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郡太守府。
太守吴芮的会客厅内,坐着一个美艳女子。
此女子高贵典雅,秀若粉荷,清丽脱俗,肤如凝脂,温婉如玉,身穿白色道袍,活脱脱的一个人间仙子。
这个女子的来历十分不简单。
身份高贵不说,名字都与嬴政有关。
秦灭六国之后,嬴政下令在各郡搜集神异祥瑞之事,来表彰他的功绩。
河内郡郡守上报,本郡温县县令许望之妻生一女,出生时手握玉佩,玉佩之上刻画着文王八卦。
许多人都说,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此女子出生百日既能言语,被当地百姓称之为神女。
嬴政听闻之后大喜,便赐许望黄金百镒,绸缎百匹,让其善养其女,造福大秦。
当今陛下赐金,这可是头等大事。
许望感激嬴政的恩情,为其女取名为莫负。
时刻让她谨记,莫负皇恩,莫负苍天。
许莫负从小聪慧伶俐,而且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喜爱专研相人之术。
许望为了让她能够成为一代宗师,便打算让她拜入黄石公门下。
在许莫负八岁那年,带着她前往黄石公的住处,欲拜师。
奈何机缘未到,寻不得黄石公,便返回了家中。
谁知没过几天,许望家门前突然多了一卷绢书。
捐书的背面写着四个字,‘心器秘旨!’
书卷第一行字,就吸引了许莫负。
“天道暗,莫负谁?相人者,具慧眼。群雄起,天下乱。慎相之,助君贤。”
许莫负看完之后欣喜若狂。
这是一套专门相人的秘法,有了这个,她的相术便能更进一步。
同时她也明白,传给她秘法的人,是在提醒她,莫要助纣为虐。
自己的名字之所以叫莫负,就是父亲为了让她记得,莫要辜负了陛下的恩赐。
但是现在嬴政施行暴政,荼毒六国百姓,嬴政已经不值得她效力了。
许莫负学成之后,改名为许负。
常年游历在外,给人相面。
昨天许负游历到江南之地,被吴芮给请到了府上。
吴芮参与沈园的反秦计划,前途未卜。
听闻相术大师许负来到衡山郡,便把她请到了府中。
他想要算一算自己的前途。
同时,他还把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叫了过来。
准备也给她算上一卦,看看他们的孩子将来会如何。
“许姑娘,今日请您来,有点唐突,希望您不要介意。”
许负莞尔一笑,说道:“吴太守不必客气,我能来这里,说明我们有缘,缘分已至,何来唐突一说。”
“哈哈哈!”
吴芮大笑几声。
没想到许负这么好说话。
这跟江湖上传言的油盐不进,大相径庭。
吴芮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未过门的小妾毛苹。
“许姑娘,麻烦您先给她看看面相。”
毛苹对着许负躬身一礼。
“小女毛苹,见过许大师!”
许负看了毛苹一眼,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便舒展开了。
“吴大人真是好福气,竟能娶来如此美丽的姑娘。”
吴芮笑道:“许姑娘说笑了,我们还未成婚。”
毛苹坐到许负面前,把自己的手递给毛苹。
“毛姑娘掌纹奇特,天庭饱满,有皇妃之相。”
皇妃?
吴芮突然激动了起来。
他马上就要起兵了,许负说他的小妾有皇妃之相。
那不是说自己能够成为帝王。
“但是,毛姑娘印堂悬针,乃不吉之兆。”
有皇妃之相又有不吉之兆,这说法是什么意思?
吴芮一脸不解地看向许负。
毛苹也是十分担忧。
是不是他们成婚的日子不吉利?
“吴大人,敢问你们何时成婚?”
“原本是定在今日,但是我这突然有了急事,把婚期往后拖了几天,不知这中堂悬针如何解?”
“印堂悬针纹粗显,刑夫斩子灾必见!”
许负念叨了一句,然而二人却更加困惑。
这些江湖术士的专业用语,他们又怎么能听得懂。
“望大师指点。”
“悬针居中克夫妻,悬针靠下克子女,悬针靠上克父母,悬针左斜先送父,悬针右斜早死母。”
吴芮听得眼皮狂跳。
这悬在那边都要死人。
再参考泗水郡发生的事情,更让他心慌不已。
吴芮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千万别居中。
不过,许负说毛苹有皇妃相,那肯定不是居中了。
“敢问许大师,爱妻这悬针的位置……”
吴芮依旧是一脸担忧。
许负掐指一算,心下一惊,慌忙站起身。
“吴大人,我有急事,改日我再来给毛姑娘解卦!”
看着许负那急匆匆的样子,吴芮一脸郁闷。
好歹说完再走了。
“启禀老爷,沈庄主来了。”
“沈园?”
吴芮噌地一下站起身,赶忙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