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把找到的脏器交给白马叹,问道。
“怎么回事?”
白马叹将心脏和肺脏放入女人的腔内,监护仪连着跳动了两下,证明再一次找对了。
但是,大家都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
白马叹淡淡的说。
“我们需要再去找回丢失的脏器,同时,还需要安排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这样吧,张弛,你继续去看看标本室,看看你之前找到的肝脏会不会又回去了。
云卿,我们也去负一楼再看看。
而顾叙秋,你就守在手术室里。”
所有人情绪都很低落,但也立刻行动。
云卿和白马叹乘坐电梯下楼,电梯内,白马叹递过来一份文件。
“你看看,谵妄的游戏果然没这么简单。”
云卿打开文件,里面是一份贵宾房病人的住院记录,云卿看的眼睛都瞪大了。
“一号房的宫本需要更换心脏,二号房的佐藤需要更换肺脏,三号房的田中需要肝脏,四号房的丰田需要肾脏,五号房的新野需要胰脏!
他们……就这样把一个女人掏空了?”
云卿关上了文件,开始思考。
这时候,电梯门打开,一位老人走了进来。
他很有礼貌的朝电梯内的两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按下了自己需要去的楼层。
等老人出了电梯后,白马叹一脸疑惑的问云卿。
“怎么了?脸色这么奇怪?”
云卿没有说话,等电梯到了负一楼的时候,他一把把白马叹拉了回来,直接又按下了五楼。
到了五楼后,云卿疯了一般的冲出去,转身进了一号房,里面没有病人。
他又跑向三号房,里面依旧没有人。
五间病房,只剩下四号房的丰田还躺在病床上,而这间病房就是云卿之前发现,有生活痕迹的房间。
他一脸严肃的找到白马叹。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来五楼的时候,有三间病房里都是有病人的,现在只剩下一间有了。
我们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老人,我一直就觉得他很眼熟。
原来,他就是一号病房的宫本!
所以,我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我也知道那些脏器去哪里了?
我们根本就没把脏器放回到女孩的身体里,而是给这些老东西完成了移植。
走吧,我们赶紧去狩猎这四个岛国的老家伙,把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给挖出来。”
白马叹瞬间明白了情况,他们直接走楼梯到了四楼,对比着住院记录上的照片,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二号房的佐藤。
佐藤见到两个陌生人朝自己走来,用生硬的夏国语说。
“两位好,有什么事吗?”
云卿直接一把手术刀捅了上去。
“我好你大爷。”
然后挖出了他的肺脏。
白马叹而是继续在四楼找寻,这时候,他看见了三号房的田中,正在跟一个护士聊天。
他径直走了过去。
戴手套、捂嘴、割喉、开膛、掏肝,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两人拿着器官,迅速来了三楼,只找到了五号房的新野。
他们配合的很好,一个锁喉,一个开膛破肚,暴力取出了他的胰脏。
而且,他们还顺便去了一趟手术室,吩咐张弛和顾叙秋去五楼等着,顺便拿了一个冷藏箱,又来到了二楼。
在这里搜寻无果后,他们直接去了一楼,这是之前宫本下电梯的地方。
宫本正坐在医院长椅上看着一份文件,他一见到云卿他们,很友好的站了起来。
正想和善的鞠躬打个招呼,可刚弯腰,云卿一个提膝就顶到了他鼻子上。
宫本刚仰起身子,白马叹一手术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云卿快速的剖开他的胸腔,取出心脏。
他们没有回到三楼手术室,而是去了五楼贵宾房。
来到走廊,云卿见到了正在等候的张弛与顾叙秋。
后者满脸疑惑的跑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云卿,你能解释一下吗?咦,白马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他去哪里了?”
云卿面色严肃的说。
“我们找回了四件器官,他去手术室了。”
然后,他看了看手表。
“还有二十分钟,正好缓口气,毕竟一出去就要直面谵妄,既然有时间,那行吧,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
云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直接靠着走廊的墙壁上,点了一根烟。
“谵妄的所有游戏,我们算是全部完成,谵妄看似在跟我们玩游戏,其实是在讲她自己的故事。”
顾叙秋也察觉到了这个,但是她还是无法把整个故事串起来。
云卿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我不知道谵妄的名字,就叫她小哀吧,她的一生,就是被人嫌弃的一生。
小哀最先面临的是家庭的不幸,她父亲重男轻女,一直不喜欢这个女儿。
直到她的弟弟出生,她父亲看见她就更不爽了,每天非打即骂,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而她的母亲只会告诉她,忍耐、忍耐,再忍耐,人生这辈子啊,很快就过去了。
小哀的成绩不好,他父亲想让她学门手艺,然后赶紧去打工赚钱。
因此,成年后,她被送往了一所技校。
在技校里,有个男人一直骚扰她、追求她。
她把这种痛苦告诉了父母,但她父亲却说。
如果那个男人很有钱,那你就让他骚扰让他追,他要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只要他能给你钱。
呵呵,这是女儿吗?这是把女儿当婊子呢。
小哀也蠢,竟然答应了。
她和那个男人似乎还真的过了一段挺快乐的日子,但可悲的是,他们的关系被校霸发现了。
校霸拍了照片用来威胁她,并且打她骂她,仅仅为了取乐。
小哀找到男友哭诉,但她男友早就把她玩腻了,他有了新欢,抛弃了旧爱,。
小哀无助之时,竟然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渣男不承认,父母骂她不知检点,校霸换了她的打胎药。
在无奈与迫害之下,她在宿舍的卫生间里,产下了一名死婴。
技校很正常的将她开除,她不敢回家,去了一家工厂打工赚钱。
工厂的日子很苦,小哀连夜连夜的加班,让她累的两眼昏花,终于,在一次事故中她受伤了。
你们知道工厂的正确做法是什么吗?
没错,就是开除,然后要她签上一份自愿离职单。
四处流浪的小哀,被人骗去搞电诈,撒谎可不容易,我们都玩了那局游戏。
她毫无业绩,总是被打的遍体鳞伤,每天食不果腹。
其实,她这个时候就该变成谵妄了,但是,他妈的命运又推了她一把。”
云卿再次点燃了一根烟,领着两人走到了四号病房。
香烟袅袅,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愤怒的话。
“电诈团伙的一次刻意验血中,小哀获得了人生中第一次所谓的幸运,那就是她配型成功了。
她的肾脏,和躺在这里的丰田老不死特别的合适。
于是,小哀吃到了她认为最美味的一顿饭,断头饭。
她幸福的以为这些人良心发现,却不知道,饭里掺了药。
在昏迷之际,她被拉上了手术台,被切开了肚子,被割下来肾脏。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醒了。
可能是饭菜太好吃,她舍不得多吃那两口。
于是,小哀在临死之际抢过了手术刀,完成了从人到谵妄的蜕变。”
云卿掐灭了烟,忽然看向张弛。
“我该如何称呼你呢?这位岛国的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