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掉的那个人很危险,我们遇袭的那天,还是晚上,车开得很快,而且车灯没开,他杀了第一人,就一定会杀第二个。”墨青云心底有些无奈,偏偏跑了个棘手的。
这段距离除了回拉尔市,还能去哪?
“难怪,我们后来去找其他幸存者的时候,只找到了一地的尸体,基本上都是一枪致命,那片开阔地根本没有掩体。”
“王一鸣知道抢枪的人是谁吗?”墨青云也不免有些头疼,他之后的计划可是还要回拉尔市去的。
“对不上,抢枪的人和开枪的不是同一个人,抢枪的人已经死了。”
墨青云停住脚步,他知道对方很狡猾,能抛下同伴独自逃跑,甚至连枪都没带,很有可能就是猜到了来基地后可能面对的结果。
正如他之前想的那样,末世才刚刚到来,甚至许多人都不认为这是末世,仅仅认为这是一场灾难,所以原有的社会秩序还拥有着一定的威慑力,特别是军队这种原本的国家机器。
“你还要出去吗?”王尚明也知道那人很可能是逃回拉尔市了,来到塔克里的可能性并不高,但并非绝对不可能。
“当然,还能被他吓住不成,能借辆车给我吗?”墨青云自信一笑。
对方就算真来了,手里也没有枪,他有什么好怕的。
等会儿回房把手枪带上。
“你藏了一把手枪对吧,交上来吧。”王尚明对着墨青云抿嘴一笑。
从简单的几句交谈,他大概知道了这小子是懂枪的,和自己弟弟完全不同,他之所以把枪给王一鸣,多半是自己有更顺手的。
而且,运输小队武器核对过后,武器的数目是对不上的,少了把手枪,当时就是这个叫墨青云的小子从尸体上搜的枪,不可能冲锋枪都拿了,而不拿手枪。
“我逃跑的路上弄丢了。”墨青云脸不红心不跳。
可对方明显是不会相信的,这一路的人都对过了口供,墨青云没下过车,基本没有地方藏枪,来到基地也是直接隔离,他甚至都能猜到这小子的手枪就在衣服里。
可他还是留了一面,被收缴和主动上交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你小子不老实,难不成要我去搜?”
“好了,我上交还不成吗?”墨青云走入房中,他也没想过这枪能藏住。
走入房中将手枪拿出。
“能不能等我从外面回来,再把枪上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墨青云语气真切。
“行,到时候你小子可千万别搞丢,这基地里可不是我说的算!”说着,他手指向一边的角落,“那辆摩托车借你,这是车钥匙,油不多,开不远。”
墨青云看去,不就是辆挎子吗?
挎子就是那种带个框的大佐摩托车。
“哟,还是辆大佐摩托车。”墨青云笑着接过钥匙。
“你小子可千万别把枪弄丢了,到时候不只是你要挨骂,我更要挨刀!”
“行,你放心好,我很细心的。”
墨青云没有再多说什么,在出去之前,他还是得先把基地内的布置看一看。
之前车队被尸潮冲散,但还是有不少人在他们之前到达了基地,也有些是彻底失联的。
墨青云首先就找到了自己妹妹。
墨青鱼此刻正和徐思思待在一起,二人也刚从隔离间出来。
“要不一起走走。”墨青云来到二人面前。
徐思思刚要转过头去,不打算理会墨青云,可墨青云却是又补上了另一句话,“我亲爱的妹妹。”
从一开始的邀请两个人,突然变成了邀请一个人,徐思思明明知道这个人是在逗自己,可面皮薄的她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迅速起身,“你们去吧,我去医务室看看王一鸣。”
“你不是个假医生吗?你能看什么?”
这一句话像是戳到了徐思思的逆鳞,她瞬间炸毛,回过头十分生气,气呼呼道:“我才不是假医生,当时是没钳子和手术刀。”
“那你为什么学医啊?有考虑过弃医从文吗?”墨青云腹黑一笑。
“我才没有,我学得很认真的!我我”徐思思有些语无伦次,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她握着拳头站在原地,泪汪汪的眸子直打转。
墨青云丝毫不怀疑徐思思下一刻会哭出来,但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哥”墨青鱼连忙拉了一下哥哥的衣角,哥哥好像又上头了。
“走了,拜拜。”墨青云背对着徐思思贱贱挥手。
“我学医就是不想看到别人死在我面前,我学医就是想给人治病,我学医就是想要救更多的人!”徐思思几乎是将这些话从身体中吼出,身体颤颤发抖。
“好了!你现在可以笑我了!”
墨青云停住脚步,转过身去,看着徐思思,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怎么说呢?还是挺震撼的吧。
“笑,为什么要笑啊?我觉得挺好的呀,比大多数人都要好。”墨青云挠挠头。
就是有些理想化。
不过这不正是徐思思的理想,要是人的理想连“理想化”这一要素都没有,那还能称为理想吗?直接说是欲望不就得了。
这个世界上现实的人太多,倒是显得拥有理想的人可爱了。
“对不起啊,我刚才的话就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墨青云脸上的笑意温和,这一次确实没有再开玩笑。
肆意用玩笑去践踏他人的理想确实舒服,但总归不太好。
徐思思也没想到墨青云会是这样的态度,因为从小到大,凡是听闻她想法的人,无不是嘲笑的,渐渐地她对自己的理想也不敢对人提起,只能一人默默地去为“理想”努力。
“你”徐思思抹去眼泪看向墨青云,这个人应该也曾有理想吧。
“别在意,如你所见,我是个渣滓,过去是,现在也是。”墨青云不想再多说下去。
本来只是想逗一下,谁知道踩雷区了,真是晦气。
“走吧妹妹,跟我一起走走。”
卷结:她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良心和底线,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人,我死后,她就只剩下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孤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