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气呼呼的,看样子想用锄头打他们。
马志飞就是农民出身,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在农村老家待了很长时间,见到农民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往前走了两步,又拿出一支烟,并且直接用火机给老农点上。
“大叔,我们不是当地的,是来旅游的,这不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吗?
你说的村支书贺喜是怎么回事啊?”
马志飞含糊其辞的撒了一个谎。
“你们是来旅游的?真是笑人,到这里来看啥,这里都快穷死了,但着腿脚利索的都出去打工了,就剩下我们这些故土难离的老不死的了!”
老农还一肚子怨言。
“为什么啊,看着这里的土地不少啊!”
马志飞还紧紧追问。
“上边的政策是挺好,可是被下边这些歪嘴和尚把好经都给念歪了。
这里的土地是不少,可是都被村干部给卖了,钱都被他们给捞走了……”
老农说到这里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自己看,我该走了!”
刚想走,被马志飞一把拽住了胳膊。
“大叔,你刚才说的给村支书贺喜是怎么回事?”
好容易见到一个人,马志飞就想把想知道的打听清楚。
“今天是我们村支书袁大海的大喜之日,自己都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可是非得娶人家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寡妇,作孽啊!”
老农把马志飞的胳膊甩开,自顾自的走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梁玉婷说话了。
“这个村支书的问题还挺多,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解决!”
梁玉婷神色凝重,转身往前走,马志飞他们紧紧跟随。
孔兰兰比较娇气,从来也没有走过这么难走的乡村路,摇摇晃晃的,就要摔倒。
马志飞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孔兰兰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很长时间没来乡下了,有点不习惯了!”
“所以说,我们这些做领导干部的要经常下乡,体会一下劳动人民的疾苦,毕竟在我们国家,农民还占大多数!”
梁玉婷说话了,其实她没有恶意,并不是故意的呛孔兰兰,在桃源县当县长的时候,她有定点的村,经常的去村里视察调研。
孔兰兰更觉得不好意思了,甩开了马志飞的胳膊。
来到了村口,隐隐听到唢呐的声音。
“今天是个好日子,还能碰到庄户人家娶媳妇!”
王聪调侃了一句。
这些人都没有接茬,顺着唢呐的声音往村里走。
大部分还都是一些土坯房,偶尔有几间瓦房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在这些人脑海里,大概被整天播报的新闻所影响,现在的农村都是街道笔直,大瓦房整齐划一,水泥地面修到家门口,可是跟现在看到的根本不是一样的场景啊!
不仅是马志飞,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人都觉得非常的沉重,稍微有良知的领导觉得有一种负罪感!
来到村南边,这里豁然开朗,一个占地五六亩的大院热闹非凡。
院里院外都是人,唢呐声都要震破人们的耳膜。
这就是村支书袁大海的家,五间宽敞的大瓦房,还带着几间偏房,院子里都是红砖铺地,气派宽敞。
在大门外边停着十多辆轿车,清一色的黑色奔驰,这是迎亲的车队。
穿着一身红装的新娘李玲玲被两个女人架着走近了堂屋,她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掉眼泪,可是还是没有控制住,眼泪哗哗的流下来,把刚画好的妆都哭花了。
“玲玲,你哭啥,你应该高兴还来不及,你做了支书太太,以后就等着享福了。
你得有感恩之心啊,这几年要不是支书照顾你,你跟孩子能过?”
旁边的那个厚嘴唇女人在玲玲耳边嘀咕着。
玲玲在五年之前,她的老公出车祸死了,她跟十岁的儿子相依为命。
本来她可以走一步的,找个人嫁了,可是担心孩子受气,就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没有嫁人!
村支书袁大海经常的来她家,给她帮忙,还帮着她把村里的鱼塘承包下来,没有资金就给玲玲贷款。
可是袁大海没有安好心,就在玲玲养的鱼要出塘的时候,袁大海在夜里把出水的闸门给提开,一夜之间鱼塘里的水和鱼全部的都跑了。
李玲玲受不了这个打击,住了十多天的医院。
刚出院,袁大海就来了,跟她要十万元的贷款。
李玲玲把钱都投到鱼塘里面,哪里有钱啊!
只好每年给袁大海还高额的利息,可是现在连高额的利息都还不了。
袁大海给她指出了两条路,要不马上还钱,要不就嫁给他。
袁大海干了十年支书,套取低保和补贴,还把村里的好地都给卖了,弄了不少钱,这小子还挺有经济头脑,就把钱高息放出去。
不怕收不回来,他专门养着几个收债的社会混子,这些人可是心狠手辣,你还不了债不要紧,把你家里值钱的东西拉走,就是房子也敢给你卖。
受害的不只是石庙村,就是周围几个村,也是深受其害!
李玲玲被架着进到了堂屋里,袁大海禁不住哈哈大笑,自己快六十了,还能做回老新郎,也值了!
前两年袁大海的老婆得了肝癌死了,还不是被袁大海气的。
现在好了,障碍没有了,可以为所欲为了。
“支书,现在宾客都到齐了,就赶紧拜堂吧!”
那个厚嘴唇的女人谄媚的说道。
“好,现在就拜堂!”
袁大海有点迫不及待,自己想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终于得到手了。
唢呐声响起来,袁大海跟李玲玲站在了一起。
一个司仪拿着话筒上场。
“袁大海,我曹尼玛,老子今天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