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队,救救我!”
“救救我!”
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传来。
白榆走近,就看到倒塌的墙下面压着一个人。
而那个人,是鲁韦昌。
A市换了三个市长,领导班子重组了三次,每一次换届,都是腥风血雨,为“前朝”服务的很多官员轻则免职,重则死于非命。
很神奇的是,不属于任何一个大家族的鲁韦昌竟然在每届政府里都担任重要职位。
他这状况,跟吕布差不多,一个三姓家奴。
白榆一直想要以一种合法的方式除掉他,但一直没有找到。
“榆姐,榆姐。”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墙角传来。
是荣玉!
白榆过去,大力将压在那里的一个柜子搬开,看到了满身是血的荣玉。
“榆姐!”
荣玉哭着抱住她的脖子,
“我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又受了重伤。”
“以为自己没救了,结果,听到有人在喊“白队”。”
“原来真的是我的白队!”
“太好了!”
白榆将她抱了起来:
“没事了,我们走。”
白榆的手机是通的,那边的陈森听到了动静:
“找到了?”
“需要我帮忙吗?”
白榆:不用!你也下楼吧!我们马上就下来。
陈森:好!
鲁韦昌看到白榆要走,大惊失色:
“白队,白榆,救救我啊!”
“带我一起走!”
“别丢下我!”
“我把我全部的身家都给你,别墅、现金、存款、黄金,都给你。”
“真的!”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签协议。”
荣玉也有些于心不忍:
“榆姐,这糟老头子虽然挺可恶的,以前没少找咱们的茬,但也罪不至死吧?”
“要不,您捎带上他?”
鲁韦昌:我为过去做的事真心跟你们道歉,我,我可以给你们下跪求你们原谅。我不是人,我不该为难你们整个异能大队,我……
白榆:荣玉,有件事,我从来没跟家人以外的人讲过。我有个姐姐,名字叫白杨。她死了,是被这个糟老头子害死的。
荣玉瞳孔地震:
“榆姐,我不知道,对不起。”
鲁韦昌突然发出干哑难听的笑声:
“呵,呵呵呵!”
“我就说你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熟,原来是朱建新的小姨子。”
“在你跟我套近乎那一刻,就已经准备着要杀我了吧?”
“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真是白瞎了你那一身本事。”
白榆: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要死了?都不用我动手。我不光有一身本事,还有好运气,年纪轻轻,就可以看仇人死无葬身之地,你说气不气?
鲁韦昌吐出一口血:
“你……”
“你……”
白榆:我突然又改主意了,我怕你跟我一样,都是气运之子,都处在这种境地了还死不了。
鲁韦昌:你要干嘛?你别乱来!现在的A市是法治社会,你要杀了我,你也得一命偿一命。呵,用我一个人的命,换两个花一样娇嫩的美人儿的命,也算是美事一桩了。我鲁韦昌就算是做鬼也风流……
荣玉大约明白了白杨的死因,她气得浑身发抖:
“老棺材瓤子,你不得好死!”
“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就等着被拔舌头、阉割、下油锅吧!”
穷奇怒吼一声,一爪子打在天花板上。
一块巨大的混凝土掉了下来,砸到了鲁韦昌的脑袋上,将那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姐姐,你看到了吗?
侮辱你的人,死掉了。
白榆抱着荣玉,从二十层高的楼飞身跃下。
在她的身后,穷奇扇动着巨大的翅膀。
此刻的她看起来像从天堂来的天使。
当她稳稳落地的时候,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和鼓掌声。
“白榆!”
“是白榆!”
“我们的英雄!”
“她还在守护着我们!”
白榆将荣玉放到了救护车上,看着武达西上车,抹着眼泪给她挥手:
“多谢队长!”
“我永远的队长!”
“接下来交给我。”
“等荣玉好了,我们去看您。”
白榆也朝他们挥了挥手:
“好好养伤。”
车门关闭,救护车远去。
周围的人围住白榆,七嘴八舌地说着。
“白队,您回来继续当异能大队的队长吧。”
“是啊,我们都需要您。”
“我们都知道您委屈,被好朋友背刺了,但是,她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就让这事翻篇吧,咱重新开始吧。”
“这届政府一直都在跟您抛橄榄枝呢,您要不要考虑,接一下吧?给政府一点面子嘛。”
白榆的眼前闪过那满身是刀片的怪物。
她抬头看了看还在冒烟的市政府大楼。
这样的事件,一旦开了头,怕是就永无宁日了。
就凭她一己之力,能守护得了什么呢?
除非熊诚寅改变主意,拿那些贫民窟的人当人,而不是当废料看。
“谢谢大家!”
“但是,我真的没有重回异能大队的想法。”
“当然,我还是会尽我所能帮助有需要的人的。”
陈森揽住她的肩,带着她往人墙外走:
“不好意思,借过。”
“白榆累了,需要休息。”
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唉,先别烦她吧,她可是刚从火海里救了一个人。”
“太厉害了,白榆就是白榆,机器人都搜不到的人,给她找到了。”
“多亏她了,不然死亡名单又要多一个人,成三十个人了。”
“三十个人又怎么了?”
“那就成特大安全事故了,少一人就只是安全事故。”
“呃,没明白,这又咋了?”
“笨啊,白榆这一救,多少人的乌纱帽被保住了,他们应该给白榆磕一个。”
“哦哦,懂了懂了。那真得磕一个。”
回去的路上,欧仲文跟白榆展示着自己刚刚拍的照片:
“榆姐你不知道,你从楼上飞下来的样子,跟那部电影里的天使飞下来救小男孩的镜头一模一样。”
“当然了,你比那天使美貌多了。”
“我说的是一种感觉,你懂吗?”
“那种感觉实在太像了。”
白榆不想说话,她知道,动荡不安的日子,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