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克里兹夫人看张无趣的眼光中,竟多了一分慈祥。
一旁的乐步之忽然开口了:“这里风太大,咱们都下去吧!”
原来,他是见林芷依衣衫单薄,生怕她给冻坏了。
本来,这家伙心里是想着鼓起勇气,一把握住林芷依冻得通红的小手,然后揣进自己怀里。
可两只手就在裤缝边搓了十分钟,也没敢行动。
最后,不得不宣告计划失败,放弃抵抗,广播投降。
张无趣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带着小林先下去,我和克里兹夫人还有几句话要谈。”
“那……那我们还是等你一块儿吧。”
乐步之想起那晚的经历,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克里兹夫人,实在是有些吓人。
真留下张无趣一个人,他未必对付得了。
岂料克里兹夫人忽然出声了,
“走,我们一起下去吧。”
她把肩上的披风轻轻向内拢了拢,果然,从拐角处走出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来。
一左一右跟在了她的身后。
直接把张无趣,乐步之和林芷依三人隔在了五米开外。
这两个保镖都是身着皮衣,头戴墨镜,看上去就应该很能打。
实际上,武力值当然也不会差。
因为他们也都是赛博格,物理系的强攻赛博格。
“好了,你还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克里兹夫人回过头,那两个保镖立马自觉地散开,把个张无趣给让到了前面。
张无趣四下望了望,这才说道:“我想,我想您对乔纳森应该比较熟悉吧。”
“嗯?”
“不知,不知他来万源是做什么呢?我看Martin最近一直和他在一起。
好像之前的私人游玩,他也跟着,这事您知道吗?”
“知道!”克里兹夫人的回答干脆而直接,不过,她显然不打算透露更多,
“张,你应该多关心一下琳恩,而不是Martin。”
张无趣只得随口应和道:“哦,对了,琳恩她怎么样了?最近我都没有见过她。”
“这丫头正忙着满世界挑婚纱呢,她现在人在弗兰士,你就不打算过去陪陪她?”
让我去陪她?这岂不成了天方夜谭吗?
张无趣灵机一动,脱口而出道:
“据说最近弗兰士很不安全,之前的飞机撞铁塔事件只是开端,后续还会有更多的恐怖袭击。”
“那你不是更应该去琳恩身边保护她?”克里兹夫人嗔怪道。
“可是,可是我听说最近的飞机也很不安全。我怕……”
见张无趣答得又急又乱,克里兹夫人不由得会心一笑。
他骨子里到底还是只惜命的小奶狗,我还以为他真是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
这样最好,知道他惜命,琳恩将来就可以拿捏住他这个软肋。就像我当年对约翰那样。
“你不用怕,和琳恩在一起你会很安全。”
“夫人,我想您搞错了,我其实是怕您这次回星条国,坐飞机会不安全。”
“为什么这么说?”
张无趣有些无奈地摊开双手,
“据我所知,恐怖组织袭击弗兰士的埃菲尔铁塔只是他们恐怖袭击的第一步。
而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星条国的帝国大厦,也就是约翰克里兹集团的总部所在。”
“你说什么?”
