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赶紧摇头道。
“冉冰是人类，不是谵妄，我说过的，这个国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脑子。
她的反常我们早就发现了，但是……我们刨了她几代人去调查都没查出问题。
而且，我们也对她做过检测，是个完完全全的人类，不是谵妄。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些惊才绝艳之人，他们会在特定的时候自然出现，来推动时代的进程。”
看着对方肯定的眼神，云卿知道自己猜测的方向错了。
他怀疑的问道。
“你确定……检验冉冰的人……没被收买什么的吗？”
“绝对的肯定，冉冰就是人类！”
云卿思虑无果，他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下，朝李然问道。
“对了，和我讲讲舒浩本体的事情吧，他跟他老婆闹离婚就闹出了这么大的怨气？然后把自己弄成了神王谵妄？”
李然摇头道。
“舒浩之所以能那么强，是因为他是一个谵妄集合体，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
而且，离婚那只是导火线，我说过，他的人生很倒霉，倒霉到一直找不到出路。
死的时候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有怨气都不知道。
至于他的前妻徐媛……那是个很会PUA的女人，说具体点就是……
在舒浩的生活日益悲惨到了一个极致，在几乎一无所有的时候，徐媛想要和他离婚。
本来这也算正常，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是谁这辈子都能有一段不离不弃的爱情。
但是徐媛不想这么简单的就把婚离了……”
云卿疑惑道。
“你不是说舒浩一无所有了吗？徐媛还想要什么？财产？”
李然笑道。
“他要是有财产他们就不会离了，徐媛要名声！”
他见云卿没理解，继续说道。
“徐媛是个小城市里的姑娘，你知道的，有些地方日子过得比较无聊，三姑六婆们就喜欢去说人家的家长里短。
徐媛担心自己在舒浩最难的时候弃他而去，会导致名声会不好。
所以，她就开始给舒浩扣上了各种帽子……”
“诬陷舒浩外面有人？”
“徐媛倒是真的希望他外面有人，这样就可以以舒浩出轨为理由离婚了。
但是……舒浩很老实，按我们了解到了情况，那段时间徐媛基本在用熬鹰的方式PUA舒浩。
他白天要工作，徐媛就整晚整晚的闹，让其白天要上班，晚上又不能睡。
她闹得内容都是给舒浩增加心理压力的，比如……
说他不养家、不关心家庭、对妻儿不好、对家庭不好、对孩子不好、自己是丧偶式婚姻、就像是个保姆。
当然，这些都是断章取义，两口子在一起生活总是会有磕磕碰碰。
她给舒浩灌输的思想是，女人只要负责美貌如花，男人必须挣钱养家。
男人事业失败不亚于出轨级别的罪大恶极。
没钱的男人与狗无疑等等等等。”
云卿郁闷的笑了起来。
“就这？呵呵……我还以为是下慢性毒药，或者用食物相克的方法杀人这些情况呢。”
李然忽然意味深长的看着云卿。
“你太年轻也太激进了。
其实……谵防局统计过许多自杀人的原因，那种动辄轰轰烈烈，被强权欺负到死的情况其实很少很少。
太多的自杀者都是被这些小事情给折磨死的，常年累月精神与身体的煎熬。
最后，一个不屑的眼神，一句冰冷的话，让这些人走上了绝路。
舒浩就是如此，他死的倒挺洒脱，一边喝酒一边烧炭，最后一氧化碳中毒。
你接触过彭告之，舒浩的思想其实和他很像，回忆起来都是鸡毛蒜皮的事。
但就是这些无数的软刀子啊，逼死了很多人。”
云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问道。
“现在舒浩和他前妻是个什么关系？”
“恨！又舍不得。
徐媛当然是想舒浩赶紧死的透透的，别再来给她添麻烦。
而舒浩呢……他恨徐媛，但是又舍不得她死，如果徐媛求他，他一定会帮忙。
我们之所以把徐媛软禁起来，就是因为前段时间，宗四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徐媛隐居的地址。
以此去刺激了舒浩，导致妄人事件爆发的时候，陆明川被限制不能离开第一区。
至于你想和徐媛谈谈，我会去尽快安排，如果真有办法能把舒浩给镇压。
那就是……呵呵……
那国内……就真的从此安定了。”
云卿与李然商量了一些细节后，离开了精神世界，开始了他针对舒浩的布局。
几天后，在李然的安排下，云卿与徐媛见了一面。
这女人虽然被软禁着，但衣食无忧，基本有求必应，她似乎很喜欢这种生活。
但是，在聊到舒浩后，她的脾气变得很不好。
舒浩自杀变成谵妄已经这么多年了，她依旧对其怒气滔天，言语中尽是侮辱与不屑。
云卿开出各种条件，好不容易与她达成了共识。
至此，他的布局基本完成，就等处理掉姜善后，让舒浩主动入瓮。
又过了几天。
云卿忽然接到了陆司南的电话。
“你不是说……姜善盯上的人大概率就是我吗？
让我这段时间把遇到的所有不寻常的事都告诉你……”
云卿马上打起精神。
“出什么事了？”
陆司南犹豫的说。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寻常的事，只不过……这是我二十来年头一次遇到吧……”
“你说。”
陆司南缓了一下，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小兴奋。
“那啥……额……有人要请我去做代言。”
云卿瞬间没了兴趣。
“就这……呵……你老人家是破妄者三美之一，破妄者现在在网上跟明星也没什么区别。
我记得聂纸鸢不就做了某个内衣品牌的代言吗……
上次开车在高速路口看到过广告牌，差点把我吓出了巨物恐惧症……
聂纸鸢都那么有钱了还去代言这玩意儿？你说她是不是有瘾？”
陆司南赶紧解释道。
“不是不是……是正经的代言，不是丝袜、内衣、高跟鞋这些要我去擦边的，我才不会去呢……
是盘古公司，他们邀请我代言宣传他们的AI芯片。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我不喜欢抛头露面，后来他们CEO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参观他们总部的体验园。
并且说……愿意开出我不会拒绝的报酬……
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寻常，所以……我就吊着他们咯，然后问问你啦。”
云卿的表情越听越严肃。
他曾怀疑冉冰就是姜善，但是，李然十分确定冉冰是人类无疑。
虽然高等级的谵妄是可以到处游走，但是用现在的技术去查的话，还是很容易分辨是人还是妄。
这也是为什么蓝莹莹和仙道子，都要躲在精神世界与镜中世界的原因。
可是，冉冰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公众面前，而且，她还十分配合调查。
这让云卿一度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陆司南听电话那头一直没声音，她“喂”了好几遍。
云卿这才说道。
“去答应盘古公司，约好进他们总部参观的时间……
然后，来小破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