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酥柔声传入耳畔。
项小天保证,从未见过她这般对别人说过话。
这什么虎狼之词啊?
心中宛如惊雷划过。
他这次却面如平湖。纵有万般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唯愿重逢时,卿心依旧。
心神晃动了瞬间。
最终,他摇摇头,“我走了。”
七夕夜很美,处处皆是光明的海洋,没有一丝隐晦。今夜,无数少男少女或羞涩或勇敢地共赴爱河。当然,也有万千落寞伤心之人。
(祝愿亲爱的读者,七夕梦想成真,与美人共赴云端。希望读者的情敌,年年七夕夜落寞如狗。)
看着颀长的背影渐行渐远,江小白没有停留,唤来两名侍卫。
“你持我玉佩,抓紧去找项大力,八百里加急,就说项小天离开北临城,往天星城方向去了。”
“是。”侍卫领命,拔脚跑开。
“你,叫一些机灵的兄弟跟紧项小天,务必护佑他至天星城,回来每人赏十两黄金,若有差池,我要你脑袋。”江小白眸眼如霜,冷冷道。
……
项小天迎着月色,大步流星,他要回家收拾一番。
“吱呀…”
轻推木门,迈出去的脚尚悬半空。
一个小木桶从门顶翻落下来。
“唰!”
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可桶中黄水依然泼泼洒洒抖溅了些许。
“哎呀!”
夜色中,一个孩童倏地往院外跑去。
孩童正是小龙,项小天同父异母的二弟,今年八岁。
小木桶是他特意准备,三日来全部精华都装入其中,一滴没漏,甚至每次最后阶段都舍不得抖,只能慢慢蹲下操作。为保证精华之浓郁,这几日水都没敢多喝。
这是他第五百八十八次整蛊哥哥,之前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木桶承载了这次全部期望,他刚躲在门外大水缸后,想亲眼看着项小天,被一桶精华淋成落汤鸡,可如今再次失败,他只能光着脚丫撒腿就跑。
蓦然间,恍若腾云驾雾一般,他两只脚丫子扑蹬着。就这样被大哥拎着领子,来到了半桶精华前。
“他要干什么?”小龙狠狠咽了口水,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你敢,我要告诉我娘!”他歇斯底里地怒吼。
项小天墨眉如锋,怒骂道:“狗东西,真当我不知你是王掌柜的野种?瞧你这肥头大耳的,老子忍你很久了。读了几本破书,搁我面前装文化人是吧?就你懂流氓是吧?”
“啪!”
一个嘴巴子,世界清净了,空气都凝固了似的。
项小龙懵了( 0 x 0 )从小到大无论怎么整蛊,对方都不敢怎样。娘还说过项家爷俩都是没用的男人,以后要带他到富贵人家享福去,如今却…
眼下来不及多想,就在他懵逼之际,木桶在他瞳孔中逐渐放大。
“不!”他太清楚木桶里液体的纯度了,这要是被淋到,估计家里阿黄都要跑来幸福地舔他。
他有种不祥预感,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要出意外了。
果然…
“哗啦啦!”
淋遍全身。
他鼻嘴吐着泡泡,“哇(?????_?????)我要找妈妈…哇!”
小龙一把鼻涕一把尿,跑了出去。
项小天收拾好随身物品,掏出床底一个古老青木匣,里面有张皱巴巴的火灵术残页,还有几百文铜钱,这是他全部家当。
走至门口,蓦然回首。
看了一眼,这一眼叫永远。
“芜湖~”
去当修士咯~
海阔凭鱼跃,小天展翅飞~
(((((?(???)?)))))
隔壁大宅。
少妇拉着项小龙,泣诉道:“老王,你的娃被人打了,你不管吗?”
“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王掌柜拍案而起,小龙虽只是私生子,但毕竟也是自己的种,怎能随意让人打?
“就是那个项小天!”
“反了他了,我…”
王掌柜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敲门声:“王富贵在不在?”
“快快,你俩别出声,我出去看看。”
王掌柜关好房门,快步走到院中,“进来吧,门没关。”
两位黑子汉子走了进来,“王富贵是吧,娘的大晚上不在主宅,跑到这别院来作甚?偷情啊?”
“没没…两位是?”
王富贵擦了擦额间汗水。
“这两天郭大雷坑蒙拐骗了项小天一枚戒指,听说当给了你,有这事吗?”
“项小天叫你们来的?”王富贵脸色骤冷。
“不是,我们小姐叫我们来的。”
“你们小姐谁啊?”
“小姐姓江,江北的江。”
“啊?”王掌柜噗通跪倒在地,冷汗涔涔,慌忙从怀中掏出戒指,递了过去。
“听说当了五两金子?”
“没没,没要钱…不知两位大人,江小姐为什么会管项小天的事啊?”
