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交予你这【金日灵诀】第二层,当年为师还是筑基修士时,凭借此法多次险处逢生,回头想想也是颇为怀念。”
讲到此处,陈君露眼中闪过几道碎光,不知在回想些什么峥嵘。
“切莫贪恋,这世间万般功法,总有相性不合,强求不得。”
“不可因小失大,功法奇术,为师日后再替你去寻便是。”
说罢,陈君露再次掏出一枚玉简。
安泽连连称是,颇为虔诚双手把功法玉简接过。
玉简是陈君露得到【金日灵诀】后自行总结镌刻的,原本的玉简已不可寻,南庭界仅此一份。
安泽这才算真正得了陈君露亲传,日后若是有机会使出【金日灵诀】,识货者一眼便能看出师承何方。
【金日灵诀】有一特别之处,除去第一层用来夯实基础必须先练以外,剩下功法无论先练哪一层都有收获,与本身的修行境界无关。
也就是说,只要将第一层修至完满,哪怕直接去练陈君露现在修行的这层也完全可以。
给安泽的修炼顺序是陈君露自己摸索出来的,至少前三层按照顺序修炼风险最小,同时效果最好。
这也是为师者意义所在。
金光生发自皮肉骨脉,需金火属性灵宝灵物激发,眼看修行第二层所需资源一时半会凑不齐,安泽只好先不舍的收起玉简。
眼下随师父去演剑宗办事更为重要。
从巫处宗山洞到云岳国,然后入秘境,重见天日后除镇关城外,安泽也未曾四处看看。
此番跟着师父出公差,倒也是自在不少。
演剑宗所在之处地势险峻,奇峰怪石无数,同样人烟稀少,但镇关城的前线感觉还不一样。
镇关城是战事频繁,修行者扎堆没太多凡人生存空间。
而演剑宗纯属是不适合凡人生存,景色倒是好景色,就是不近人情。
还未进演剑宗山门,便有两名剑修御剑来到陈君露师徒面前。
“还请前辈留步,因何事来我演剑宗山门,可有请帖?”
一男一女两名筑基剑修,看到金丹修士不论认不认识,礼数还是相当到位。
看来演剑宗里也不全是剑痴,安泽看向远方如利剑冲天般的山峰。
遥遥看去其上坐落着星点小屋,剩下的便是云遮雾罩看不清楚,与灵剑法宝有过渊源的安泽,倒是对那云深之处颇为向往。
“不芳,还不将令牌取出。”
这次陈君露只是陪同,主角其实是手握镇关城使者令牌的安泽。
见过令牌后,两位剑修拱手,这各势力的使者令牌接引修士都要认得纯熟。
周围山峰上多是外门剑修弟子,见师兄师姐引着生人入山多仰头去看。
飞剑破开云雾后才是演剑宗的核心地带,这里便是内门弟子修行之处,这处的山峰除去形似冲天利剑,其上翻涌的剑意赋予其神韵。
尤其是师徒二人将要前往的宗门驻地,更是浑如先天一把灵剑倒插山间。
演剑宗宗门来由便是于此,宗门内并无剑冢一类去处,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座座剑峰。
“请前辈稍等,待我等近前通报。”
男性剑修行了一礼朝倒悬剑峰去,女性剑修则留在原处。
少时,陈君露便拍拍徒弟肩膀,两人缓缓落在倒悬剑峰的“剑格”之处。
千幻珠在金丹层面还是不讲理的存在,除去孙重虎那种极端变数,其余修士面对千幻珠细微的扭曲效果多少都会中招。
安泽现在只是把容貌细节微调,故而元婴不出完全不慌。
演剑宗宗门从上到下的风格都很明朗简练,演剑宗议事大厅甚至连一面墙都没有,就是个大亭子,四处通风光亮,有云团穿绕亭下。
负责议事的是几位剑修长老,修为皆在金丹。
“还请镇关城使者落座,已沏了香茶。”
首座上一长眉剑修,修为在金丹八层,看来是此次谈话的主事者。
只留了一个位置,看来是想当然的把安泽当成随从。
“还请贵宗多备一处座位,我身侧这位后辈才是孙将军所派使者,我只是一道前来。”
陈君露招手介绍安泽,安泽本来打算站着当喽啰,结果被师父推到跟前。
当然这也是孙重虎的意思。
一众金丹修士中显出这一位筑基小辈,亭下几位不由得多看几眼,左右交换眼神。
好在无一人看出安泽身上异常,容貌是修士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无人在意。
至于镇关城那男修堆里,多出一个飒爽女将一事,这些金丹老家伙也不感兴趣。
“此番还是我等怠慢了,吩咐下去,速去为这位小友设坐,虽为正使,但总要有个资历问题,位置就安排在道友之后。”
长眉剑修淡淡道,挥手指了个位置。
安泽拱手道谢,赶紧去占座,陈君露是她师父,要真的坐在师父前面真是一万个不自在。
论资排辈确实有一定道理,尤其是在这实力为尊的修仙世界。
落座后,长眉剑修开口询问来此何意。
当然属于明知故问,不过流程还是要走的,陈君露看向徒弟。
安泽反应迅速,将孙重虎嘱咐的要点用自己话语一一道来。
她虽然活的没这些金丹修士长,但场面话是相当会说,条理清晰不露怯,寻常淡然。
是能干大事的人。
“镇关城前线气氛焦灼,我军与诸宗各门安危系于一体,此番叩问山门是请诸位早做调度,提早准备。”
“我军与贵宗也已是多次合作,若非十万火急,绝不会专派使者前来叨扰,还请诸位前辈决断。”
陈君露听得是颇为满意,他这个徒弟有天分又机灵,口才也不错。
重虎这般用意,怕是真拿这丫头当继任者培养了。
心思缜密些的应该能看到些苗头,哪怕有万般不解,也不敢怠慢,高看几眼那也是必然。
“既专门遣使者前来,演剑宗定然没有袖手的道理,可以速去回报,该有的一样不少。”
安泽闻言神色一喜,果然是个闲职,她一开始还以为这活会很难,处处受刁难呢。
“前辈如此,也是帮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