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那速度极快的残影,正朝着小溪的源头奔去。
最后一头扎进了一个被水汽环绕的池子。
池子不大,刚好能躺下两人的样子。
池子底下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正不断往外冒水。
而那道残影,在池水的浸泡下,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是一条食指大小的金黄色小蛇。
它正闭着眼,任由池水将它荡来飘去。
夏千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身子。
对方没有反应。
她再戳了戳,用了几分力。
这一次,那小蛇动了。
它缓缓地抬起眼皮,朝夏千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
随后晃动着身子,朝池底游去。
只给夏千留了一道潇洒不羁的背影。
夏千:
这小东西,还挺有个性!
见小蛇始终没有理会自己的迹象,夏千便不再管它,重新开始打量起这个空间。
经过反复研究,她发现玉戒不但保留着储物和伪装性别的功能。
伪装的时长也不再受到限制。
里面的溪水,她还能任意取出使用。
她更是能凭着意念随时进入空间。
而且空间里的时间也能任由她操控,她能划出一块特定的区域让里面的时间静止不动;
也能划出一片区域让里面的时间加速运行,但最快似乎只能是外界的七倍左右。
这些发现,让一向冷酷的夏千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在医院又待了一夜。
趁着这段时间,夏千渐渐接受了现在的自己,与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所幸,她的适应能力一项很强,并没有因世界的改变而感到特别不适。
既来之则安之。
第二天早上,她觉得身体已无大碍,便准备出院。
石浪还想再劝劝,就被夏千那冰冷的眸子吓得把话吞了回去。
那眼神好可怕!
简直和他老大有的一比。
“把这个带给你老大。”
夏千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递到石浪手中。
石浪接过纸条,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救命的东西。”
说完后,夏千便径自踱步走出医院大门,扬长而去。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真是个怪人……
石浪揉了揉眉心,看着手中的纸条,眯了眯眸子。
算了,还是先回去交给老大再说吧。
夏千独自一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新奇的眸光暗暗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高耸入云的大厦巍然林立,川流不息地车辆鳞次栉比。
人们穿着清凉,手中无不是捧着亮晶晶的屏幕一脸入迷的模样。
兜兜转转将近2个小时,夏千才找到了记忆中的那栋熟悉的老式别墅。
这房子是原主的父亲买给原主的。
但住在这里的人,除了原主还有原主的二叔和二婶。
从有记忆开始,原主就没有见过她的母亲。
父亲也总是很忙,基本上一年只会回来一次。
匆匆见她一面,留下生活费后又匆忙离开。
连二叔他们都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干什么的。
而原主,从小就跟着二叔二婶一起生活。
二婶性格温和,对她就像待亲生女儿一样好。
可她那个亲二叔,平日对她不冷不热就算了。
末世三个月,他竟然就为了几袋大米,把她偷偷卖给了一个变态!
因为那场浓雾,原主不但觉醒了异能,脸上的胎记也随之消失。
丑小鸭一夜之间变成了美丽的天鹅!
哪怕是在更看重生存能力的末世,仍有无数男人为之疯狂。
于是,她的‘好’二叔就全然不顾她的死活,将她给卖了!
而令原主最为气愤的,是在临死之前,她才得知她的二叔不仅将她卖了。
还在末世前,就将她父亲的消息卖给了父亲的仇家,使得父亲落入仇家之手,生死未卜。
悔恨!
自责!
成了压死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
似乎感受到了身体里原主残留下来的浓浓恨意和深深执念。
夏千握紧了拳头,眸光微动,心中暗念道:
放心,无论他现在是生还是死,我都会替你找到他。
伤他之人,我会亲手送他下地狱!
而此时,别墅内。
温秀丽一边拉着夏国斌的衣袖,一边伤心地哭着。
“小夏都已经两天不见踪影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报警吧!”
温秀丽秀气的脸上满是泪水,眼睛红肿的不像话,不知道已经哭了多少回。
整整两天了,她跑遍了学校,以及所有小夏可能会去的地方。
但无论怎么找,都始终不见小夏的身影。
夏国斌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泪流不止的温秀丽,摇摇晃晃地往楼梯走去,一身的酒气。
“报什么报!都说了她肯定找朋友玩去了,她们那个年纪的小丫头不就是喜欢到处玩吗?有什么好找的,等我睡醒了再说。”
“不行,不能再等了,万一小夏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啊?”
温秀丽很清楚,小夏从小因为脸上的胎记,性子很怯弱,身边更没什么朋友,怎么可能会跑出去和朋友玩。
还一玩就玩这么多天,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你TM烦不烦!”
夏国斌侧身,一巴掌打在了温秀丽的脸上,吐着酒气大声地骂道。
“她能出什么意外?就她那脸,倒给钱,别人也不能要啊,你说她会出什么意外?”
“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再闹我打死你!”
夏国斌凶神恶煞地吼道。
每次喝了酒后,夏国斌就会变得异常暴躁。
以前年轻的时候倒还好,只会动动嘴皮子,大声骂人。
但自从被查出他没有生育能力,加上做生意亏了一大笔钱破产后,他的性情就变得更加喜怒无常。
更是整日沉迷于喝酒和赌博。
而作为他妻子的温秀丽,便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轻则被呵斥咒骂,重则被拳打脚踢。
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是带伤的!
每当知道夏国斌喝了酒,温秀丽就会将夏千提前锁在房内,避免让她见到那些恐怖的血腥场面。
而面对喝了酒的夏国斌,温秀丽一向是能躲则躲,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
实在躲不过了,也只会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吓到夏千。
但这次,哪怕知道对方喝了酒,打牌输了钱,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她还是坚持要报警。
因为她当作女儿的那个小姑娘,已经两天不见踪影了。
她害怕
万一
恐惧袭上心头,她再也待不住了。
她必须立马去警察局!
夏国斌本来正要上楼,却突然瞥见温秀丽着急往大门而去的身影。
瞬间,一股怒气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