“估摸着他俩还在七夕桥下约会呢!”
“啊?”
待俩人走后,王掌柜急忙进屋。
“老王,快去替小龙出气呐…”
王掌柜摇摇头,“那个小白脸傍上镇国公千金了,算了,这事算了。”
“我不要,娘,你快给我出气。”项小龙哇哇大哭。
王掌柜猛地一巴掌,将他扇翻在地,“我告诉你,项小龙,以后瞧见项小天就叫大哥,不然我打死你!”
他心底惊惧不已,万一项小天和江小姐说点什么,自己这小店铺可禁不住查。
“呜呜呜…娘…我又被打了,呜呜呜…”
…
数日后,三河镇外。
宽约十丈官道上,十余护卫,身披轻铠,整齐有序,正拱卫着马车缓缓行进。
当中一名少年郎,飞云入鬓,眼眸清亮,悬剑挂弓,步伐稳健。
项小天离开北临城两日后,恰巧碰到一商队,包吃且每日四十文钱,关键啥也不用干,只要跟着走就行。
看来马车里一定是个富家小姐,看上了我的颜值?( ??? )?
哎,该死的魅力。
官道两侧郁郁青青,若是美人邀我游山玩水,该不该拒绝?拒绝,必须拒绝,除非她给点赏钱,我才勉为其难…
正思索间。
“停!”
一声令下。
“来者何人?”
项小天朝前望去,路中央伫立两人。
魁梧大汉眉若墨蚕,杵刀而立。曜日下,刀锋凛寒,反射出缕缕精光,正是熊阔海。另一人,身披黑袍,眉眼掩于阴影之中,手持乌金月影枪,给人一种渊渟岳峙之感。
哦?两位高手。
这俩人要干嘛?
项小天躲在侍卫后面,他虽自负,但不是傻子,这俩人一看就不好惹。
“我说劫财,你们信吗?”熊阔海跨前一步,身如青松般挺直。
“就凭你们俩?”侍卫抱臂哄笑。
项小天心想:是啊,就俩人?敢劫十余人的财?虽然看着很厉害,但怎么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今天可以看场好戏。
那家伙那柄刀不错?????等会趁乱把它抢过来,说不定能当不少银子。
熊阔海指着侍卫,侧头面向黑袍男:“大哥,他说就凭我们俩,你说搞笑不?”
噗=3?3???3???3??
响屁如闷雷,打破肃杀气氛。一位圆脸侍卫挠挠头,“不好意思,没忍住。”
熊阔海脸色瞬间变得极为沉郁,仿佛要滴出水来,声如极北寒风透过牙缝,冰冷刺骨。
“你笑我?”
圆脸侍卫字正腔圆说道:“没呀,屁乃人体浊气,岂有不放之理?放者欢天喜地,闻者垂头丧气。哈哈…俺就笑你咋啦?来来来,看俺嘴型。
两
个
大
傻
逼。”
(???皿??)??3??
熊阔海双眉如剑出鞘,五指紧攥,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出,拳罡呼啸。无比磅礴的力量隔着数丈,落在实处。
圆脸侍卫发出一声闷哼,如同断线的纸鸢般,被轰得飞起来,重重砸在地上,整个胸膛凹陷下去,死得不能再死。
“啊!”
众侍卫大惊失色,齐齐后退半步。
项小天目瞪口呆,他何曾见过如此手段,吓得魂飞魄散。心中懊悔不已,干嘛贪财跟随什么商队啊,真是没事找事。
此人肩宽似熊罴,而且内力深厚,我不是对手。
一念及此,他悄咪咪往后踱步,想趁人多杂乱、别人不注意时开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刚转过身子。
“项小天!你就别走了。”黑袍声如洪钟,宛若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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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我来的?
自己招谁惹谁了?
不是,他为何知道我名字啊?
项小天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呆愣转身,见到了铭记此生的一幕。
只见,熊阔海黑发泻落于肩,迎风狂舞,宛如魔神。周遭地板掀飞,烟尘大作,数道雷霆从九天之上降临人间,众侍卫轰然倒地,身躯四分五裂,血水流淌成溪。
须臾间,全场只剩三个人。
修士?
好端端的为何有修士找上门?
项小天脸白如纸,体似筛糠。
“你…你…你们认识我?你们是不是为了玉…玉佩来的,我可以给你们,能不能饶我一命?”
“抱歉,某奉命行事。”
熊阔海脚踩血水,眸光如同雪亮的刀锋般锋利,缓缓举起长刀。
“住手!”
项大力身形如电,驭风而至。
“爹!”项小天心底骇然,爹怎么来了此处?这俩人是修士,爹怎么可能是对手?
难道?(? ? ? ? )??
爹是什么隐藏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