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后面走上来一个男人。
叶枫。
他的脸色很难看,特别是听到主持人的开场白,更是脸黑到了极点。
“叶先生,听说你在名都大厦点模特的时候,九个女人一个男人,你唯独选了那个男人。”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主持人的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给徐池都听得一愣,“玩得真花啊——”
“听说你那个方面出了问题,所以每次对待女孩们都是用,极其残忍的方式凌虐···”
叶枫捏紧了拳头。
满座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说的都是啥啊?
这是什么新型的婚庆方式吗?
不少年过半百的世家家主,大大小小的婚礼参加了几十场,从来没见过今天这样的场景。
这主持人怕不是从精神病院的厕所里,爬出来的吧?
叶庄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该死的主持拍死。
此时,长廊对面却传来了一阵哄闹。
大厅的门被打开。
身着白色婚纱的程芽,提着裙子走了进来。
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就好像白云一样轻盈,裙尾如瀑般拖在长廊上,绵延的洁白似冬日初雪。
程芽的头发盘起,精致的妆容明艳动人,几缕发丝自然垂落,增添了几分温柔。
她停下脚步。
静静地站在那里,美得不可方物。
不过令人惊愕的是,她手中握着的并非象征幸福的鲜花,而是一把寒光闪闪尖刀。
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冰冷。
“呵呵,能出什么问题?”
“光在叶家就搞了嫂子弟妹,不知道多少侍女跟他有一腿,当然他经常出门猎艳,明星模特更是数不胜数。”
“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挑上一穷二白的我。”
程芽的语气很平静。
可其实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那把刀不是刺入叶枫的心窝,那就刺入自己的脖颈!
“千金玩多了,就想要挑个灰姑娘换换口味?”
“我们的连人生的选择权都没有,真可悲啊···”
程芽的一番话犹如烧红的烙铁,落入水中,激起一阵水雾。
全场沸腾!
主持人疯了,新娘也疯了。
女生们用一种诡异、震惊的眼神看向徐池,“这到底是什么展开?”
徐池表示,看戏就行。
门口的程芽再次开口。
“叶枫是什么货色,你们难道不清楚么?”
“摧眉折腰久了,听到这些丑闻,难道不应该见怪不怪么?怎么一个个的好像听到了惊天大新闻?”
程芽面露微笑。
今天势必与叶家鱼死网破,就算不能让这个庞然大物倒下,至少,也要让叶枫身败名裂。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
真是讽刺。
就在此时,那名黑人贵族站起身,说着蹩脚的九州语,“尊敬的叶先生,你说过在结完婚后,会和我们共享妻子,但现在看来···”
“她似乎并不愿意。”
“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挑选一位。”
这哥们语出惊人,给温舒的CPU干烧了,“共享妻子是什么意思呀?”
她糯糯地发问,离安若有所思。
“就像我们两个,一起跟徐池‘做’一样。”
离安一句话,让徐池喝到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我都不敢这么想,你直接就说出来了?’
温舒头上的转盘开始转圈,白浅凑了过来,给她们两脑袋上,捶了两个包。
“小安,不许带坏小舒。”
与此同时,听到黑人权贵的话后,叶枫的表情也舒缓了下来。
“卡莫,一个不够,我想我们应该准备一个派又···”
“寸···”
话音落下,叶枫觉得自己的视角开始倾斜。
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黑色的西服,然后是干净光亮的皮鞋。
“咚———”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贴在了地上。
叶枫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静静地站在那里。
只不过,头不见了。
窒息感传来,他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
与此同时,黑人权贵的脖子处出现了一条血线,细密的血珠渗了出来。
他双手握住自己的脑袋。
就这么将头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托在手心。
眼睛合上,就这么被双手捧着,站立在那里,诡异异常。
不只是他们两个人,宾客中不少人开始疯言疯语,然后他们又将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取下。
整个场面诡异又血腥。
“我的···头掉了?”
那名蹭过陆沉的女人,想要扶正自己的头,可那血线已经悄然出现。
大厅内慌乱异常,徐池看向顾小稚。
顾小稚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小声嘀咕,“我···我没有乌鸦嘴。”
徐池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那个主持人,是程芽安排破坏婚礼的,看来是自己想错了,这里大有问题。
是“影”么,可他并没有感觉到“着相”。
还有一种可能,这只“影”很强,所以他感受不到“着相”。
随着徐池的回归增加,他愈发觉得,“影”苏醒的时间加快了,有些还在沉睡的个体,被提早唤醒。
有点麻烦了。
徐池起身,走到程芽面前。
眼前这个疯女人,看到这样恐怖的场景,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发自内心的兴奋。
“死的好!!!”
徐池伸出手,抓住程芽手中的刀刃。
后者稍稍用力,刀刃割破徐池的皮肤,鲜血顺着指缝溢出。
“你想死在这里?”
徐池提问,程芽神色一怔。
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疼的么?
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那把刀纹丝不动。
“与其说是喜欢阳光,不如说是渴望阳光——”
“你说什么?”
程芽蹙眉。
“我只是觉得,鲜活的生命,不应该在寒冬死去——”
徐池的声音很平静,连带着程芽的心也静下来不少。
“要死,也应该死在聒噪的盛夏,有虫鸣、还有有土腥——”
“环境惬意,比较适合自杀——”
“你跟其他男人一样肮脏。”
徐池点点头,“没错——”
“我跟那些人一样,渴望得到你——”
程芽显然没反应过来,正常男人不是会否认这一点么?
他就这么承认了?
“我能带你离开——”
徐池松开了手,血液顺着伤口冒出,顺沿着手指,滴落在长廊上。
“你如果咬定了,人生只能活一次,那么也可以选择随波逐流,然后去死——”
徐池对着她笑了笑,伸出那张带着血的手,“你也可以选择我——”
“至少,我比他们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