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你找我?”
郑谦刚从小区里面出来,就看到旁边停着一辆吉利,打着双闪,像是在等人。
他一过去,就看到了正坐在驾驶位置上抽烟的张仁和。
张仁和笑了笑,郑谦而今已经是副处级的干部了,比起他也只差了一级。
但是还能够谦虚的喊自己为老领导,这已经很难得了。
“上车吧,今天没什么安排吧?”张仁和问道。
郑谦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行,我带你去见个人!”张仁和把烟摁灭,等郑谦上了车,系上了安全带后,一脚油门就发动了车子。
“老领导,去见谁啊?”郑谦好奇的问道。
张仁和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
与此同时。
东山省政府大院。
5号楼靠着一处人工湖,环境十分幽静。
此刻在偏南的一处书房内,一名中年人,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仔细辨认,发现竟然是‘黄帝内经’。
吱呀!
书房的门被推开。
一名穿着朴素,却看上去却十分雍容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老沈,你当真让张仁和去请小郑过来了?”
女人叫姜素萍,是沈知夏的母亲。
而那坐在书桌前的中年男子,正是沈君,沈知夏的父亲,沈翰德的儿子,东山省的副省长,主管经济的。
沈君按下手里的书,让其保持在自己看到的那一页没有合拢。
他抬头看向妻子姜素萍,嘴里反问道,“为什么不能见他?前段时间,我可没少听到他小郑的名头,虽然见过照片,却连本人都没见过,这次他好不容易送上门来了,我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还有,你难道不知道知夏这个丫头,有多固执,多讨厌官场的尔虞我诈,老爷子之前就曾经让丫头去华夏政法大学,毕业了就可以安排进体制内,但是丫头怎么做的,你没有忘记吧?”
姜素萍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忘记啊!
那年,沈知夏刚十八岁,高中毕业。
听到老爷子让她填志愿报华夏政法大学,她气得当场离家出走,手机关机。
最后家里人实在是没办法了,老爷子动用关系,才将她给找回来。
但家里人,也被吓到了,从此再也不敢逼迫沈知夏什么,一切随她的喜好。
甚至。
沈知夏后面开了娱乐公司,自己成了红遍大江南北的歌后,家里人也从不干涉。
“可是现在,因为这个小郑,她把自己的娱乐事业全都放弃了,竟然主动进了官场体制,如果在这事儿发生之前,有人告诉我,将来会有一个人能够让知夏这么干,我肯定觉得他在放屁!”
“但是现在,事实如此!”
沈君说完,目光落在姜素萍身上,“你难道就不想看看,这个小郑,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把你那个执拗的女儿,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主动放弃自己拼搏了这么多年的事业吗?”
姜素萍作为母亲,怎么可能不想看啊?
“可是,老沈,你了解知夏的,要是让她知道,你这会儿借口把小郑喊回家里,然后行考察之事,她肯定会去老爷子那告状的!”姜素萍苦笑着道。
“所以啊!”
沈君一脸淡定的晃了晃手上的‘黄帝内经’,“我找小郑过来,可不是把他当成我的未来女婿去考察的,他今天来这里的身份,是一个医生!”
“怎么?知夏那丫头,再怎么执拗,请小郑来给我这个当爹的看诊,她还能有什么意见?”
姜素萍彻底没话说了。
沈君的确身体有些毛病。
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劳累过度,素患有痰喘之症。
上个月,外出考察的时候,淋了一场山雨,感染了伤寒,回来后,被省医疗保健组的专家们看过,吃了几副药,总算是好了不少。
但是,沈君是一个工作狂。
一旦进入了工作状态,经常是废寝忘食。
前些天,沈君要去东山省下面的一个经济开发区调研,一忙起来,连饭都忘记吃了。
秘书给他送来了饭菜,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都凉了。
最后,沈君实在是饿的受不了,才囫囵几口吃了下去。
这不吃还好,一吃下去后。
饿过头后,又囫囵吃下饭菜撑住了,倒是让他旧疾复发了。
省卫生厅的医疗保健专家来看过,给沈君也开了药,目前症状倒是缓解了一些,也并未痊愈。
以这个为借口,把郑谦给喊过来,倒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姜素萍也想见一见这个能够让自己那个性格执拗的女儿改变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约莫半个小时后。
张仁和的车子,在经过检查之后,直接开到了省政府家属院的5号楼外面。
“老领导,这里是省政府家属院?是哪位领导生病了吗?”郑谦看出来了,不由的问道。
张仁和笑了笑,“是沈省长,他工作劳累,导致一些老毛病时常发作,已经请省卫生厅医疗保健专家小组那边诊断过,也开了药,但是却无法断根,所以,他听说你来了东山省,就让我带你过来看看!”
郑谦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这来看诊的人,居然是沈君副省长。
很快。
张仁和就去按响了门铃,保姆过来开门。
张仁和领着郑谦一路进去。
郑谦站在大厅,他目光四处打量了一下。
沈君省长住的这个房子,虽然不小,装修的古色古香,但是其实,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原本就配套有的。
而不是后来添置的。
真要算起来,就是客厅沙发后面的那一个书柜了,里面堆满了各种经济学的书,甚至不仅是中文的,还有其他的各种文字的,都被翻动过不止一次的样子。
没一会儿。
张仁和就从书房走了出来。
“郑谦,沈省长让你过去!”
张仁和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郑谦身上,有些恭喜的意味在里面。
毕竟他是知道沈君为何要见郑谦的。
治病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但是郑谦自己却被蒙在鼓里。
他压根就不知道沈君是沈知夏的父亲。
郑谦推开书房的门。
一个两鬓斑白,脸上布满皱纹的中年人,正靠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书。
郑谦扫了一眼,竟然是黄帝内经!
这沈省长,还是一个中医爱好者吗?
郑谦心头正疑惑着。
沈君忽然放下了手上的黄帝内经,笑呵呵的看向郑谦,上下打量了一番。
还真是一表人才,即便是见到自己这个副省长,他的眼中也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一脸从容淡定,就冲这点,自己这女儿的眼光,还真不差。
“你就是郑谦吧?我听小张时常提起你,说你的医术很厉害,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