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梁建设工程即将完工,李昂又接下另外一个小工程。
不过即便工程再小,也还是暴露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李昂根本没办法联系到便宜的沙子。
整个H市的沙子都被武长胜给把控了,他每天光是给张老三提供沙子都不太够,又怎么可能卖给李昂沙子呢?
这个问题不解决,自己的成本就降不下来,刘老棍子和七爷那边也不太好交差啊!
李昂左思右想,做出了一个违背祖训的决定:老子也要整个沙场。
凭什么你武长胜就能把控整个H市的沙子?老子偏要分杯羹。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为什么武长胜能把控整个H市的沙场了,第一是当年武长胜为什么能开沙场,原因就在他的老婆身上,武长胜的岳父是H市水利局的局长,给武长胜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第二点,H市的建筑公司是张老三一家独大,武长胜和张老三的关系又及其好,其它的沙场就算是能开的起来,也没处卖去,要么以比武长胜更低的价格卖给张老三,要么就把沙子卖给外地人,但是人家外地的老板脑子又没病,放着自己当地的便宜沙子不用,去买你的高价沙子。要么就把沙子卖给那些小工程。
第三点,武长胜初期下手贼黑,但凡是在H市开沙场的,隔三差五的就会被人砸场子,沙场的各种机器基本上一个礼拜就得修一次,钱赚不到,干架又干不过武长胜,所以渐渐地H市就没人愿意去做这个买卖了。
但是李昂却没有那个顾虑,我产的沙子我自己用,想干架你就来,别人怕你武长胜,我可不怕。
说干就干,李昂先是成立公司,然后再安排人去水务局递交河道采砂申请书,这事说起来很麻烦,但其实办起来很简单。
财神爷开道,再加上沈青书的暗中发力,李昂没受到什么为难。不过人手不够用再次成为了李昂的苦恼。
李昂坐在茶叶店里,茶桌上放着一张纸和笔,他把自己所有的人际关系都列了出来,甚至还包括在监狱里面的那些室友。
最终在一个名叫王成的人上面画了一个圈,这人是李昂在里面关系较好的室友,比李昂小一岁,出来的时间也比李昂早半年。
这小子属于那种样样通但样样松的,啥都懂点,但是懂的不多,不愿意在某一方面下苦功夫钻研。
进去的原因也挺招笑的,王成心比天高,欲做那绿林好汉劫富济自己,不成想第一次出手就翻车了,这小子先是把一辆破面包给横到路中间,等有车过来的时候就装作车抛锚了,然后再和对方沟通的时候就直接掏枪逼迫对方索要钱财,因为他不伤人只求财,所以闹出的动静其实并不算大。
在流窜到H市作案的时候,那天晚上运气不好,他刚把枪拿出来对着司机的时候,四把九五式就对准了他,这小子属实是有种,竟然敢劫军车。
当时王成哭丧着脸说:“我踏马要是知道那是军车哪敢上去啊,就一辆普普通通的吉普车,谁曾想是做秘密任务的啊。”
要不是他反应快啪叽一下双手举过头顶跪在地上,怕不是要被当场击毙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混的怎么样了,李昂拿出手机,按照记忆拨了一个手机号出去,第一个没打通,过了几分钟,李昂又打过去了第二个。
这次对方接通了电话,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哪位。”
李昂无语道:“我是你爹。”
那边有些生气了:“你踏马再骂一句试试的?”
“我是你爹。”
“艹,你踏马搁哪呢?小比崽子我让你飞起来。”
李昂不屑道:“H市柳条胡同,我不管你带几个人,我等你。”
“好好好,你踏马给老子等着,一个小时我就到,看我不扒你一层皮的。”
挂断电话后李昂陷入了迷茫,他该不会是没听出来我的声音吧?这小子怎么还是那么虎逼?别人一骂就上套?
一个半小时后,五手破烂小面包开进了柳条胡同,停在了台球厅的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身高不到一米八,圆脑袋寸头,一脸的横肉。
王成走进台球厅,看到一个摞起来还没三层豆腐高的人,问他:“你是这的老板?”
二雷子见这人来者不善,他也丝毫不虚:“我是,怎么的?”
“跟你打听个事。”
见来人不是闹事的,二雷子松了一口气:“啥事你问。”
“你们这有没有个叫李昂的?”
二雷子警惕的问道:“你先说找他干啥?”
“里面的老朋友了,他让我来找他。”
王成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给二雷子:“我不是找麻烦的,你看这是不是他手机号,我俩刚打完电话,他让我来柳条胡同找他。”
二雷子眯着眼睛一看,还真是李昂的那一串666的手机号,便说道:“你往前面再走两三个门面,那家茶叶店就是昂哥的。”
“行,谢了兄弟。”
王成抱了个拳,便向着二雷子说的茶叶店过去了,他像是个贼一样在门外观察了一下,发现里面坐着的还真是李昂,当即从兜里掏出一个丝袜套在头上,然后拿着匕首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