“我想夫人您全都听到了,只是一时还没消化。”
张无趣看到克里兹夫人脸色微变,将信将疑,便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
“我这消息的来源相当可靠,绝不是街头巷尾的道听途说。”
克里兹夫人果然追问道:
“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这个请恕我无可奉告!”张无趣耸耸肩,
“那么,就不打搅夫人休息,在下告辞了。”
说罢飘然而去,只见他把手一招,示意乐步之和林芷依赶紧跟上。
这三人平时一起组队玩游戏,早就配合默契了。
如今要撤,当然也是组队一块儿撤。
撤她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
果然,克里兹夫人连带她的两个手下都没能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没人了。
……
国际刑警伊万告诉张无趣恐怖组织准备袭击星条国的帝国大厦,还是在两天前。
这事儿张无趣本不打算宣扬,毕竟,星条国远在大洋彼岸,它就是被核弹攻击了,跟自己的关系也不大。
再说那边,这些日子为着总统大选可是闹得不可开交。
总桶候选人川普又是去麦记炸鸡块,又是去市政开垃圾车,最后好不容易才再次入主了白宫。
相信这位老总桶自会对国际刑警的这条消息比较上心。
想到这儿,张无趣基本上可以算作是心无挂碍了。
至于说自己要什么时候去星条国的约翰克里兹总部,他倒是真还没多想。
……
“小张,你准备准备,下周一坐AA186航班飞纽约。”
任务来的猝不及防,韦sir的消息简单明确,没有一丝多余的语句。
张无趣呢,接到任务,瞬间跟打了鸡血一般。
干劲拉满,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总算可以摆脱这文山会海的窝囊日子了,且看我张大侠是如何在大洋彼岸瞎熬江湖(笑傲江湖)吧。”
至于说,过去那边自己究竟该如何做?
也还是那句老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既然世事难料,我又何必提前想太多?
“乐乐,我马上要离开蓟城一段时间,你能不能下班后,来我家一趟,帮我个小忙?”
“要我去你那儿?做什么?”乐步之闻言相当警惕,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张无趣吱声,便只得粗声大气地接着说道:
“你有话就讲,有屁赶紧放。咱们先说好了,违法乱纪的事可别找我。
我现在正在忙着为我家依依攒战功,可不能被你这坏茄子给弄黑了。”
乐步之说完,鼻子里喷出的白气呼哧呼哧的都能蒸熟一锅馒头了。
张无趣见他这副熊样子,直想出言挤兑几句。
可最终还是忍下了气闷,好言说道: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想让你帮忙照顾一下我养的那盆郁金香。”
“什么?让我一大老爷们养花?这个我可真办不到。”乐步之的拒绝都不带打梗的。
“诶,不是,你听我说。养花其实挺简单的,尤其是郁金香,那就更简单了。
你只需要用喷壶时不时地往花茎上喷些清水就行了。
早中晚,避开阳光直射,各喷一次。另外,要注意给它保暖。
蓟城夜里太凉,得把它从阳台搬进屋里,不过要特别注意,搬的时候别弄伤了它的花茎……”
“行行行,你别说了,这个忙,我真帮不了,你就当我人太笨,手太残。
完全不会伺弄这些花花草草……”
乐步之说着,大手连连挥舞,像足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
张无趣早知他会如此回答,闻言一点儿也不心焦。
反而是一脸坏笑地说道:“那我只好去求咱们的芷依妹纸啰。”
这话一出口,果然是威力无穷,惹得乐步之一阵头晕目眩,那凶残的大螃蟹好似瞬间给蒸熟了。
呀,不好!又中了这小子的诡计,看来我不答应都不行了。
心中虽已投降,嘴上自然还得硬上一回,只听乐步之嘟嘟囔囔地小声说道: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爷们还是娘们,又或者是脑子坏掉了?
明明一个人连臭袜子都懒得洗,还去伺弄这些花花草草做什么?
你很闲吗?你要真的很闲的话,还不如自己去钻研一下网络安全技术,别成天麻烦依依。”
张无趣听了,肚里一阵好笑,便故意大声嘲讽道:
“你这呆子,会不会说人话的?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放在群众口中。
那就叫做,香也烧了,菩萨也得罪了?
再说,我这花是帮未婚妻养的。
不不不,可别弄错了,不是琳恩……
嗯,话说,你什么时候也去弄个未婚妻来给我瞧瞧?”
一句话直接戳在乐乐心坎上,会心一击,爆出无数火花,烧得乐步之浑身都疼。
一想到自己和林芷依目前还八字没一撇,连手都还没牵过。
眼前这货居然丧尽天良,一人独占两个未婚妻。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哇。
好哇,养花,让我帮你养花,我就看看这花掉了能不能结出个大倭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