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毅割破自己的掌心,将血滴进那个香炉一样的东西里,然后将粘血的刀递给季辰南:
“该你了!”
这算什么?
歃血为盟?
缔结契约?
又古老又邪气十足的样子。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季辰南接过那把小刀,在自己的掌心割了一刀,将血滴进了那个“香炉”里。
“很好!”
熊毅淡淡一笑,双手合十,对着“香炉”开始念咒语。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国的语言,季辰南一个字也听不懂。
到现在为止,这个所谓的“仪式”都让季辰南感觉熊毅可能只是在装神弄鬼。
突然,“香炉”开始震动了,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几十个人一起在念着“咒语”,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似乎是在回应熊毅。
随着“香炉”震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它由原本的青铜色变成了红色,上面有烟雾缭绕。
滴在里面的属于熊毅的那一滴血和属于季辰南的一滴血逐渐融合了起来……
季辰南有些不着调地想,这是不是证明他跟熊毅是父子关系?那他们谁是父谁是子?
接下来的剧情是他们抱头痛哭然后相认吗?
熊毅神情严肃地盯着“香炉”,根本不知道身边这个人已经神游天外了。
那融合起来的一滴血慢慢升起,到了空气中,在季辰南猝不及防的时刻,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快速飞过去扎进了他的眉心。
“靠!”
季辰南赶紧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什么都没有摸到。
那滴血,消失了。
熊毅笑了:
“别担心。”
“契约之血,平时对身体没有任何毒副作用。”
“只有在你背叛了自己誓言的时候才有用。”
季辰南大为震撼。
他一直觉得这些怪力乱神都是骗术,也就骗骗无知底层群众罢了。
现在,他有点当真了。
不然怎么解释那滴消失在他眉心的血液。
熊毅:好了,仪式完成,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大家站在同一个立场,为共同的利益而奋斗。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条。
季辰南忍不住问:
“那金宇呢?”
“他有没有跟你缔结契约?”
“A市还有没有人跟你缔结契约?”
“如果你拉拢一个人就要割破一次你的手掌的话,那你会贫血吗?”
熊毅向他展示自己刚刚割了一刀的那只手的手掌。
那里平整、光滑,别说伤口,就连疤痕都没有。
季辰南伸出个大拇指:
“厉害!”
“能不能帮我把伤口也治愈了?”
熊毅翻白眼:
“没门!”
季辰南:还有最重要的问题你没有回答呢,金宇有没有跟你缔结契约?
熊毅:干嘛?重要吗?
季辰南:重要!我不想跟那种人在未来成为同事。
熊毅:行!那你可以放心了,没有!
季辰南:那他是被你们打击的对象吗?
熊毅:季辰南,你话太多了。
季辰南耸肩:
“我们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熊毅眼神如刀:
“别得寸进尺!”
季辰南:好吧!那李夏拜托了!
熊毅:举手之劳而已!你放心!
异能大队。
白榆来上班,搬到了原本属于曹睿的办公室。
金魏莱依然是一副随时随地要跟她吵架的样子。
队员们依然对她毕恭毕敬。
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变化。
工作了几个小时后,突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上班时间,你这是在干什么?”
“纳税人的钱是用来养你们这些尸位素餐者的?”
白榆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鲁韦昌!
他怎么会来这里?
白榆迅速站起来往外走。
鲁韦昌身后跟着两个秘书和几个保镖,此刻正用杀人目光看着满脸通红的荣玉。
“我一直在工作,太累了,想放松一下。”
“所以才点开游戏的。”
“真的是刚点开,连一分钟都没有玩够。”
“您要是不信可以查……”
荣玉解释。
白榆走过去:
“不知道鲁市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鲁韦昌正眼都不看她,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
“白队长去忙吧!”
“不要打扰我视察工作!”
“现在不需要你。”
“等需要你的时候我再让人叫你。”
此刻,白榆深刻知道了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她点了点头就退到了一边:
“好的,鲁市长。”
鲁韦昌倒也没有继续为难荣玉,他跟个闯进了仓库的老鼠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试图找到能让他发挥的点。
后来估计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就指着一个队员骂:
“打印机为什么这么脏?”
“你把自己的工位弄得跟猪窝一样,还有心思在这里办公?”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队员战战兢兢地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打印机,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杯,里面的水流得满桌都是,将几份文件都给弄湿了。
“文件!”
“文件!”
鲁韦昌指着那几份文件,声嘶力竭地吼,
“瞧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是怎么进的异能大队?”
被他呵斥,那个队员更慌了,他拿起文件使劲一甩,水珠甩进了鲁韦昌张大的嘴巴里。
鲁韦昌身后的秘书过去,狠狠给了那个队员一个巴掌:
“干什么吃的?”
“脏水都弄市长嘴里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
再忍下去,她就该变忍者神龟了。
白榆冲过去,死死盯着那秘书的眼睛:
“你很能打吗?”
这秘书跟着鲁韦昌作威作福惯了,即使知道她是很能打的白榆,也不以为意。
他不信白榆会为了手底下的人打他。
宰相家奴七品官!
何况他比家奴高级,是秘书。
混官场的白榆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秘书对着白榆冷冷一笑:
“那自然没有白队能打。”
“但是,白队的人这么没规矩,我也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帮白队管教一下了。”
“不用谢!”
他说完这句话,谄媚地看了鲁韦昌一眼。
鲁韦昌脸上有赞许的表情。
秘书更加得意了:
“怎么了?”
“白队心疼了?”
“这可不行啊!”
“成大事者,怎么能这么婆婆妈妈呢?”
“果然女的就是不适合混政界!”
白榆一脚踹在了秘书的小腿上。