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本以为是谁死了要办法事，却听老和尚哭诉。
“你今天就算拿枪突突了老衲，老衲也要和你讲讲道理。
我这铜泰寺都关几个月了？从春天关到夏天！香客们都去别的庙了。
你断老衲香火如杀老衲父母！”
白若兮最烦别人哭了……苏璃雪除外。
她面无表情道。
“那……你的父母还在吗？我去杀了他们，你就不用瞎比喻了。”
方丈一时没跟上对方的逻辑，愣在了原地。
云卿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去去去，我已经出来了，铜泰寺还给你，赶紧卖票去吧。”
方丈瞬间收了眼泪，他恢复德高望重又慈眉善目的模样，念了一句佛号，然后直奔售票处去安排工作。
白若兮看了云卿一眼。
“这次很持久嘛，好好跟我讲讲你这次的觉醒情况，我做记录。”
“你不会打算在大街上吧？这种事……总要先回小破院啊……”
感受着夏日暖阳，云卿忽然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天空，问道。
“这几个月里……没出什么事儿吧？”
白若兮一边电话通知司机开车过来，一边回复。
“没有，唯一恶心的就是你让舒浩督查全国的情况取得了成效，谵妄事件真的减少了许多……”
云卿一愣。
“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各个研究所的研究材料锐减，你现在是研究员的公敌。”
“你们是研究研疯了吗？怪不得以前要用道德来压制你们这些反人类的科学家……”
说话间，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云卿在上车前忽然整个人呆滞了一秒，然后他一脸郁闷的朝白若兮问道。
“有带VOR药剂吗？给一瓶。”
白若兮依旧摆着那张毫无表情的丧脸。
“你出来你不喝可乐喝药剂？有瘾啊？现在药剂的价格涨疯了。”
云卿上车后往座位上一靠。
“有就拿一瓶来，别逼逼，你表弟说的，我的药剂管够。”
白若兮虽然递过来一瓶药，但眼神里满是询问。
云卿叹了口气，无奈道。
“有个女人，我说掏心给她看她不要，现在自己又私自把我的心脏扒过去献祭……唉……”
白若兮眯了眯眼，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云卿脑海中可以构建出一个画面。
是许卿梦一把抠出他的心脏，舔着殷红的嘴唇自言自语。
“嗯，他果然没有骗我，没去逛过窑子。”
两人回到第九区良城，完成了白若兮的盘问后，云卿本想反问一些情况。
哪知道对方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并且推出了傅枭。
在小破院的接待室，傅枭与云卿都抽着烟。
傅枭弹了弹烟灰道。
“这几个月呢……真的很平静，平静的我都有点不适应。
老陆救活了，实力也没怎么衰减。
没有了舒浩制衡他，我们三神可以到处去攻破遗留下来的椿生谵妄领域。
每破一个领域，就能救出很多人，也能开放许多资源和经济区域。
我都有种……这世界慢慢在好起来的感觉。
而舒浩呢……挺老实的。
他与顾叙秋在良城治安司附近买了套房，两口子天天秀人一脸。
一起上班下班，一起逛街，一起破妄。
而且……一只神王谵妄还会去菜场买菜这事儿你敢信？
起初我真怕他在砍价的时候一言不合把人家大妈给吞了。
但还好……不知道该说是顾叙秋降服了神王，还是该说是爱情拯救他们两个。
至少平常状态的舒浩比谁都和善。”
云卿本来在喊人送咖啡过来，听到对方最后这一句话，他疑惑反问。
“平常状态？哪还有不平常的状态？”
“对啊！你不是让他通过电子世界制衡这个社会的不公吗？
舒浩那帮手下跟打了鸡血一样，他们本都是饱受不公待遇而死的人。
现在变成了谵妄，实在太清楚那些职场穿小鞋，校园霸凌等等情况了。
这群家伙自称谵罚，如今就像斯摩达克斯之剑一样，悬挂在所有人的头顶。
比如说，你是个校霸，看某个孩子老实、懦弱，你就想着跑过去欺负人家一下。
按照最坏情况，这孩子被欺负久了心生怨气，然后自我了断变成了谵妄对吧？
现在不同了，你这个校霸在去欺负别人的路上会收到提示，当三次提示不听取得的时候，就会有谵妄来折磨你。
当你被折磨的想要自杀了，谵妄会先你一步出来把你弄死。
这种情况刚出现的时候，给社会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等大家都被迫接受这个现实后，所有人心里都衍生出了一个顾忌……
那就是……我就算有钱、有权、有力量，我也不能把别人逼的太狠。
很多事情能算了就算了，不需要过分较真。
要不然，谵罚就会出现。”
云卿讪笑了一下。
“这也不算是好事啊，有弊端的。
但是……适用于现在，就像你在快饿死的时候，你不会在乎你吃的是面包还是馒头。”
傅枭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咖啡，顺便给云卿发了一根烟道。
“没错，弊端很多，主要弊端在于，现在有舒浩压着，那些谵妄还能很公平的看待问题。
但是……它们就不会有私心吗？
再说了，谵妄虽强，但也很难面面俱到。
我惩罚了张三，错过了李四，这难道不又是一种不公平？
所以啊，没有完美的制度，只有适合某个特定时候的制度。”
云卿喝着咖啡。
“那造神计划怎么样了？”
傅枭点燃烟说。
“白马叹、陆司南、聂纸鸢和常雪凝……你我就不管了，你有自己的觉醒节奏。
这四个人呢……我们都在全力帮助他们寻找妄器。
陆司南和聂纸鸢都觉醒了一次，现在是龙级上品。
常雪凝底子弱，本来只是龙级下品，第一次觉醒还没成功。
她的妄器也是个女的，这俩虎逼娘们儿见面就吵，骂的贼难听。
你知道的，要是妄器不配合……那还觉醒个屁啊……”
云卿郁闷的扶额。
“然后呢？”
傅枭忽然笑了起来。
“然后？呵呵呵呵，然后常雪凝那个新男朋友就出手了……啊，不对，是出嘴了……
李红河看到自己女朋友被妄器给欺负，他直接上场开喷，骂的那个难听又经典呦……
啧啧啧……他的夏国语是跟谁学的？怎么把我们的国粹都学过去了？
我当时是真怕他把妄器给骂破防啊，万一炸了大家一起死，一了百了怎么办？
哪知道这家伙骂的力度刚刚好，妄器就这么服了。
常雪凝现在是龙级中品。
至于白马叹那小子，他现在正在觉醒呢，他这是觉醒一次后马上又觉醒了第二次。
他用钞能力哄抬妄器的找寻价格和购买价格，快速的寻到了两次觉醒用的妄器。
等他出来的话……应该和你一样是龙级上上品了……
白少爷那变扭的性格……是真不服输啊。”
云卿抽了口烟，苦笑道。
“好事……别忘了舒老板的话……末日来临的时候，神级才能上主战场，连龙级都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