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床上被三枪打死的斯科特,卡尔文长叹一口气。
“这种关头,老大被暗杀了?!”
欧文耸了耸肩,并没有多说什么。
“秘不发丧……只能先秘不发丧了。”
卡尔文看着斯科特的尸体,沉默几秒钟后开口说道。
“老大死掉的消息要是传出去,下面的士气就会崩溃,到时候我们谁都是担负不起这个责任的。”
“各位,最近我们才惹到了PBD,以后咱们或许会因为老大的死打起来,但是至少现在,我们需要在一起共渡难关。”
“没毛病。”
其他几人看似心思统一的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优先处理好迫在眉睫的维和部队跟PBD的进攻问题。
等其他人都走后,欧文上前拍了拍卡尔文的肩。
“斯科特待你我不薄,目前来看,其实也只有你能守住他的基业。”
“那些家伙不会背叛斯科特,但是现在可不一定会听你的。”
“我清楚,所以我并不乐观。即使是团结起来,也不见得能够让我们避免这一次的危机。”
“放心吧,当初是你引荐我进来的,要是没你也没有我现在的地位,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卡尔文轻轻点头。
“点一批驾驶员吧,我们终究还是得对内在先……”
“用不了多久,他们很有可能就会察觉到斯科特的死。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整合尽可能多的力量。”
“我们这边的最高指挥权,必须得攥在我一个人的手上。跟着这群虫豸,我们肯定是阻挡不住敌人的。”
……
如果说这是一位老兵,那特蕾西娅未免也显得有点太活泼了。
不管是她缠在手腕上的所谓护身符,还是腰间挂着的挂饰,都凸显出这位精灵爱美的特点。
即使没有穿着宋子月那种半礼服制的军官常服,而是穿着下发的以舒适和实用性为主的普通尉级军官作战服,少女也可以搭配的十分耐看。
“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的XR哦~”
特蕾西娅笑着望向101的后勤整备长——哈科特,这是一位几乎为HFSF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老人。
而且,他的军衔更是十分恐怖的一级士官长。
一位兵王一样的人物。
“嗯……不错……”
看着这台已经被特蕾西娅diy的不成样子的XR,哈科特却没有生气,反而是少有的仔细端详了起来。
“有点意思啊,各种地方都上了许多很巧妙的改装,特别是这些额外的装甲。”
特蕾西娅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
“毕竟我还是在黑色禁区里面有过多次部署的骑士,虽然经验比不上老人家您,但把机甲改装成适合我的样子,已经足够了。”
听着特蕾西娅的话,哈科特十分高兴的点着头。
“太对了,原厂的机体只是一张白纸,要是想要在自己手上发挥出最佳的性能,就一定需要后天改装的。”
“你这个机体,改的确实很不错,我倒是有办法给你更进一步。”
“欸?真的吗?!”
听见哈科特的话,特蕾西娅感到有些小意外。
“没错,比如驱动核心什么的,同样的,你的火控系统和武装核心我也可以给你换下来一些。”
哈科特边说边掏出战术终端,迅速从里面找到了一张设计图纸。
“你现在这个机体的diy思路和我这个改装型号的想法有点贴近,我觉得我可以帮你改起来试试。”
“欸?先生原来还会设计CTA?”
“哈哈!不是一个原理。再设计CTA一般都是颠覆性的改变,但我的这个玩意儿都只是基于现有性能的缝缝补补。”
“但是也很厉害了,这些研究人员都是高知精英,但不管他们怎么努力,但总归还是会一定程度上脱离作战实际。”
“而且,他们的灵活性也不如您这样的改装高。”
哈科特似乎很享受特蕾西娅的这番商业吹捧,不断的一边大笑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胡子。
“谬赞了!谬赞了!”
……
“方便透露一下姓名吗?”
推开门后,张子阳顺手关上宿舍的门,轻轻坐在少女的对面。
“赛琳娜……”
“赛琳娜……很好听的名字。”
“算不上好听……”
“对于你搭档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不是搭档……对于我而言,上尉更像是我的家人、我的父亲……”
“但是你是一名特务骑士,而现在也没有时间给你悲伤。”
“那又怎么样啊!”
听见张子阳说的话,赛琳娜突然一个暴起后,死死的抓住张子阳的衣领,恶狠狠的看着他的双眼。
张子阳却十分冷静的看着过度反应的少女。
“冷静点。”
“呃……抱歉……”
很快清醒过来的赛琳娜连忙松开双手。
“你参加的,是第几世代的手术?”
“第四世代。”
“我是第一世代,在这种事情上,我要比你们更有发言权。”
听见这句话,赛琳娜缓缓抬起头,看向张子阳的双眼。
那对蔚蓝色眼睛,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极其冷漠、麻木的气场。
“你有没有杀过队友。”
“呃……没有过。”
赛琳娜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是的,因为你们没参与过高烈度的战争,从来都没有在高压甚至绝境下作战过。”
张子阳平静的说道。
“我杀过的第一个队友,是我手下的副队长。”
“重伤,理论来讲还有救。不过,我们当时是在敌后,没有时间、资源来救治她,也不能冒着风险让她被敌人活着俘虏。”
“那是个蓝头发的女孩子,一直以来都算是队里的团宠。”
“她伤得很重,一直抱怨着疼,还问我她这么怕疼,会不会很没用。当时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的眼泪擦干后抱在怀里,亲手扭断了她的脖子。”
“从此以后,我被队里的人或多或少的怨恨了好几个月。”
一直说到这里,张子阳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语气上的变化。
“没人愿意她死,但是她不得不死,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出气点,我清楚这一点。”
“所以就由我来挨骂,也算是一种自我赎罪。”
“不过也是从此以后,我开始习惯收集我看见的牺牲人员的身份识别牌,不论阵营,只要我觉得他值得,就会这么做。”
听着张子阳冷静的叙述,赛琳娜的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