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想起来之前许卿梦给他讲的菩提者的故事。
愿望会给你达成，但不是按照你想要的方式给你。
如果徐芳许的愿望是和岳山河永远在一起。
那把对方塞自己身体里，不也是永远在一起了？还融为一体了呢。
云卿又问起了许墨汐和李玉溪的失踪案件。
王家刚苦恼说道。
“第九区的许堂主通过关系给我们施压，我们也很用心的在找。
但是……两个女孩都没有离开过学校，因为校门口的监控我们都看了，没有她们出去的影像。
至于她们出寝室后去了哪里？
唉……校园内的监控遭遇了雷击，莫名其妙的雷击，全烧毁了。
技术人员在做修复，但是修复的不完整。”
云卿相信李红河的调查，这里面大概率是有谵妄在作祟，这样的话，普通人确实很难查出问题来。
他看向陈洛峰问道。
“对了，上次朗悦大学数学学院跳楼的人是什么情况，你们有调查出结果吗？”
陈洛峰见云卿问自己，显得有些激动的说。
“我们……我协助了治安员调查，这被定义为一起自杀事件，毕竟当时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在。
死者叫薛嘉琦，数学学院的大四学生，他成绩一直不好，可能都毕不了业。
一个半月前，她忽然脑子开了窍，成绩突飞猛进，但听说是求了香火道才变聪明的。
自杀的原因……大概率是误入了歧途，信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式。
这个教派，后来不是被李司长带队关掉了吗？
关的好。”
王家刚不悦的打断。
“陈洛峰，身为治安员…辅助治安员，不要把个人情感带到案件里去。”
陈洛峰当即不再说话。
云卿也没有反驳什么，李红河既然说这个案件是他杀不是自杀，那对方一定查到了什么。
而且，这个点很可能是普通人查不出来的。
他对王家刚说道。
“两件事，第一，我要见一下徐芳，第二，薛嘉琦的宿舍是不是被封了，我要去看看。”
王家刚点头道。
“没问题，只不过……徐芳本来是关在司里的。
但是她的精神很不稳定，谵防局的人给她定义为高度妄化者，她现在让精神病医院给接走治疗了……
你若要去看她得尽快……谵防局那边已经在申请安乐死指标。
至于薛嘉琦的宿舍，我会和学校里值班的同事说一声，你去即可。”
云卿谢过王家刚后，又立刻开车去了阳城精神病医院。
院长带他来到一间禁闭室前说。
“徐芳现在太不稳定了，她有严重的自虐和伤人现象，所以我们给她打了一针安定。
现在院方还在讨论如何治疗……
只不过……按照谵防局的说法，没必要治疗了，最迟明天，他们就会来给她做安乐。”
云卿透过小窗口，看到了里面被束缚住，且躺在床上沉睡的徐芳。
她本来是个挺清秀的女孩，如今满脸都是自己抓出来的伤口，头发蓬乱，看样子受了极大的精神折磨。
云卿让院长打开门，他进入后把门关好。
然后点燃了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这个烟雾很奇怪，远远大于一口烟所能达到的量。
慢慢的，烟雾笼罩了整个禁闭室。
徐芳悠悠的醒了过来，她见自己穿着白色连身套衣，身上脸上没有任何被伤害过的痕迹。
她忽然有些欣喜，小声的问道。
“仙徒大人，仙徒大人，是您来接我了吗？
我这是……我这是过了碧落山，进入了彧翀仙界吗？
哈哈哈哈，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我终于要见到了！”
云卿化出一道威严的声音说道。
“尔等凡人，妄想成仙？”
徐芳惊恐的跪下。
“仙徒大人，您说过的，您说过的啊。
许愿……然后完成愿望……
相信本我、借助本我、突破本我，我就可以寻回本我。
然后与您一道成仙啊！”
云卿调动妄眼的力量，幻化出一片琼楼玉宇，随后让它们越飞越远。
徐芳跳起来去追，她急的大喊。
“不要走，我的仙缘，我的彧翀仙界，不要走啊……”
云卿威严的说道。
“要想触碰彧翀，先过问心一关，说一说吧，把你的仙缘都讲出来。”
徐芳跪在地上，强行让自己变得稳定。
“我说，我都说。
我和岳山河是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爱很爱他的。
那……那他也必须要很爱很爱我才对啊，你说是不是？
但他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有一次，他还说，我们虽然很熟，但没有那种感情存在。
这不可以的！
我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不喜欢我？
渣男。
一定是有某个婊子在勾引他，他才会对我的爱置若罔闻。
果然啊，果然，他喜欢一个叫杨芸的婊子。
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腿长一点罢了，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呢……
我不甘心，我就去求仙镜……我可不是通过平安符那种小镜子啊，我是直接去道观求的仙镜。
我许愿，我要与岳山河永远在一起，我们永不分离。
代价就是，我必须一直和他在一起，只要我与他分开十米的距离，他就会清醒过来，就会变心离开。
这不是问题，我本来就不愿与他分开。
我先是逃课，逃去岳山河的学院去和他一起上课。
然后，申请了转院，但是还没批下来。
我也不回宿舍了，我与他在校外租了房子，我们很幸福的，我们如胶似漆。
可他经常会跑掉，比如，趁我下楼取外卖，趁我有事要离开的时候，他就会醒过来，然后逃走。
但是不怕，只要我出现在他身边，他立刻会回来。
昨天早上，我见他睡着了，我下楼拿快递，哪知道他忽然醒来，然后就跑了出去。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不到他。
仙徒大人，是不是你帮了他？我知道的，他也许过愿，但我不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
如果他也是在仙镜面前许愿，那仙徒大人也会帮他的对不对？是你带他走了吗？
无所谓了，我把他找了回来，他回来的时候说……他的身体好了……可以更爱我了。
嘿嘿嘿嘿，我们就疯狂的爱，直到……直到……他死了。
仙徒大人，你们不能骗我啊……我说好了要与山河永远在一起的，我们要融为一体不分离的……
对，融为一体。
我就把他割了下来，一块一块的切小，然后用各种方法放入我的体内。
我的身体里满满的都是他……哈哈哈哈，我和他不会分开了……嘿嘿嘿嘿。
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永远不能！”
云卿有点郁闷，他感觉自己最近碰到病娇的概率有点大啊。
他问道。
“是你把平安符给许墨汐的吗？”
徐芳摇摇头。
“汐汐？我很久没见她了，她也去许愿了吗？如果许了愿，那仙徒大人您应该知道啊。”
看来，要找到许墨汐他们，还是要先找到香火道的高层才行。
云卿忽然问道。
“岳山河有什么病？一直治不好吗？”
徐芳木愣的说。
“他身体不好，一直不好，五脏都有些衰竭。
按本土医生的说法，叫五行俱损。
但这不影响他的行动，只是影响健康，也影响他的功能。”
云卿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想起什么。
“五行……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