛突然一捏闸,这个家伙差点和对面的人撞上。他刚要抬头骂人,这才现,本来就不宽的湖边小路上,并排站着三个2o多岁的小伙子,都是一身板绿、白片懒,其中一个还带着一顶军帽,帽檐自己用手捏的,见棱见角,正在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虽然只是初三的学生,瘦猴这一伙儿人也都不那么纯洁了,估计打架斗殴的事情没少干。前面堵路的这三个成年人的模样,瞬间就让他们都把嘴闭上了,这些人身上散出来的那股子劲儿头,都不用自我介绍,就能感觉到应该是自己一直向往的前辈们。
“几位大哥,别误会,我们是平安里大院的,裴建军您听说过吧,我是他弟弟,有什么事儿咱好商量。。。。。。”此时身后也的小树林里,又走出四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人,直接堵住了退路。瘦猴此时就算再糊涂,也知道自己今天是上当了。这些人肯定和洪涛有关系,要不怎么这么巧呢。不过他也没太惊慌,强壮着胆子走到前面。开始和对方盘道,而且还说出了自己哥哥的名号。
一般在城里混的孩子,都有一个松散的组织,这玩意就和传|销一样,一个大流|氓身边都有一群哥们,每个哥们手下又有几个或者十几个不等的兄弟,每个兄弟手下呢。又有一大堆小兄弟,形成了一个金字塔的结构。
在这个金字塔里。真正算得上职业流|氓的,也就是塔尖上那么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剩下的全是跟着瞎混的业余选手,而最下层的就是像瘦猴他们这样的中学生。
一般这种中学生连大流|氓是谁都没见过。就算真人站在他面前,都不认识。他们就是闲的难受,把四处打架当成了一种游戏来玩,顺便借着这些流|氓的旗号,给自己壮壮胆,好让自己在学校里风光风光,能欺负欺负同学什么的。最好还能打赢几场架,再负上一点明显而又不太重的小伤,这样就能在女孩子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这也是这个年代的特殊情况。大家思想解放得有点快,但是治安环境跟不上,政府没那么多警力天天盯着这些打打闹闹。只要别打出重伤或者人命来,根本就没人管,你就算报警,等你找到电话,再等警察赶来,一场电影都快看完了。你抓谁去啊。
这个瘦猴之所以在学校里混得不错,看来他那个哥哥应该是个人物。要不他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报出一个名号来。可惜的是这几个穿军绿的小伙子根本就没说认识还是不认识这个什么裴建军,还没等瘦猴把烟从兜里掏出来,站在中间的那个军绿就言了,不过他不光是用嘴说的,还搭上一只脚。
“去你x的,小jb玩意还和我盘道,我一叉子捅死你你信吗!”瘦猴被一脚揣在肚子上,要不是身后有自行车挡着,直接就得飞出去,那个军绿上前一步,从袖管里滑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管叉,横着一下就轮到了瘦猴的脑袋上。
“啊。。。我错了,大哥。。。大哥。。。呜呜呜。。。”瘦猴立马就怂了,捂着自己的左半边脑袋,把身子使劲往后缩,一边求饶一边哭了起来。
而他身边那七八个学生,全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这恐怕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传说中的管叉,而且还是出现在对头手中,没一个敢吱声的,甚至连正眼看对方一眼都不敢。
“黑子!算了算了,一群小崽子,吓唬吓唬得了,把家伙收起来。”这时那个叫小五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叫住了那个还想继续拿管叉当棍子使的军绿。
“小子,回去告诉你哥哥,就说你是展览路小五打的,顺便告诉他,他要再敢去学校找后账,我就废了他一条腿,另外让他以后最好别出西直门桥,听清楚了吗?我叫什么?”小五还是穿着那个破牛仔坎肩,走到瘦猴身边,蹲下来,一把打掉瘦猴捂着脑袋的手,然后和颜悦色的说道。
