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一片浓稠的黑暗之中,唯有那轮孤月高悬,洒下几缕清冷的光辉。
在一处幽静的小院里,放置着一口古老的水缸,缸身布满了岁月斑驳的痕迹,青苔在缸壁上肆意蔓延,宛如一层神秘的翠色外衣。水缸里注满了水,水面平静如镜,却隐隐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氤氲之气,仿佛这水并非寻常之物,而是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陆泽能清晰地感觉到,水中那股股灵气正顺着他的毛孔,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江河一般,在他的经脉中流淌穿梭。每一丝灵气的融入,都仿佛在为他的身躯注入新的生机与活力,让他的骨骼肌肉都在微微颤动,似是在欢呼雀跃着迎接这股强大的力量。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深沉而有规律,一呼一吸之间,与那水中灵气的流动节奏似乎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契合。吸气时,灵气加速涌入;呼气时,体内的浊气缓缓排出,仿佛在进行着一场身体与灵气的深度对话,通过这种方式,不断地净化和强化着自身。
“果然,这方世界就是和之前不同,要是二花和老鳄在这里,估计会成一方大妖吧”。
陆泽盯着夜色,他开始有些想家了,虽然家里就他一个人。可是,顶着这别人的皮囊,忽然从一个现代人到一个古代公子哥,非常让他不适应。
他已经赶走两次想前来侍寝和陪浴的侍女了。
到底怎么才能回去?
这个时候,忽然院墙上一股黑雾席卷了一整面墙。
深夜的静谧被一阵轻微的风声打破,张道长如鬼魅般出现在小院的院墙上。
身着一袭黑色道袍,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面色冷峻,目光如电般直直地射向下方那口泡着陆泽的水缸。
张道长眉头微微皱起。
“下方那泡澡的小子,你不是李逍遥吧” 。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可这威严之中,又夹杂着丝丝缕缕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
陆泽刚刚从水缸中站起身来,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肌肉滑落,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他的眼神警惕而冷峻,死死盯着突然出现在院墙上又瞬间闪至水缸边的张道长。此刻的张道长,一身黑色道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你估计就是那王家的邪魔吧。”
“哼,我是人是妖,与你何干?我在此处修炼,又未碍着你什么事,诺不是你也看上了李家的血肉?”
陆泽没想到这么快就让王家邪魔找上门来。
他没有回答。
他如果不是顶了这副皮囊,真的一点不想插手这王家和李家争夺金安的事。
“不管了,你是人是魔,都不能在这里同我嘴中夺食”。
张道长脸上挂着一抹阴森的冷笑,眼中凶光毕露,他猛地抬起双手,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股浓烈的黑色雾气从他掌心涌出,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陆泽席卷而去。这黑色雾气中蕴含着丝丝缕缕的邪恶魔力,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腐蚀得发出 “滋滋” 的声响。
陆泽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集中精神,调动体内与水元素相契合的灵力。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湿润起来,水缸里的水像是受到了召唤,猛地涌起数道水柱,这些水柱迅速盘旋交织在陆泽身前,形成了一道晶莹剔透的水幕屏障。
黑色雾气狠狠地撞击在水幕屏障上,发出沉闷的 “砰砰” 声。一开始,水幕凭借着自身的灵动与韧性,勉强抵挡着黑色雾气的侵蚀,将那股邪恶的力量挡在外面。
“呵,怎么跟刚化形的小妖怪一样。”
陆泽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拼命维持着水幕的防御。但在张道长一波强过一波的攻击下,水幕屏障渐渐出现了裂痕,那清脆的 “咔嚓” 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水幕屏障彻底瓦解,化作无数水滴散落一地。黑色雾气长驱直入,瞬间将陆泽笼罩其中。陆泽只觉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如毒蛇般钻进他的身体,侵蚀着他的经脉和灵力,眼前一黑,便直直地昏迷了过去,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张道长看着昏迷在地的陆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看来,你不是那些精怪,那就不要怪我了给你留不下全尸了。”
张道长脸上黑雾一笼,竟然化出一只精怪的头来。
他要吃了陆泽。
就在此时,原本平静的夜空突然风云变色,乌云迅速聚集而来,在小院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一道耀眼的雷光在乌云中闪烁,紧接着,“咔嚓” 一声巨响,一道水桶般粗细的雷电如神龙下凡,直直地朝着张道长劈了下来。
张道长心中大惊,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仓促地调动体内的邪力,在身前形成一道黑色的护盾。雷电狠狠地劈在护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强大的冲击力将张道长震得连连后退,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你妈!你有这个来头你不说!隔着里扮猪吃老虎呢!”
张道长怒骂道。
然而,骂归骂,张道长心里清楚得很,这突如其来的天雷绝非寻常,眼前这陆泽身上定是有着超乎想象的大机缘,绝非自己此刻能轻易招惹得起的。再留在这儿,保不准还会有什么更厉害的天谴降临。
想到这儿,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恨恨地又瞪了一眼昏迷在地的陆泽,口中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然后化作一道黑烟,仓皇地朝着远处逃窜而去。那逃窜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极为慌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猛兽在追赶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仍在微微颤抖的小院,见证着方才这惊心动魄又荒诞离奇的一幕。
就这样,陆泽躺在水缸里,一直到有侍女过来准备第三次要主动侍寝。
“啊!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