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片安静，金发少女和白色漂浮灵瞪大眼睛，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
苏洺抠了抠衣服上的宝石，叹气，“你就当我钱太多了吧。”
后悔，问就是后悔。
早知今日，他就和立本大爹合作了。
“哦。”
荧微微一怔，但只能茫然的点了点头。
苏洺的存款，永远是个谜。
荧茫然的看了会儿苏洺，又看了看车窗外的风景，“所以你这么花钱富人知道吗？”
“我花我私房钱他管不着。”苏洺撇了撇嘴，默默看着自己的账单在心中痛哭流涕。
比起摩拉……还是要幸运吧。
“所以……”派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苏洺，“你们执行官都这么富有吗？”
一旁，荧一个激灵，莫名就想起了北国银行职员说过的话。
公子的存款好多好多好多，钟离的账单也只是个零头。
“富人能力很强。”苏洺垂眸看着手指上的青紫，搓了搓伤口，漫不经心道：“愚人众的作风就是经费管够工资优厚。”
“那……”荧微微迟疑一下，试探道：“我听说公子的钱也很多，这就是工资和经费吗？”
如果是这样的水准，她现在就可以求苏洺提拔自己。
苏洺翻过一页账单，无奈道：“你们对达达利亚到底有多少误解啊，他只是不喜欢动脑子又不是没脑子，位高权重搞点钱又不是什么难事。”
达达利亚是个武人，又不是个没长脑子的武人。
人家在璃月搞事情的时候，不还是遛着荧满城跑吗？
“哦……”荧闷闷说了一句，眼巴巴看着苏洺，“那你觉得我有没有那个潜质？”
“什么潜质？”苏洺诧异的挑起眉头，道：“当执行官的潜质？”
玩游戏想投敌没事，但是荧你是忘了你的哥哥吗？
荧诚挚的眨着眼睛，一脸无辜，“我突然就觉得旅行很累，而且我的旅行有点离谱。”
一样是旅行，苏洺吃喝玩乐开开心心，自己就是块哪里需要哪里搬的砖。
找完猫咪找招牌，送完外卖送钥匙。
感觉提瓦特大陆就只有自己这一个打工人。
荧仔细分析了，这还是摩拉的锅。
苏洺叹气，转了转戒指，“我这么跟你说吧，咱们俩都是外来者，我刚开始也挺有道德的。”
荧：？？？
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你有力量，你还不倒霉。”苏洺侧着头靠着车窗，后脑轻微震动，一下一下的磕在车窗上，“愚人众的工作不简单的，需要你抛弃廉耻抛弃道德，还有你所认为的正义，明白吗？”
闻言，荧怔住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修长手掌，微微出神。
骨骼修长，白皙的皮肉覆盖在骨头上，看起来很有力量。
青红色的擦伤遍布整张手，看起来有点点可怜。
但是……
荧骤然想起刚刚遇见灾厄时候的事情。
在大教堂门口，就是这样一双手掐着自己的脖颈，微凉的温度透过手套，令荧浑身汗毛倒竖。
哪怕不曾亲眼看到，荧也能够想象到苏洺这双手上有多少鲜血。
一个被她忽视很久的问题重新摆上桌面——苏洺和自己，真的是同路人吗？
“所以……”苏洺伸手搭在荧的头顶，指尖轻轻敲了敲，道：“你尚未被仇恨沾染，做不到你哥哥那样，你不适合愚人众。”
或许最后大家都站在同一立场，但在结局尚未到来之前，苏洺不敢瞎说。
现在荧投敌……估计马上就能顶十二席的位置。
十二席去哪儿了？自己把自己撕碎了。
“仇恨？”派蒙微微探头，看了看苏洺的脸，“苏洺你心里也有仇恨吗？”
“不。”苏洺挥手，斩钉截铁，“你可以当我只是好奇。”
荧……
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就没有了。
不过谁家好奇能好奇成一个搅风搅雨的执行官啊！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
璃月港。
“回来了？”褐色衣衫的男人坐在桌前，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指拎起茶壶，慢慢添上一杯茶水，“须弥之行，感受如何？”
苏洺打发了想着投敌的旅行者，沉重叹气，“先生，你知道你火了吗？”
他没有脸，那大家都别要脸了。
他今天非要把那些轻怼在钟离脸上不可。
钟离动作微微一怔，旋即若无其事的放下茶壶，道：“如果你说的是八重堂的轻的话，那么我知道。”
滔天一盆狗血泼下来，璃月满地的帝君粉开始哀嚎。
哀嚎过后，就开始扭曲的爬，甚至已经自发组织起了催更小队，日复一日的寄信去八重堂。
如果帝君真凉了那倒问题不大。
但是他……
钟离想想自己这些天走街串巷摸鱼都要被那些仙人偷偷瞄一眼的场景，感觉自己的“人生”也不是很美妙。
还不如不死呢，直接把这些书烧了！
玉京台那个不干正事的仙人都开始明着问了！！！
威名赫赫的降魔大圣跟个流氓变态一样偷偷跟着，被发现就欲言又止然后飞速跑路，改天再来！
虽然街上也没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谁想听田铁嘴讲轻啊……
想到这里，钟离沉重的叹了口气，“以普遍理性而言，此事也有我的……”
过错！
当初就该一巴掌把这个小倒霉蛋拍去和若陀作伴！
闻言，苏洺微微一怔。
他想起自己壶里那些杂七杂八轻，抿唇，“其实还挺挣钱的……”
火了，不仅他苏洺火了，提瓦特有名有姓的感觉都得被摧残一遍。
“所以……”钟离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开口，“稻妻的那位作者，是怎么知道……”
知道帝君和客卿这两个身份的小故事的。
要不是他是本人，他都要信了。
写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人感觉作者就躺在床底。
还有稻妻不是刚刚解除锁国令没多久吗？这些事情传的未免太快了吧？
搞得他现在很想去找雷神聊聊，教教她怎么治理国家。
苏洺沉默一瞬，诚恳道：“先生你忘记了那个金发旅行者神出鬼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