“五哥。。。五哥。。。”瘦猴不敢哭出声来,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啊。
“啪,五你x的哥,谁是你哥,我叫什么?再说一遍!”小五照着瘦猴脸上就是一巴掌,然后又问。
“展览路。。。小。。。小五。。。”瘦猴这次学聪明了,呜咽着没敢再自己给人家改称呼。
“哎。。。这就对了,记住了啊,不许忘!你们几个过来,站好,站直了!你站这里来。。。怎么尼玛这么笨啊!站队不会啊!好了,抽对方两个大嘴巴子,今天这个事儿就算完了。。。别他x让我等啊,我就说这一次,然后我就不管了,他管!”小五有点洪涛的风格,是个话唠,还喜欢恶作剧,他亲手让瘦猴他们这*个孩子,面对面的站好,还得是标准的立正姿势,然后出了口令,看到谁都不动手,又转身指了指那个用管叉抽人的军绿。
“啪。。。啪。。。啪。。。”瞬间,湖边小路上响起了一阵肉碰肉的声音,这几个孩子正好是双数,互相抽了自己同伴两个大嘴巴,然后捡起自己的书包,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流着眼泪、揉着腮帮子飞快的跑了。
“小舅啊,最好别和他接触太深,也别轻易得罪他,这几个家伙恐怕都是进去过的人,弄不好身上还背着案子呢。”洪涛和小舅舅在树林边上看着这场闹剧,当那个军绿把管叉拿出来的时候,洪涛小声的和小舅舅说了几句。
这个军绿的管叉估计是有年头的东西了,上面的电镀层都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黄铜色,而且管叉的尾部还有用铜丝和棉线做的握把,叉身也很短小,一看就是经常携带的趁手家伙。
如果一个人,没事就带着一根管叉满街溜达,你琢磨这个人能不可怕嘛,这是要随时和人玩命的主儿。洪涛这个重生回来的家伙,就怕这种人,咱玩什么都成,可千万别玩命啊!
“明子,这就是你那个外甥?”这时瘦猴一伙人已经跑远了,小五那几个人也都散在路边抽烟聊天去了,就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小五自己走了过来,从兜里掏出一盒健牌烟,递给小舅舅一根,然后又冲洪涛比划了比划。
“五舅舅好,今天多谢您啦,我还不会!不过没关系,不会可以学嘛。”洪涛没拒绝小五的烟,从里面抽出一支来叼在嘴上,又从有点吃惊的小舅舅手里拿过火柴,先给小五点上,然后是小舅舅,再把火柴熄灭,另划一根给自己点上。京城这边有个臭讲究,一根火柴不能点三根烟,具体什么含义洪涛也不清楚,反正照着做就是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啊!”小舅舅看着洪涛熟练的把烟吸进嘴里,又从鼻子眼里喷了出来,更是诧异了。
“嘿嘿嘿。。。你外甥挺有意思,这玩意还用学?我tm天生就会!”小五觉得洪涛挺给面子,居然第一次抽烟就是抽的自己的烟,挺高兴。
“舅,这也到了饭点儿了,要不咱们一起去吃点饭吧,这边也没什么好馆子,就烤肉季吧,离的还近。”洪涛说了一句客套话。
“别,不用了,我还得回去盯着摊子呢,我不像你舅舅,身边全是帮手,我tm就一个人,他们几个都是我兄弟,不是我伙计,打个架没问题,算个账可就不成了,更干不了这个碎嘴子的买卖,两句话不对付,就得打起来,唉,我命苦啊!得了,改天吧,改天到我摊上去,我请你去老莫吃西餐啊!”
小五倒是没贪那个吃,看来他也有自己的难处,经过前年的严打,现在在街面上不好混了。但是想洗白也不那么容易,他们除了打打杀杀,别的全不会,而且戾气太重,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这玩意怎么做买卖啊,天天都得出人命。就和他自己说得一样,他还得撑着门面,养活着一直跟着他混的这些个骨干,否则架子一倒就真什么都没有了。
“五哥,那孩子的哥哥也是个顽主吧,你把他弟弟打了,他会不会到学校找我外甥报仇去啊?要不您找人约约他,我们做东,说和说和,也没什么大事,说开了就完了。”小舅舅不放心洪涛,打算把这个事儿彻底解决,不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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