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听声音就知道是顾叙秋回来了。
只见她身穿一件短袖职业女款白衬衫，下身是一条灰色包臀裙，很有职场御姐范儿。
云卿笑道。
“急事儿，要找你家那口子聊聊。”
顾叙秋赶紧发过去一个定位。
“那你去我家里吧，他平常都宅着不太出来的，而且……他的情况现在知道的人不多。”
说着，顾叙秋瞪了一眼宫清瑶和小穗。
“只要这两个丫头不大嘴巴，我们其实是把舒浩的信息封锁的挺严的。”
云卿看着这俩CP狂魔露出了一副遭殃了的表情，赶紧补了一刀。
“顾叙秋，给她们多安排点工作。
分开安排！一个安排到城西，一个安排到城东。
实在没事的话，就给她们多安排几场相亲，下属的婚姻问题，你当领导的也要多操操心。”
说完后，云卿很畅快的离开了破妄司。
临走时还听到这两个CP搭子在后面哀求。
“司长，你别什么都听云卿的呀，云卿很坏的……
司长，你是大姑娘了，要有自己的主见……你不能分开我们两人呀！”
来到顾叙秋的家。
看到穿一身居家服的舒浩，云卿忍不住吐槽道。
“舒老板，你好歹也是堂堂神级上品的一只谵妄，这么随意的吗？”
舒浩让他进屋，态度不屑道。
“怎么的？你指望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时候……
还穿着一身黑色得体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红花，系着黑色领结，头发向后梳。
然后抱着一只猫跟你说话吗？
还有，你非得用只来形容我吗？”
云卿往沙发上一坐，笑道。
“不得不说啊，你讲的这个形象很适合你，就像一只教父。”
舒浩坐到他对面，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情况了解到了多少？”
“就差一个结局。”
舒浩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那可能你了解的比我还多些。
我都是靠几千只谵妄残存的记忆拼凑出来的，这些记忆让我知道了灵妄族。
知道了偷天失败，大爆炸，以及九重天的事情……”
“等等！”
云卿赶紧叫停。
“你说天有几重？”
舒浩一皱眉。
“九重啊？这个你不知道？”
见云卿摇头，舒浩解释道。
“不得天里有一个佛国，这个事情你知道吧？
他们那儿的佛国理念与我们这里完全不同，所以基本是两个教派，撞名了而已。
他们的佛国理念来自于怨憎天，所以，怨憎天的佛国也和我们的不一样。
但是……对人生的理解，两边有雷同之处。
你可曾听说过……人生八苦。”
云卿思索一会儿道。
“只是偶尔听过，但没在意……
你不是说九重天吗？跟八苦又有什么关系？”
舒浩继续说。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
生老病死求不得……这些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就字面理解。
怨憎会，就是你最烦的那些人每天在你面前晃悠。
爱别离，就是你最爱的那些人反而匆忙别离不再出现。
五阴盛呢，就是……
五盛阴者，五阴炽盛，阴盛是苦，就体立称，是故名为五盛阴苦。”
云卿打断道。
“舒老板，请说人话。”
舒浩想了一会，用通俗的语言说道。
“五阴，就是色、受、想、行、识五种。
这五个玩意儿组成了他妈个人。
是人，就他妈的烦。
这人味儿越重，就越他妈烦。
所以，是个人，就他妈会苦！
懂了吗？”
云卿讪笑道。
“明白，很他妈的通俗！
所以……这和九重天有什么关系？”
“九重天的名字是怨憎天的菩提们取的。
第九重，也就是我们这一重，叫阴炽天。
往上，是不得天、怨憎天、别离天、丧哀天、病虐天、衰莫天、生难天……
这里一共是八重。
最后一重也就是第一天域。
叫往复天！
这个是真的苦，人好不容易死了，最后……还要轮回再来一遍，以此往复。
怨憎天的菩提们，用这九种苦难，分别命名了九重天。
而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九重天里，从第四重到我们这第九重，打了个乱七八糟。
至于具体怎么打的？谁打谁？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但……他们都是为了争抢一样东西。
那就是灵气。”
云卿有些疑惑。
“也就是说，连我们这个世界也有灵气？”
舒浩挑了一下眉毛。
“有啊，只不过以前没人会修炼罢了。
不然你以为我们那些结界啊、幻境啊、神级打起来动辄就是喷火放雷的，这些力量的源头在哪里？
不靠灵气难道靠石油或者新能源吗？
在九重天里，所有生物的发展方向各不同。
我们阴炽天的先祖可能觉得肉身进化也好，甩飞剑也罢，都没有枪这玩意儿好使。
所以，我们的发展方向，就是摒弃了灵气。
求一个自立根生，没苦硬吃，愚蠢不堪。”
云卿想想也是，一只虫级的谵妄就可以抗子弹了。
这些没有灵气的热武器，在有灵气的对手面前，就跟闹着玩似的。
他叹气说道。
“是啊……灵妄族的发展方向即聪明又愚蠢。
聪明在于他们用灵气融于自身，发展血肉力量，从而使灵气的使用得到最大化，这比修行者又强大了不少。
愚蠢在于，他们对灵气的依赖太大，没了灵气就是死，跟我们呼吸空气一样。
对了舒浩……你说的末日，就是灵妄族入侵？”
舒浩点点头。
“只能说我们现在暂时的敌人是灵妄族。
那是群背水一战的家伙，他们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到灵力枯竭，最后不得不出来抢。
抢到了，我们灭亡，他们生存。
抢不到，他们就会灭种。
所以，没有商量的余地。”
“也不尽然吧，他们不也掳走了一些人类，在怨憎天里和平的生活了几千年。
再说了，我们阴炽天的这些人类如此自信，根本就没用过灵气啊。”
舒浩冷笑一声看着他。
“如果你是那种认为当狗也叫活着的人，那我也不会坐下来跟你聊天了……
灵妄族暂时过不来，天还没破，这个世界的规则还在。
但你知道吗？我们与不得天的空间隔阂，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现在有两种方式能让这层天破掉。
第一，就是继续炸，直到炸出窟窿来。
第二，就是消耗掉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力，让最后这一层薄膜衰竭。
消耗规则之力的方式就是让谵妄出现，每只谵妄都会创造领域，每片领域都会用到规则。
而这些规则，就来自于天。
所以，我为什么说谵妄不能再出现了？
因为规则……没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