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狭窄的通道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泥土气息,仿佛置身于大地深处。洞壁上,斧凿挖掘的痕迹随处可见,显然,这个洞穴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经过人类之手开凿而成。或许,这里早已成为了盗墓者们的秘密基地,见证了无数次对地下宝藏的探索与掠夺。
沈浪紧紧跟随着前方的应教授,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他手中握着一把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身前一小片区域,但足以让他们看清脚下的道路。然而,黑暗仍然笼罩着四周,让人感到无尽的压抑。
突然,一个温热柔软的触感传入了沈浪的手心。他微微一愣,借着微弱的光线回头看去,发现宁静正紧挨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坚定而又带着些许恐惧的神情。她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努力克服内心的不安。在这样幽闭的空间里,女孩子的心思往往会变得更加细腻敏感,容易产生紧张情绪。
宁静敢于跟随队伍一同深入这未知的地下世界,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勇气。沈浪默默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转过头去,手上不由自主地增加了几分力量,希望能通过紧握的双手传递给宁静更多的勇气和安慰。
一向以大大咧咧著称的朱学而此刻也显得格外安静。他静静地跟在队伍后面,额头不知不觉间渗出了几滴汗水,却浑然不觉。他的呼吸声几乎微不可闻,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沉浸在紧张的氛围之中,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片死寂的沉静。
通道似乎永无止境,一行人已经感到头晕目眩、体力不支。这种地方本身就空气不通,一次性下来十几个人,稀薄的空气本就不能支持多久。最前方的白队长突然发声:“看前面,似乎不是土坑道了。”打在前方的光线似乎有了一丝反光,似乎是打磨过的石材。众人加速脱离了土坑道。
应教授抚摸着石壁,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墓道了,看来刚刚那些是盗墓贼挖出来的通道。”朱学而打开手电,观察着四周的石壁,拉起沈浪的手似乎没有发现他另一只手拉着宁静,说道:“你摸一下,好像有纹路。”沈浪对着石壁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石壁有纹理,不像人工做的。又不像花纹,更没有任何前例。”沈浪满脸的疑惑,转头问向应教授:“应教授你见过这样的墓道吗?”
应教授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我也没见过。”他用手指轻轻触摸着石壁上的纹理,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难道这是什么特殊的机关或者密码?”沈浪自言自语地说道。
“也许吧,但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研究才能弄清楚这些纹理的含义。”应教授说。
他们继续沿着墓道前进,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和恐惧。这个神秘的古墓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呢?而这些纹理是否会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呢?
应教授拿起放大镜:“质地坚硬,非白非黑,见所未见。好像不是石材,也不似天然形成。”
随行的队员有的拿出相机拍摄,有的拿小刀子试图刮一些粉末下来进行取样。
白队长招呼众人继续前行,他们沿着通道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发现前方的通道明显比之前宽阔了很多,可以容纳五个人并肩而行。通道两侧堆满了各种物品,这些物品看上去年代久远,已经被时间侵蚀得面目全非。
路两旁散落着破旧的瓷器、风化的布条和一些看起来年份已久的尸骨。沈浪随手捡起一片瓷片,递到应教授面前说:“清朝的。”应教授接过瓷片,仔细观察后点头道:“没错,确实是清朝的。”接着,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了几百米,沿途依旧可以看到满地的碎片和布条。不过,这次他们还发现了更多的生锈铁器和兵器。
朱学而好奇地拿起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刀,指着上面模糊不清的字迹问:“这是什么字?”沈浪瞥了一眼,立刻回答道:“秦。”听到这个答案,其他人都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就连对历史知识了解甚少的宁静也忍不住一拳打向朱学而的头,生气地骂道:“亏你还是姓朱的,连自己老祖宗都不知道!”
朱学而揉着自己的头,委屈的问:“老祖宗?明朝啊,这刻的是秦啊。”
沈浪无奈的摇了摇头:“朱元璋的四个儿子,二儿子就是秦王朱樉,他就藩的地方就是现在的西安。这刀应该是他的朵颜三卫用的,算是亲兵。看来周边的尸体就是了。”说完又拿起旁边的碎片对应教授说道:“教授,这是明的。”
应教授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吧。”
前行不知多少米,周边的东西变化不大,只是碎掉的碎片越来越多,骨架却也越来越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最新发现的碎片已经是隋朝的,但是数量非常少。黑暗的环境很容易给人造成紧张的氛围,体力的消耗和精神的紧绷早已让人支撑不下去,前面还不知有多远。
沈浪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四周,说道:“教授,您之前说过这个坑里有各个朝代的东西,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有些不太合理。难道真的有人故意将这些物品存放在这里吗?”
应教授点了点头,认同道:“确实有可能,不过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如果是盗墓贼挖了这个洞,那么他们应该是为了将这些文物运出坑外贩卖,而不是把它们留在盗洞里等待其他盗墓贼来盗取。”
沈浪想了想,提出了另一个观点:“也许有一种可能性,有一个类似西方天眼会的组织存在了数千年,每一代人都会继承前人的任务,并将各种珍贵物品运入这个盗洞中。”
应教授好奇地问:“那么,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呢?”
沈浪推测道:“或许是为了给后代积累财富。比如说,一个瓷瓶在清朝时期只是普通的工艺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价值在现代社会变得非常高。因此,我们在这里走了很久,只看到了一些破碎的物品,没有发现任何完整的宝物。”
应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鼓励他继续说下去:“说得好,请继续讲下去。”
沈浪:“倘若这是一个传承千年的组织,那么他的使命想必绝非小目标,所以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与发展。只是不知时至今日,这个目标是否已经完成。姑且不论目标实现后会如何,单是为了达成它,数千年来前赴后继的努力便着实令人钦佩。”
应教授微微颔首:“若换作是你,是否愿意加入这样一个组织呢?”
沈浪缓缓摇头:“对我而言,在没有彻底搞清楚这个组织的目的之前,我绝对不会加入。但如果是为了人类的发展、历史的保护等缘由,我绝对要加入,但如果仅是为了某些私欲,那我必然会站到它的对立面。”
应教授听罢,嘴角微微上扬,然而四周昏暗的环境,使人难以察觉这一细微变化。
白队长此时霍然起身,抽出手枪,迅速上膛,而后朝着队伍最后方疾驰而去。
“后面有情况!”
众人纷纷起身,操起身旁可用作武器之物,凝视着远处的点点亮光。沈浪与朱学而一人手持工兵铲,一人紧攥刚刚的锈刀,将宁静护于身后。旁边的几位队员亦抱成一团,将女人护在后方。
“啪啪”数声枪响过后,白队长捂着一只手臂,踉跄着回到队伍中,跌倒在地,后面急促的跑动声愈发逼近。
宁静赶忙上前查看伤口:“一枪击中手臂,一枪射中胸口,均未伤及要害。贯穿伤,子弹未留在体内。只要能止住血,便无大碍。”
应教授拾起白队长的枪,迈步回到队伍的最前端。
众人皆如临大敌,神色凝重地盯着后方逐渐靠近的灯光。单从灯光来判断,来人应在十几位左右。
宁静动作迅速,拿着止血带和纱布为白队长包扎止血。
众人皆神情紧张,沉默不语。朱学而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啊!”
远处的光似乎略有停顿,随后继续前行。沈浪亦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武器,全神戒备,直至看清对面来人,心中的紧张感瞬间攀升至顶点。
对面之人正是昨日的老板,对方昨日曾警告过自己,而此刻他似乎正是冲着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